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脈之心的金光還在冰窟裡流淌,卻像是被無形的手攥住,每一次閃爍都比之前滯澀幾分。阿木盤腿坐在冰麵上,掌心的融氣正和金光纏在一起,淡紫裡摻著金,像揉了碎金的紫綢——這是地脈之心淨化後的新氣,能引動地脈能量,卻還沒完全掌控,每次運氣都要咬著牙,額角的冷汗順著臉頰往下滑,滴在冰上凝成小冰晶。
“怎麼樣?能穩住嗎?”林九蹲在他旁邊,指尖碰了碰阿木的手腕,能感覺到他星脈裡的融氣還在顫,“殘片的氣越來越近,最多一刻鐘就到,要是沒法引地脈之心的光,咱們的封印術就少了關鍵一環。”
阿木睜開眼,眼底還帶著淡金的微光,卻扯出個笑:“能撐住……剛才試著引了點金光,比之前的混沌氣穩多了,就是……引多了會頭暈,像有東西在腦子裡轉。”他頓了頓,往玄冰之主的冰雕看了眼,冰雕胸口的玉樞碎片正泛著和金光呼應的綠,“玄冰之主的碎片也在幫著穩光,它好像能和地脈之心共鳴。”
小雪抱著星珠坐在冰雕旁,指尖輕輕蹭著冰麵的金光,星珠裡的小白核轉得比之前快,淡金光順著她的指尖往冰雕裡鑽——之前小白核渡給她的星力還沒散,現在正借著金光往冰雕裡送,想幫玄冰之主擋反噬。“小白核說,冰雕裡還有玄冰之主的星力在跳,像小火苗,隻要再給點金光,就能讓火苗再旺點。”她抬頭看向林九,眼裡亮著光,“說不定等解決了殘片,咱們就能把玄冰之主救出來!”
林九剛想點頭,冰窟深處突然傳來“哢嗒”一聲脆響——不是冰裂,是地脈石被某種力量壓碎的聲音!阿木猛地站起來,掌心的融氣瞬間繃緊,像拉滿的弓弦:“來了!殘片的氣比之前強三倍!它裹著好多地脈石的碎渣,像在給自己‘穿盔甲’!”
眾人趕緊各就各位。趙長老把玄鐵斧往冰麵上一插,斧刃裹著冰藍光,在身前劈出三道冰牆,冰牆間留著細縫,正好能讓玉樞碎片的光透過去:“周長老,你把鏡光調在冰牆後,等殘片過來,就用冰牆反射光,晃它的眼!”
周長老趕緊把青銅鏡架在冰牆間,鏡光對著冰窟深處,手指還在微微抖——之前源碎吞禁術的場景還在眼前,這殘片比源碎凶多了,他心裡也沒底:“林先生,殘片的命點能探到嗎?彆跟上次似的,打半天找不到要害。”
“能探到!”阿木往前邁了兩步,融氣往深處探得更遠,“它的命點在‘盔甲’中間,裹著層黑霧,像顆黑珠子!隻是黑霧會轉,得找準時機才能打準!”
話音剛落,冰窟深處突然刮來一陣黑風,風裡裹著碎石和冰碴,打在冰牆上“劈啪”響——是殘片的混沌霧!霧剛碰到冰牆,就開始往冰縫裡鑽,冰牆上瞬間凝出層黑霜,霜還在往冰牆裡滲,想把冰牆凍裂!
“他娘的!這霧能腐冰!”陳三叔趕緊掏出陽火粉,往冰牆上撒了一把——粉剛碰到黑霜,就“轟”地燃起來,淡紅光把黑霜燒得冒黑煙,“星術師們!把玉樞碎片貼在冰牆上!用碎片的光擋霧,彆讓它滲進來!”
星術師們趕緊照做,十幾塊玉樞碎片的綠光貼在冰牆上,和陽火的紅光纏在一起,形成層護罩,黑霧終於被擋住,卻還在外麵盤旋,像條吐信的蛇,等著找縫隙鑽進來。
“來了!”小雪突然喊,星珠裡的小白核瞬間亮起來,往冰窟深處指——黑霧裡,一個裹著碎石盔甲的巨大影子正慢慢爬過來,盔甲間的縫隙裡冒著濃黑霧,每爬一步,冰麵就被壓出個深坑,坑底還在往外冒黑霜!
“就是現在!反射鏡光!”趙長老大喊著,往冰牆上灌了道星力——冰牆的藍光突然變強,正好照在青銅鏡上,鏡光瞬間被反射,像道強光,直奔殘片的盔甲!
殘片果然被晃了下,爬動的動作慢了半拍,盔甲間的黑霧也亂了些,露出中間那顆黑珠子似的命點!“阿木!引金光!”林九舉著星砂刀,往殘片衝去,刀身裹著融氣和玉樞的光,“我去吸引它的注意力,你找準時機,用金光纏它的命點!”
