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空間的霧氣在靴底詭異地翻湧，肖飛手中的“引靈羅盤”突然發出蜂鳴，指針在“人界”“仙界”“妖界”三個刻度間瘋狂震顫。月飛的長劍突然橫在胸前，劍刃映出前方懸浮的石殿——九根巨型石柱撐起倒懸的穹頂，每根石柱都纏繞著暗紫色魔霧，霧中隱約可見人形輪廓。
第一章血色封印
石殿入口的石階泛著冷光，月飛踏上的瞬間，石柱上的魔霧突然劇烈翻湧。最左側的石柱傳來低吼聲，他抬頭望去，呼吸驟然一滯——斑駁的石紋間嵌著半截豹首，金色瞳孔已被血色浸染，毒汁順著尖銳的獠牙滴落，在地麵蝕出滋滋白煙。
“阿豹……”月飛的聲音發顫。三年前在妖界黑森林，正是這位豹族首領用身體替他擋住了十道魔箭，此刻對方頸間的狼牙項鏈還在，卻被魔晶刺得裂痕累累。石柱表麵浮現出蛛網般的封印紋路，每一道都深深嵌入豹族首領的脊背。
肖飛按住月飛顫抖的肩膀，指尖撫過石柱表麵：“靈脈被魔晶寄生了，這些封印在用他們的靈力喂養魔氣。”他抽出腰間的斷魔刃，漆黑刀身泛著冷冽銀光，那是在魔界深淵用三滴心頭血換來的神器，“雅玲，準備溯靈術，我每劈開一道封印，你就把靈絲探進他們識海。”
雅玲閉目凝神，額間浮現淡金色符文，七根靈力絲線如遊魚般鑽入石柱。肖飛深吸口氣，斷魔刃斬在封印紋路中央，金屬交鳴聲響徹石殿，紫色魔霧被劈開的瞬間，露出豹族首領背部猙獰的傷口——魔晶像活物般在血肉裡蠕動，正順著脊椎向心臟攀爬。
第二章破陣之序
“先救人界的。”肖飛指向右側第三根石柱，那裡封印著位身披重甲的將軍，鎧甲上的麒麟紋已被魔血染黑，“人界修士靈脈剛猛，魔晶寄生最淺。”斷魔刃劃過封印的刹那，將軍突然發出怒吼，掌心竟凝聚出黑色火焰，直朝肖飛麵門襲來。
月飛的長劍及時架住，火星四濺中，他看清將軍眼底翻湧的黑霧：“他被魔識控製了！”雅玲的溯靈絲突然一顫，聲音帶著痛楚：“他的識海有三道魔印，我……快撐不住了！”肖飛突然想起在仙界藏經閣見過的“分心咒”，指尖快速掐訣，三道微光打入將軍眉心：“月飛，砍他腕間魔環！”
當魔環斷裂的瞬間，將軍猛然怔住，渾濁的雙眼閃過一絲清明：“小友……殺了我……彆讓我變成怪物……”他的手掌不受控製地掐向肖飛脖頸，指節因用力過度泛白。肖飛喉間發緊，鼻尖縈繞著將軍身上熟悉的艾草香——那是人界邊陲將士常用的草藥，他突然想起臨行前老者的話：“鎖魂指可封魔晶三日，足夠送他去冥界轉生。”
指尖精準點在將軍眉心的“魂門穴”，黑霧驟然收縮，肖飛將他輕輕放倒：“鬼差大人，勞煩護送他到轉生池。”冥界使者的黑袍閃過，將軍的身影消失在黑霧中。雅玲擦了擦額角的冷汗：“仙界那位仙子的識海更複雜，魔晶已經纏上靈核了。”
第三章妖界舊識
輪到豹族首領的石柱時，月飛的長劍遲遲沒有落下。豹族首領突然發出野獸般的嘶吼，前爪掙斷石鏈，帶著半截石柱砸向他。月飛本能地閃避，卻在落地瞬間定住——對方攻擊的軌跡，竟是當年教他的“豹影三式”最後一式，留力的位置正是心口要害。
“他在給我們機會！”雅玲突然驚呼，溯靈絲探入的瞬間，她“看到”了豹族首領識海中的場景：魔晶正啃食著他對月飛的記憶，卻始終護著最深處的狼牙項鏈畫麵。肖飛猛然明白：“攻擊封印的弱點在他尾椎，那裡有未被侵蝕的妖核！”
斷魔刃劃出優美的弧線，精準斬在尾椎處的封印。豹族首領發出痛苦的咆哮，身體卻在墜落時主動蜷成防禦姿態，護住月飛不受碎石傷害。月飛接住他逐漸透明的身體，發現對方耳後還留著三年前替自己擋刀的舊疤：“阿豹，撐住，等你醒了，我們去黑森林看月光花。”
第四章青銅門後的轟鳴
當最後一根石柱轟然倒塌，石殿儘頭的青銅門發出沉悶的響聲。門扉上刻著五界交疊的圖案，中央凹槽裡嵌著枚跳動的魔晶——正是山穀、大城、妖界森林那些汙染源的縮小版。肖飛剛要觸碰，地麵突然劇烈震動，青銅門緩緩開啟，露出其後機械轉動的齒輪陣，金屬摩擦聲中帶著魔氣特有的嘶鳴。
