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闕觀星台的青銅護欄還留著主謀之前一擊的裂痕，黑褐色的混沌殘留像結痂般附在上麵，哪怕過了半個時辰，依舊散發著令人心悸的邪性。林九的星砂正懸在裂痕上方，星芒一點點剝離殘留的混沌能量，可每剝離一絲，星砂就會被反蝕掉一縷——這是之前從未有過的情況，法則能量對主謀的混沌竟幾乎失效。
“他娘的這老怪物到底是什麼做的？”蕭戰一腳踹在完好的護欄上，震得碎石簌簌掉落，守墓人之心的光芒在胸口忽明忽暗，“剛才那一下，老子用了三成地脈能量，竟隻擦破他點皮！再這麼下去，九星連珠時咱們根本攔不住他！”
蘇雪的歸墟眼緊緊盯著裂痕中的混沌殘留，金紅霧氣像細針般刺入殘留內部，卻在觸及核心時被彈了回來：“是他胸口的玉骨碎片在護著他。”她收回霧氣，指尖劃過金紅雙劍的劍身，“玉骨碎片能吸收咱們的法則能量，再轉化成混沌能量反哺給他——普通的法則攻擊，隻會給他送能量。”
林九突然停下星砂的剝離動作，將星砂重新聚成一團，往觀星台中央的九闕法則圖飛去：“或許……咱們從一開始就錯了。”星砂在法則圖上鋪開，將火、水、金、木、土、風、雷、天、地九種法則的紋路一一點亮，“祖父道書裡提過‘法則無絕對強，唯看克與被克’，之前咱們隻想著用法則壓製混沌，卻沒找過主謀混沌能量的‘克星’。”
“克星？可混沌能量不是最邪的嗎？還有東西能克它？”蕭戰湊過來，看著法則圖上跳動的紋路，“老煙槍的手記裡隻說過用陰陽靈液能淨化，沒說過法則也能克混沌啊！”
“不是直接克混沌，是克主謀依賴的法則。”蘇雪突然明白過來，歸墟眼的金紅霧氣罩住法則圖的火闕紋路，“主謀的混沌能量能吸收法則，但如果咱們用‘克他所依賴法則’的能量去攻，他吸收了也沒用，甚至會反噬！”
林九立刻點頭，星砂重點點亮火闕與水闕的紋路：“我剛才用星砂模擬火闕的‘生死法則’時，無意間混入了水闕的‘情感法則’，結果火闕的法則紋直接變暗了——你們看！”他指尖一動，星砂分出兩股：一股模擬火闕的毀滅能量，凝成小小的火焰；另一股模擬水闕的憐憫情緒，化作淡淡的水珠。當水珠靠近火焰時，火焰沒有像往常一樣蒸發水珠，反而自己漸漸熄滅，隻留下一縷白煙。
“真的能克！”蕭戰眼睛一亮，伸手想去碰那縷白煙，卻被蘇雪攔住。
“彆碰，那是法則碰撞後的殘留。”蘇雪的歸墟眼盯著白煙，金紅霧氣顯形出白煙中藏著極淡的混沌波動，“主謀最常借用的就是火闕的生死法則，之前他擊碎護欄時，用的就是這種毀滅能量。如果咱們能引他去水闕，用情感法則的‘憐憫之力’對衝，他的攻擊至少會弱三成！”
林九的星砂又點亮金闕與木闕的紋路，這次他讓蘇雪注入木闕的“生機法則”，自己則模擬金闕的“力量法則”：金芒凝成的小劍剛刺向木芒凝成的嫩芽，劍身上就開始長出細小的藤蔓，很快就將劍纏得動彈不得，最後金劍竟被藤蔓分解成星砂，重新融入法則圖。
“金闕怕木闕！”林九的聲音帶著興奮，“金闕的力量法則靠‘剛性’發力，木闕的生機法則靠‘韌性’化解，韌性能磨掉剛性，甚至反吸收力量！之前主謀用金闕法則擋過蕭戰的戰刀，要是引他去木闕，他的防禦就會破！”
“他娘的這下發財了！”蕭戰猛地一拍大腿，守墓人之心的光芒瞬間穩定下來，“老煙槍的手記裡還提過，土闕的‘穩固法則’怕風闕的‘流動法則’，雷闕的‘爆發法則’怕地闕的‘沉凝法則’——咱們把這些相克的法則列出來，再把主謀引到對應的水闕，不就能克死他了？”
蘇雪立刻讓林九用星砂畫出九闕的分布圖，金紅血絲在圖上標注出各闕的法則相克關係：火→水、金→木、土→風、雷→地、天→人守墓人血脈），每對相克的水闕之間都有地脈通道相連，最關鍵的是，水闕與木闕之間有個“雙闕峽”——那裡既是兩闕的交彙處，又能通過地脈引動兩種法則，正好能同時克主謀常用的火、金兩係法則。