殘片見林九衝過來,突然張開盔甲,從縫隙裡射出十幾道黑箭,箭上還裹著黑霜,直奔林九的胸口!“小心!箭上有混沌毒!”陳三叔趕緊扔出根木杖,木杖擋住兩支箭,卻被黑霜瞬間腐成渣!
林九趕緊往旁邊躲,黑箭擦著他的胳膊飛過,箭尾的黑霜蹭到衣服,瞬間燒出個洞,胳膊上也火辣辣地疼——還好躲得快,不然毒就滲進星脈了!“小雪!用小白核的光擋箭!”
小雪趕緊舉起星珠,小白核的淡金光往黑箭上照——光剛碰到箭,箭就被燒得冒黑煙,掉在地上化成黑灰!可殘片射箭的速度越來越快,小白核的光也開始顫,小雪的額頭也冒了汗:“阿木哥哥!快引金光!小白核能撐的時間不多了!”
阿木不再猶豫,往地脈之心的方向邁了兩步,融氣往金光裡鑽得更深——金光突然變強,像條金色的鞭子,往殘片的命點纏去!殘片顯然慌了,盔甲突然炸開,碎石往四周飛,想砸中阿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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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擋!”陳三叔舉著木杖,和星術師們一起組成人牆,擋住碎石,木杖被砸斷了好幾根,星術師們的胳膊上也添了新傷,卻沒人退一步,“阿木!彆管我們!快纏命點!”
金光終於纏住殘片的命點,黑珠子似的命點開始劇烈顫動,殘片發出一陣刺耳的嘶吼,黑霧往命點裡縮,想把金光掙開!“林先生!快用星紋鑰匙!把金光釘在命點上!”阿木喊著,融氣還在往金光裡灌,臉色卻越來越白——引這麼多金光,他的心脈已經開始疼了。
林九趕緊掏出星紋鑰匙,往命點衝去,鑰匙的金光和阿木引的金光纏在一起,像顆金色的釘子,往命點裡鑽!“滋啦——”鑰匙剛碰到命點,殘片就發出一陣更淒厲的嘶吼,黑霧突然炸開,往地脈之心的方向飄——它想吞地脈之心!
“不好!它要吞心!”小雪瘋了似的衝過去,小白核突然從星珠裡飛出來,往地脈之心旁貼——淡金光瞬間變成個光罩,把地脈之心護在裡麵!殘片的黑霧撞在光罩上,光罩瞬間凹下去一塊,小白核也被震得往回退,淡金光弱了大半!
“小白核!”小雪趕緊接住它,眼淚又掉了下來,“你彆硬拚!咱們一起想辦法!”小白核卻在她掌心蹭了蹭,又往光罩飛去,這次它沒再硬擋,而是往阿木的融氣裡鑽——淡金光和融氣纏在一起,光罩突然變強,把黑霧彈了回去!
“是小白核的光和融氣能共鳴!”林九突然明白過來,“阿木,你把融氣渡給小白核,讓它用融氣和金光一起護心!我和趙長老、周長老一起封殘片的命點!”
阿木趕緊照做,融氣往小白核裡渡,小白核的光瞬間變亮,光罩也變得更厚,黑霧再也撞不進來!林九趁機往殘片的命點衝,星紋鑰匙往命點裡釘得更深,趙長老的冰術、周長老的鏡光也一起上,把殘片的黑霧困在命點周圍,不讓它再往彆處逃!
“還差最後一步!”阿木突然喊,融氣往地脈之心的方向探得更遠,“需要玄冰之主冰雕的玉樞碎片!碎片能和地脈之心共鳴,一起往命點裡灌光,形成五重封印——玉樞、星紋鑰匙、融氣、小白核、地脈之心!少一樣都封不住!”
林九趕緊往冰雕跑,想把碎片取下來,可剛碰到冰雕,就被冰麵彈開——冰雕上的冰比之前更厚,碎片像長在裡麵一樣,根本取不下來!“取不下來!冰雕把碎片裹住了!”
“不用取!”小雪突然喊,小白核往冰雕方向飛,淡金光往碎片上貼——碎片的綠光瞬間亮起來,順著小白核的光往命點方向飄,和其他四道光纏在一起!“小白核能引碎片的光!不用取下來!”
五道光終於聚齊,像五根金色的繩子,把殘片的命點緊緊纏住!殘片的黑霧開始慢慢消散,命點也在慢慢變小,眼看就要被徹底封印!可就在這時,殘片突然爆發出最後的力量,命點“轟隆”一聲炸開,變成無數小黑點,往地脈深處飄——它把自己炸成了碎片,想散入地脈,以後再聚!
“彆讓它跑!”林九趕緊往小黑點追,可小黑點太多,像群飛散的黑蚊子,轉眼就鑽進了冰窟深處的裂縫,隻剩幾個慢的被玉樞碎片的光燒成了灰!
