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墟到南派的雪路被踩得稀爛,玄冰之主拄著半截冰錘走在前麵,胸口的冰縫還在冒淡紫色的氣,每走一步都得扶著樹喘口氣,卻硬撐著不肯讓彆人扶:“彆碰我……玄冰族的人……還沒弱到要靠人扶的地步……”
阿木跟在他旁邊,胳膊上的傷口纏著浸了藥汁的布條,淡紫色的混沌氣還在布條下隱隱泛光,卻主動幫玄冰之主撥開路邊的矮鬆:“玄冰前輩,你傷口的氣還沒清乾淨,走慢些,林先生他們在後麵護著,不會有危險。”
玄冰之主斜睨了他一眼,嘴角卻難得沒帶嘲諷:“你小子……倒比那些老頑固懂事……之前教你的控氣法子,記住了?彆下次再被氣反控,還得彆人救。”
阿木點點頭,指尖的淡紫色氣輕輕轉了圈,這次的氣不再像之前那樣飄忽,反而凝得緊實:“記住了,用自己的星力裹著氣,像牽繩子一樣……隻是我星力還弱,撐不了太久。”
“慢慢來。”玄冰之主的冰錘往地上頓了頓,震開沾在鞋底的冰碴,“玄冰族當年也有人能控混沌氣,隻是後來被本源吞了……你要是能學好,說不定能比他們強。”
兩人說話間,身後突然傳來小雪的喊聲:“玄冰前輩!阿木哥哥!等等我們!小白核醒了!”
林九抱著小雪快步跟上來,小雪懷裡的星杖頂端,小白核終於恢複了些光亮,像顆蒙塵的小珍珠,正慢慢轉著,往阿木胳膊上的傷口飄——它還記著之前幫阿木清過氣。
“小白核!你終於醒了!”小雪把星杖舉到阿木麵前,小白核的光往傷口貼,淡金色的光裹著布條,裡麵的混沌氣瞬間弱了些,“你看,它還能幫阿木哥哥清氣呢!”
林九看著小白核的光,心裡鬆了口氣——這小家夥從歸墟就跟著小雪,要是真出了事,小雪肯定會難過。他摸了摸小雪的頭:“累不累?要不要先騎在我的脖子上?前麵還有段路才到南派。”
小雪搖搖頭,把星杖抱得更緊:“我不累!小白核剛醒,我得抱著它,彆讓它再受涼了。”她低頭對著小白核小聲說:“你放心,等我們湊齊玉樞碎片,封印了本源,就讓你好好歇著,再也不用打架了。”
小白核像是聽懂了,輕輕蹭了蹭她的手指,光又亮了些。
可沒走多久,前麵的矮鬆林突然傳來“沙沙”聲,幾縷混沌毒藤從地裡鑽出來,往阿木的方向纏——它們還記著阿木身上的混沌氣!“又是這破藤條!”陳三叔舉著新削的硬木杖,往毒藤上砸,木杖裹著星力,毒藤瞬間被砸斷,卻又從旁邊鑽出來,“林先生,這藤條好像是跟著那縷逃掉的混沌氣來的!氣肯定往前麵跑了!”
林九心裡一沉——毒藤跟著混沌氣,說明那縷氣離他們不遠,要是讓它跑到南派或者地脈核心,後果不堪設想!“趙長老,你和周長老帶著星術師們護著小雪和阿木先走,我和陳三叔、玄冰之主去追那縷氣!”
“不行!你一個人去太危險!”小雪趕緊抓住林九的衣角,小白核的光往他身上貼,“我跟你一起去!小白核能幫你找氣的方向!”
阿木也站出來,掌心的氣微微冒起:“我也去!我的氣能引氣,能幫你們更快找到它!”
玄冰之主拄著冰錘往前走了兩步,胸口的冰縫雖然還在冒氣,眼神卻很堅定:“算我一個!那縷氣是從本源本體上掉下來的,我能感覺到它的波動,而且……我欠你們的,得還。”
林九看著眾人堅定的眼神,不再猶豫:“好!那我們兵分兩路!趙長老,你帶剩下的星術師先回南派,讓李長老準備好療傷藥,尤其是地脈石粉,玄冰之主和阿木的傷需要這個!我們找到氣就儘快回來!”
兩路隊伍很快分開,林九帶著小雪、阿木、陳三叔、玄冰之主往混沌氣的方向追。阿木的氣像根細紫繩,往前麵拉,小白核的光也跟著指引方向,很快就追到一片地脈裂縫前——裂縫裡冒著淡紫色的氣,正是那縷逃掉的混沌氣!
“它在往裂縫裡鑽!裂縫通著地脈核心!”陳三叔趕緊往裂縫邊湊,想堵住氣,卻被玄冰之主拉住:“彆硬堵!這裂縫裡的地脈氣很弱,硬堵會引發震動,到時候氣跑得更快!”
阿木慢慢靠近裂縫,掌心的氣往裂縫裡探——氣剛進去,裂縫裡就傳來“嗡”的一聲,那縷混沌氣突然從裂縫裡衝出來,往阿木的方向纏!“小心!它想鑽進你的氣裡!”林九趕緊甩出星砂,往氣上擋,星砂裹著氣,往旁邊的石頭上撞,氣卻像活的一樣,又往阿木衝去!
“我來引它!”阿木突然往前一步,掌心的氣變強,淡紫色裹住那縷混沌氣,往自己的方向拉,“林先生!快用玉樞碎片的光燒它!我的氣能暫時困住它!”
