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陽三人和孫守德分開後使了疾行法,一路狂奔大概一個小時,最前麵的高立壯看到遠處矗立著一座高塔,趕忙停了下來,身後的錢一豪和李陽也停了下來,李陽停下來後上前一步問道:
“高叔叔,怎麼停下來了?是前麵出了什麼事嗎?”
高立壯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座高塔說道:
“那是鐵岩城的高塔,是王室居住的地方。前麵應該就要到鐵岩城了,為了以防萬一我們先正常前行,以防突發不測。”
其餘兩人點了點頭,隨後三人一起走進了道路一側樹林之中的一處小道。
三人沿著林間小道謹慎前行,穿過最後一片楓樹林後,鐵岩城的全貌豁然展現在眼前。青灰色的城牆高約五丈,牆磚上密布著天然形成的雲紋,在夕陽下泛著金屬般的光澤。城門樓飛簷上蹲坐著青銅鑄造的狻猊雕像,雙目鑲嵌著赤紅寶石,每當西風吹過,便發出低沉的嗡鳴。
“好一座雄城。”
看到眼前的場景李陽不由讚歎。隻見城門處商旅絡繹不絕,挑著擔子的羊妖、牽著馱馬的牛妖正排隊接受檢查。守衛們雖生著狼耳豹尾,身上卻穿著統一的皮甲,腰間掛著製式腰牌,好像封建時代的官兵一樣。
高立壯從懷中掏出三枚玉符,隨後說道:
“這是妖族通行的行證,我在上麵施了點小手段,你們切記玉符一定不要離身。”
高立壯將玉符分發給二人後,隨著玉符泛起微光,三人的耳後浮現出淡淡的妖紋,李陽找了一處水潭看過去,自己的樣貌已經變成了一隻狼怪,而高立壯和錢一豪也一樣變了模樣。三人就這樣混在了入城的一支隊伍中竟無人察覺...
甫入城門,喧囂的市聲便如潮水般湧來。主街用青石板鋪就,兩側店鋪鱗次櫛比,朱漆招牌在暮色中格外醒目。一家掛著“百草堂”匾額的藥鋪前,鹿頭大夫正在為病人診脈,櫃台後的小妖童踩著木凳碾藥,銅缽裡曬乾的靈芝散發出陣陣清香。
早市上彌漫著豆漿與油炸果子的香氣,穿短打的妖族勞工蹲在路邊吃早食。幾個書生打扮的狐妖捧著竹簡走向書院,門口石碑刻著"有教無類"四個大字。
“冰糖葫蘆!山楂裹蜜糖嘞!”
頂著刺蝟腦袋的小販扛著草靶子穿行而過,插滿紅果的竹簽在燈火下晶瑩透亮。幾個頂著兔耳朵的孩童立即圍上去,用銅錢換得零嘴,蹦跳著消失在巷弄深處。
轉過街角,空氣中突然飄來誘人的香氣。隻見三層高的“醉仙樓”燈火通明,穿錦緞長袍的狐妖掌櫃正在門口迎客。二樓臨窗處,幾位衣著華貴的妖族舉杯對酌,桌上擺著荷葉包裹的蒸雞、文火慢燉的鹿筋,盛在青瓷碗裡的羹湯還冒著熱氣。
“客官可要嘗嘗本店招牌?”
貓耳夥計熱情地攔住三人,介紹道:
“今早剛宰的肥羊,用桂皮、八角燜了三個時辰...”
李陽這才注意到,所有肉食鋪子門前都掛著“六畜興旺”的木牌,後廚傳來的剁肉聲清脆利落,卻無半分血腥氣。
城西傳來有節奏的“梆梆”聲,錢一豪循聲望去,十餘個熊妖鐵匠正在作坊裡打造農具。他們不用風箱,而是輪流對著爐火吹氣,燒紅的鐵塊在砧板上被錘打成犁鏵。牆角堆著新打好的鐮刀,刃口在火光下泛著寒光。
更令人稱奇的是城南的織造坊。數十架水轉大紡車在河道旁日夜運轉,蜘蛛妖們八手並用操控絲線,織出的雲錦上山水花鳥栩栩如生。幾個穿著綢緞的鼠妖商人正在驗貨,用特製的玉尺丈量布匹,不時與掌櫃討價還價。
“讓路!讓路!”
急促的銅鑼聲突然響起。一隊穿著皂衣的衙役押著囚車經過,籠中關著個遍體鱗傷長相酷似黃大能的黃鼠狼,脖子上掛著“竊賊”的木牌。路邊賣炊餅的老獾妖搖頭歎息:
“現在的世道越來越不太平嘍!”
高塔的陰影漸漸籠罩半座城池。三人尋了家名為“雲來居”的客棧落腳,櫃台後的白鶴精正在撥弄算盤。見客人進門,他展開羽扇輕搖:
“上房一日二十文,包熱水炊餅。”
忽然壓低聲音,
“若想知王城內部近況...”
羽尖指了指樓上某間亮著燈的客房。
入夜後,城中反而更顯熱鬨。主乾道兩側亮起琉璃燈籠,說書攤前圍滿了聽《封神演義》的小妖,茶肆裡飄出胡琴與笛子的合奏。李陽倚窗望去,但見夜市上人影綽綽:賣糖畫的螳螂藝人前爪翻飛,轉眼凝出鳳凰造型;耍猴戲的老猿帶著穿紅褂子的小孫兒翻跟頭;甚至還有支商隊正在卸貨,皮箱裡露出各式各樣的香料。
在客棧二樓窗戶邊的李陽驚訝地說到:
“這不是長白山嗎?他們去哪整來的香料啊?”
錢一豪白了李陽一眼
“在城裡待一天,你還真以為自己到了古代了啊?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他們運的這些我們都有直接下山買就行了。”
子時梆子響過,一隊巡夜兵丁提著燈籠走過。為首的虎妖校尉突然抽動鼻子,疑惑地看向客棧方向。高立壯急忙合上窗欞,袖中符紙已燃去大半。
“我們在這待了已經一天了,孫局長他們還沒到。再拖下去我們遲早會暴露......”
話音未落,遠處高塔突然鐘聲大作。無數螢火蟲般的青光從塔窗飛出,在空中組成巨大的卦象。街上的妖族紛紛跪拜,商鋪相繼熄燈。高立壯喃喃了一聲“宵禁了”隨後吹滅了燭火......
高塔頂層,一個身著官服上繡一品仙鶴的老者正站在窗外俯瞰著整座鐵岩城。幾個同樣文官打扮的妖精規規矩矩地站在老妖身後,老妖手裡握著一個刻有二十八星宿的青銅羅盤,指針正微微顫動指向客棧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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