阿木趕緊停住運氣,融氣往裂縫裡探,臉色卻越來越凝重:“跑了大半……小黑點鑽進了地脈支流,想順著支流散到各地……以後想找齊很難了……”
眾人都沉默了,剛才的戰鬥耗儘了他們的力氣,現在看著散走的小黑點,心裡都不是滋味。小雪抱著小白核走過來,小白核的光已經弱得隻剩層薄殼,正趴在她的掌心喘氣:“至少……咱們保住了地脈之心,殘片也沒吞到心,以後隻要慢慢找小黑點,總能徹底封印它。”
林九點點頭,往地脈之心的光罩看——光罩還在,隻是比之前弱了些,地脈之心的金光也淡了不少,像個累壞的孩子,“地脈之心消耗太大,得找西陵遺留的地脈能量源幫它補光,不然以後再遇到危險,它撐不住。”
“玄冰族的古籍裡提過!”阿木突然想起什麼,往冰雕看了眼,“西陵有個‘聚脈池’,藏在歸墟的西陵遺址深處,池裡的能量能補地脈之心的光!隻是……聚脈池周圍有很多混沌陷阱,之前玄冰之主說過,那裡還藏著西陵的守護獸,不好對付。”
“再不好對付也得去!”林九握緊了星紋鑰匙,往冰窟外看,外麵的地脈石已經恢複了些光澤,之前被混沌氣汙染的地方,正慢慢泛出淡綠光,“地脈之心是地脈的根,不能讓它一直弱下去。而且……玄冰之主的冰雕也需要聚脈池的能量,說不定能幫他解封。”
眾人都點頭,雖然累,卻沒一人退縮。趙長老開始收拾冰牆旁的玉樞碎片,把能用的都收進袋子裡;陳三叔幫受傷的星術師包紮傷口,嘴裡還在念叨著“下次再遇到殘片,一定要把它的小黑點都燒乾淨”;周長老則在檢查青銅鏡,看看有沒有被黑霧腐壞;小雪抱著小白核,坐在地脈之心旁,讓它吸收點金光恢複力氣;阿木則靠在冰雕旁,融氣往冰雕裡探了探,臉上露出點驚喜:“玄冰之主的星力又旺了點!碎片的綠光和地脈之心的金光一直在幫他擋反噬,再給點聚脈池的能量,肯定能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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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九走到冰雕旁,看著玄冰之主冰封的臉,心裡滿是感慨——從一開始的敵人,到後來的盟友,再到現在為了守護地脈犧牲自己,玄冰之主的改變,所有人都看在眼裡。他輕輕碰了碰冰雕的胸口,碎片的綠光蹭了蹭他的指尖,像是在回應。
“休息半個時辰,咱們就去歸墟找聚脈池!”林九站直身體,看著眾人,“這次雖然沒徹底封印殘片,但咱們保住了地脈之心,還找到了補心的方法,隻要再找到聚脈池,解封玄冰之主,以後不管遇到什麼危險,咱們都能應對!”
半個時辰後,眾人集合在冰窟入口。阿木的融氣恢複了些,能幫著探路;小雪的小白核也恢複了點光,能預警危險;趙長老、陳三叔、周長老帶著星術師們,背著玉樞碎片和陽火粉,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林九則走在最前麵,手裡握著星紋鑰匙,心裡清楚,找聚脈池的路肯定不會好走,西陵遺址的陷阱、守護獸,還有散在各地的殘片小黑點,都是未知的危險。
可當他回頭看到眾人堅定的眼神——小雪抱著星珠,眼裡亮著光;阿木握著玉樞碎片,嘴角帶著笑;趙長老舉著玄鐵斧,意氣風發;陳三叔扛著新削的木杖,嘴裡還在哼著小調;周長老調整著青銅鏡,眼神專注——他心裡突然充滿了力量。
地脈的守護戰還沒結束,可隻要他們團結在一起,守住彼此,守住地脈之心,就沒有跨不過的坎,沒有解決不了的危險。
冰窟外的地脈通道裡,淡綠光正慢慢蔓延,之前被混沌氣汙染的地脈石,都在慢慢恢複生機。小白核突然從星珠裡飛出來,往通道深處指了指,又往小雪的掌心鑽——它感覺到前麵有股微弱的地脈能量,像是聚脈池的方向傳來的。
“小白核說,前麵有能量的味道!”小雪驚喜地喊,“咱們找對方向了!”
眾人跟著小白核的指引,往通道深處走去。冰窟裡,玄冰之主的冰雕還在發光,胸口的玉樞碎片泛著和地脈之心呼應的綠,像是在守護著這片剛剛恢複平靜的地脈,也像是在等著眾人回來,帶他一起解封,繼續守護這來之不易的和平。
而在地脈的某個支流裡,一顆小黑點正慢慢吸收著微弱的地脈能量,黑霧也在慢慢變濃——殘片的碎片,還在等著卷土重來的那天。一場新的冒險,已經在聚脈池的方向,悄悄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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