“是混沌機關。”雅玲取出在冥界得到的“窺命鏡”，鏡麵映出齒輪上流轉的符文，“每片齒輪代表一界，轉動時會釋放對應界域的攻擊，而且……”她臉色一白，“齒輪中央有魔核，正在吸收我們剛才釋放的靈力。”
月飛將豹族首領交給妖族盟友，長劍在掌心轉了個花：“我來對付金屬齒輪，雅玲你盯著符文變化，肖飛……”他忽然笑了，眼神掃過滿地狼藉的石殿，“你不是總說自己腦子比劍快嗎？想想怎麼讓這些齒輪轉錯方向。”
肖飛盯著齒輪轉動的軌跡，突然想起在魔堡遺跡見過的“五界生克圖”：人界火克仙界金，仙界金克妖界木，妖界木克冥界水，冥界水克魔界火，魔界火又生人界土……他掏出在人界收集的五方靈玉，按照生克順序嵌入齒輪凹槽：“雅玲，用溯靈術模擬各界靈力波動，月飛，等齒輪轉速變亂時，砍斷連接魔核的鎖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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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銅門後傳來驚天動地的轟鳴，齒輪開始逆向轉動，魔核發出刺耳的尖嘯。肖飛看著月飛的長劍劈開最後一道鎖鏈，忽然注意到門扉內側刻著行小字：“破陣者，必承五界之痛”——還沒來得及細想，整座石殿突然劇烈晃動，混沌空間的亂流如巨手般撕扯著他們的靈脈。
第五章抉擇時刻
“帶著盟友先走！”肖飛將定界符塞給雅玲，斷魔刃橫在門前，“我來擋住機關重啟！”月飛一把拉住他後領：“少來這套，當年在妖界你替我擋過毒霧，現在換我——”話未說完，齒輪突然迸射出道道魔箭，直奔豹族首領的方向。
雅玲的溯靈術此刻已強弩之末，肖飛幾乎是本能地撲過去，斷魔刃在身前織成光網。魔箭穿透他左肩的瞬間，他看見豹族首領在月飛懷中睜開眼睛，金色瞳孔裡映著自己的倒影。劇痛中，他忽然想起老者說過的話：“五界從來不是靠英雄拯救，而是靠每個生靈願意為他人擋住魔箭的瞬間。”
當最後一位盟友穿過青銅門，肖飛再也支撐不住跪倒在地。月飛反手將他扛在肩上，雅玲用最後的靈力撐開護盾：“彆死，黑森林的月光花今年開得格外早，豹族首領還說要帶你去看呢。”
青銅門在身後轟然閉合，齒輪轉動的聲音漸漸遠去。肖飛看著前方混沌空間中若隱若現的魔陣核心，突然發現那些跳動的魔晶，竟與石殿中被解救的強者們頸間的紋路一模一樣——原來邪惡勢力的陰謀，從來不是毀滅五界，而是要將所有生靈都變成會行走的魔晶，永遠困在這混沌空間裡。
“雅玲，月飛，”他按住兩人的肩膀，掌心傳來他們紊亂的靈脈跳動，“接下來每一步，都可能是最後一步。”月飛嗤笑一聲，用劍尖挑起肖飛垂落的發絲：“少來悲壯，你忘了在魔界是誰用餿主意騙走魔將的護心鏡？”雅玲也笑了，指尖拂過肖飛肩上的傷口，柔光中帶著魔界ing草的清香：“走下去，才知道五界的未來，到底在我們手裡，還是在那些齒輪裡。”
石殿的陰影漸漸遠去，三人踩著混沌空間特有的“虛浮地”前行，身後跟著重新振作的盟友們。豹族首領的爪印深深陷入地麵，每一步都在驅散周圍的魔氣——原來被解救的強者們，正用自己的存在，成為打破混沌的活符文。
而在青銅門後的齒輪陣深處，某片刻著“人界”的齒輪突然卡住，露出其下密密麻麻的小字：“當第一個人願意為陌生人擋住魔箭時，混沌便有了裂縫。”那是千萬年前，第一位試圖封印邪惡勢力的人皇留下的字跡，此刻正隨著肖飛三人的腳步，漸漸亮起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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