王準腳尖離地，被小黑帶著以極快地速度朝天上攀升。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在‘鏖戰不息’的加持下，小黑不僅毫無倦意，反倒將急速玩成了常態。
一人一傘離‘毛肚’近了一點，具體近了多少，誰也說不清。
但視野已經肉眼可見地放大……
現在，王準準備將‘毛肚’這個詞給換掉。
因為不恰當。
距離拉近之後，那些曾被他誤認為是毛肚皮上的灰白疙瘩逐漸顯形——
它們並不是表皮突起，而是一根根豎起的尖刺，密密麻麻地排列在天幕表層，像無數枚指向地麵的灰針，一眼望不到邊際。
王準立刻聯想到了‘海膽’。
隻是——
海膽不應該是圓滾滾的嗎？
眼前這張‘天幕’卻像被擀平的麵皮，一眼望不到弧度。
王準皺眉，機械眼切換廣角，依舊測不出明顯彎曲。
“莫非是太大了？”他自嘲地哂了一聲。
就像站在地球表麵，普通人根本看不出腳下的球體。
要想得到真實的全貌，得飛到同步軌道觀察才行。
這就導致，即使到了21世紀，國外仍有不少人相信‘地平說’。
同理，這隻大海膽的曲率被放大到幾近直線，看起來自然就成了平平一片。
王準忙著操作機械眼拉焦，拍照。
就這樣，繼續攀升兩個多小時後，他將鏡頭拉到極限，終於第一次清晰地捕捉到了尖刺的根部……
以及刺根連接的那片灰白中泛著青暗的表皮。
表皮看起來不大平整，它像被水泡發後又風乾的皮革，除了密密麻麻的刺，上麵還布滿褶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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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褶皺不是隨意排列，而是呈螺旋狀，一圈圈向某個方向旋攏。
用個簡單的方式來比喻——
你用手在潮濕的沙灘上畫了一個點，然後指尖從中心開始，向外一圈圈劃動，沙粒被推開，形成一道道彎曲的溝壑。
溝壑之間，沙粒被擠壓、堆積，形成細小的脊線。
這些脊線，就和天上的褶皺紋路一模一樣。
對，還有個更簡單的名詞——
蚊香！！！
這片看不到儘頭的‘海膽’表皮，就布滿了很多大大小小的蚊香紋理！！！
這踏馬，到底是個啥玩意？！！
王準仰得脖子都發硬，機械眼高速連拍。
餘光中，他忽然捕捉到一點異樣——
在灰白與青暗交織的螺旋紋理間，有一處格外刺目的亮點，一閃即逝，像是金屬被光斜照後彈出的冷輝。
“小黑，快！瞅見那處光沒有？”
“就往那個方向飛！”
王準猛地扯動傘柄，垂直攀升瞬間變成了橫飄。
這片空中乾淨得離譜。
沒有詭異，也沒有盤旋的鳥類，小黑乾脆將飛行姿態調成了‘怎麼舒服怎麼來’。
王準任她翻滾俯衝，自己隻是一刻不停地盯著那粒冷光。
他其實巴不得出現異常，越反常越好。
這樣就可以節省不少時間，直接鎖定特征，然後順藤摸瓜，將頭頂這片‘蚊香海膽’的老底給掀出來。
當然，有一個很重要的前提——
那就是，對方得在人類的認知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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