“就選雙闕峽！”林九的星砂在雙闕峽的位置畫了個圈，“主謀要搶玉骨，肯定會跟著咱們的蹤跡來。咱們先把玉骨暫時移到雙闕峽的地脈深處，用星砂和血脈布下‘法則陷阱’——表麵看是守護玉骨，其實是等著他往裡跳！”
“可怎麼引他去？”蘇雪有些猶豫，歸墟眼往天闕下方的山道看，“主謀的損悅法靈蓍能預測咱們的行動，要是他看出咱們在設陷阱，肯定不會來。”
蕭戰突然想起之前左臂的蠶蠱殘留，暗金能量在指尖凝成一小團混沌：“用這個！”他將混沌團遞給林九，“之前主謀一直想吸收我身上的混沌殘留，說是能完善他的‘實驗體’。咱們把這團混沌留在天闕，再故意讓玉骨的能量往雙闕峽飄，他肯定會以為咱們是怕了，想躲去雙闕峽，到時候就會追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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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九接過混沌團，星砂在上麵裹了一層星隱符：“我再用星砂掩蓋混沌團的‘人工痕跡’，讓他以為這是我沒清乾淨的殘留。然後咱們從地脈通道去雙闕峽，路上讓木闕弟子提前激活生機法則，水闕弟子準備好情感法則，等他一進峽，就把法則陷阱觸發！”
蘇雪則開始用歸墟眼探查雙闕峽的地脈情況，金紅霧氣順著地脈蔓延，很快就傳來反饋：“雙闕峽的地脈很穩，而且有處‘法則節點’——那裡能同時引動水、木兩係法則，咱們把玉骨的假蹤跡設在節點處，主謀肯定會去搶，到時候節點一炸，兩種法則就能同時攻他！”
三人說乾就乾。林九先將混沌團藏在觀星台的青銅鼎下，星砂在鼎周圍織成淡淡的星霧，讓混沌團的氣息若有若無；蘇雪則用血脈絲在雙闕峽的法則節點處留下玉骨的能量痕跡，還故意讓痕跡看起來有些慌亂，像是倉促留下的；蕭戰則去通知木闕和水闕的弟子，讓他們提前在雙闕峽布置——木闕弟子在峽兩側的岩壁上種下“生機藤”，水闕弟子則在峽底的溪流中注入“憐憫水”，隻等主謀上鉤。
可就在眾人準備動身前往雙闕峽時，林九的星砂突然劇烈震動——藏在青銅鼎下的混沌團，竟被一股陌生的能量觸動了！
“有人在碰混沌團！”林九立刻收回星砂，星芒在身前織出探查陣，顯形出一道模糊的黑影正在天闕山道上移動，身上的能量波動既像陰符會弟子，又帶著一絲不屬於歸墟的邪性，“不是主謀！是……被混沌控製的弟子！”
蘇雪的歸墟眼立刻鎖定黑影，金紅霧氣顯形出黑影手中拿著一塊小小的青銅令牌——正是主謀之前給長老們用的“引路令”，“主謀在派弟子探路！他肯定懷疑咱們設了陷阱，想讓弟子先去送死，試探雙闕峽的情況！”
“他娘的這老狐狸真夠謹慎的！”蕭戰握緊青銅戰刀，暗金能量在刀身凝成破邪符，“要不咱們先解決這弟子，再改路線？”
林九卻搖了搖頭，星砂重新織成模擬陣：“不用改。”他讓星砂模擬出玉骨的能量，故意讓能量痕跡往雙闕峽的另一個方向——“死木溝”飄去，“死木溝是木闕的廢棄礦坑，裡麵的生機法則很弱，正好能讓弟子以為咱們真的在躲。等弟子把消息傳回去，主謀肯定會覺得死木溝更安全，到時候咱們再把他從死木溝引去雙闕峽，打他個措手不及！”
蘇雪立刻調整血脈絲的痕跡，將玉骨的假蹤跡分成兩條：一條往死木溝，一條往雙闕峽，但死木溝的痕跡更明顯，像是故意留下的“破綻”；蕭戰則讓木闕弟子去死木溝布置少量生機藤，裝作真的在守護玉骨，等弟子發現後，再“慌亂”地往雙闕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