林九趕緊掏出玉樞碎片,淡綠色的光往其上照——光剛碰到氣,氣就發出“滋滋”聲,開始慢慢變小!可就在這時,地脈裂縫突然震動起來,更多的混沌氣從裂縫裡冒出來,像是被這縷氣引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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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裂縫裡藏著之前的混沌氣殘餘!”玄冰之主舉著冰錘,往裂縫裡砸,冰力凍住冒出來的氣,“快燒!我撐不了多久!裂縫要塌了!”
小雪突然舉起星杖,小白核的光爆發出前所未有的亮度,往混沌氣上照——光剛碰到氣,氣瞬間被燒得隻剩一縷,阿木趁機把氣往玉樞碎片上引,碎片的光一裹,氣徹底化成黑灰!
可裂縫的震動越來越厲害,周圍的地麵開始往下陷!“快撤!裂縫要塌了!”林九趕緊把小雪抱起來,往安全的地方跑,阿木、陳三叔、玄冰之主也跟著撤退,剛跑開沒幾步,裂縫就“轟隆”一聲塌了,地麵陷下去一個大坑,黑紫色的氣從坑裡冒出來,卻很快被地脈石的光壓住,沒再擴散。
“總算解決了!”陳三叔癱坐在地上,喘著粗氣,“這縷氣要是真鑽到地脈核心,麻煩就大了!”
林九抱著小雪,見她臉色有些發白,趕緊摸了摸她的額頭:“累壞了吧?小白核也消耗大了,咱們趕緊回南派,讓它好好歇著。”
小白核的光又暗了些,卻還是蹭了蹭小雪的手指,像是在說自己沒事。阿木靠在旁邊的樹上,胳膊上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卻還是笑了笑:“總算沒讓它搞破壞,咱們的努力沒白費。”
玄冰之主看著坑裡的氣被壓住,胸口的冰縫也好像不那麼疼了:“這隻是暫時的,本源的氣還在,玉樞沒湊齊,遲早還會出事。回去後,得趕緊找剩下的玉樞碎片,不然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事,未必能這麼幸運。”
眾人都點點頭,沒再耽誤,加快腳步往南派趕,天黑透的時候終於回到南派。李長老早就帶著星術師在門口等,見他們回來,趕緊迎上去:“可算回來了!趙長老已經把情況跟我說了,療傷的藥和地脈石粉都準備好了,快跟我來!”
眾人跟著李長老往療傷的偏院走,偏院的房間裡擺著好幾盆地脈石,石縫裡冒著淡金色的光,空氣中彌漫著草藥的清香。李長老先幫玄冰之主處理傷口,他把地脈石粉和草藥調成糊狀,敷在玄冰之主胸口的冰縫上,又用玉樞碎片的光往上麵照:“這藥能慢慢清掉你體內的混沌氣,隻是你體內的冰力和混沌氣纏得太緊,得慢慢來,至少要七天才能清乾淨。”
玄冰之主點點頭,沒說話,隻是看著窗外的地脈石,眼神有些複雜——他活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有人真心實意幫他療傷,之前的玄冰族早就沒了,現在這群星術師,反而讓他有了“同伴”的感覺。
然後是阿木,李長老幫他換了傷口的布條,又往他體內輸了些星力,幫他穩住氣:“你能自己控製混沌氣,這是好事,以後多練練,說不定能徹底把氣變成自己的力量,隻是彆再勉強自己,氣要是反控,會傷了你的星脈。”
阿木點點頭,看向旁邊的小雪——小雪正坐在床邊,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星力喂小白核,指尖的淡金光往星珠裡鑽,小白核的光慢慢亮了些。阿木笑了笑,心裡很慶幸,自己能遇到林九他們,不然現在可能早就被混沌氣控住,變成危害地脈的怪物了。
小雪喂完小白核,見它睡著了,才輕輕把星杖放在旁邊,走到林九身邊:“爹爹,小白核睡著了,它說等它醒了,還能幫咱們找玉樞碎片。”
林九摸了摸她的頭,把一塊溫熱的麥餅遞給她:“先吃點東西,你今天累壞了。李長老說,咱們還少最後一塊玉樞碎片,根據壁畫上的線索,最後一塊應該在歸墟的陽火節點深處,那裡的陽火能護住碎片,不會被混沌氣汙染。”
“陽火節點?就是之前咱們用陽火清冰傀的地方?”小雪咬了口麥餅,眼睛亮了些,“我記得那裡的陽火很暖和,小白核肯定喜歡!”
陳三叔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喝了口熱茶:“隻是陽火節點深處肯定不太平,之前的混沌勢力說不定還有殘餘,而且離本源被封的地方很近,要是本源還有分身,肯定會守在那裡。”
趙長老也點點頭:“我和周長老商量過了,明天一早,我們帶二十個星術師去陽火節點探查,林先生你留在南派,幫玄冰之主和阿木療傷,順便盯著地脈核心的情況,要是有異動,也好及時應對。”
林九剛想同意,小雪卻拉了拉他的衣角:“爹爹,我也想去!小白核能幫著找碎片的方向,阿木哥哥也能幫忙控氣,我們不會拖後腿的!”
阿木也趕緊說:“林先生,我沒事,傷口已經不疼了,我能幫著引氣,陽火節點的陽火說不定還能幫我徹底清掉體內的混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