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血祭與刀鳴
“這樣下去護盾撐不過三息！”林越的長槍挑飛一支暗箭，槍杆上的符文已黯淡無光，“肖飛將軍，必須有人去纏住那家夥！”
肖飛盯著暗魘領主掌心的黑洞，突然想起古籍上的記載：“暗魘之心……隻有用純粹的生靈精魄才能暫時封印！”他猛地看向月飛，卻見她已咬破手腕，將鮮血滴在靈柱頂端的水晶上：“我來穩住護盾，你們……”
“不行！”肖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的靈力已經枯竭了！”他轉頭望向岩柱上的神秘使者，卻見那人正撕下半邊麵具，露出的左臉竟布滿與暗魘領主同源的魔紋，隻是紋路邊緣閃爍著銀輝。
“原來如此……”雅玲突然喃喃道，“他的血脈……”
神秘使者沒有回頭。他抬手時，岩柱突然爆發出萬丈銀芒，那些幽藍的花在銀光中綻放，竟化作無數道符文鎖鏈，猛地纏向暗魘領主的手臂。“肖飛！”他的聲音透過銀芒傳來，“用你的刀，斬開它的能量鏈接！”
肖飛瞬間明白。他將斬月刀插入地麵，雙掌按在刀柄上，周身的靈力驟然暴漲。月飛見狀立刻引動剩餘靈力注入靈柱，雅玲則拾起棱鏡碎片，將最後一絲靈識注入碎片，在肖飛周身織出光繭。
“以我人族戰魂——”肖飛的聲音穿透光繭，斬月刀爆發出刺目的金芒，“借五界生靈之力，斬！”
刀光如匹練般撕裂戰場。當金芒撞上暗魘領主手臂的刹那，那些符文鎖鏈突然炸開，銀輝與金芒交織成螺旋狀的刃風，竟將暗魘領主掌心的黑洞斬出一道裂痕。無數扭曲的人臉從裂痕中湧出，在空中化作點點熒光。
“吼——！”暗魘領主發出非人的咆哮。它猛地抽回手臂，周身的暗能量流瘋狂翻湧，所有伏在地上的先鋒怪都站起身，眼中燃起嗜血的紅光。神秘使者趁機從岩柱躍下，落在肖飛身側，他半邊麵具已碎，露出的左眼中竟流淌著銀輝。
“它們要發動總攻了。”他將一枚刻滿符文的黑石塞給肖飛，“用這個暫時封鎖裂隙，我來纏住領主——”
“不行！”肖飛按住他的肩膀，“你的血脈……”他話未說完，暗魘領主已拍出一掌，漆黑的能量波如海嘯般壓來。月飛拚儘最後靈力撐起的護盾在波前寸寸碎裂，魯克的魔焰囚籠也瞬間熄滅。
五、裂界之時的回響
“散開！”肖飛猛地將雅玲推開，同時將黑石按在最近的靈柱上。黑石爆發出的銀輝如潮水般蔓延，竟在裂隙前方凝成一道光牆。但暗魘領主的掌風還是掃中了光牆邊緣，肖飛被餘波震得撞在靈柱上，咳出的血沫濺在黑石上，竟讓銀輝泛起暖意。
神秘使者突然笑了。他摘下麵具，露出的整張臉都布滿銀黑交織的魔紋，卻在眉心處有一枚月牙狀的銀印。“原來……是這樣。”他抬手時，周身的銀輝與暗魘領主的能量流碰撞，竟發出鐘鳴般的回響，“月族遺脈，當祭此身。”
他的身體開始化作點點銀輝。雅玲驚覺那些銀輝與月飛靈紋的光芒同源，隻是更加古老而浩瀚。當暗魘領主再次撲來時，神秘使者已化作一道銀月之光，直直撞入那漆黑的掌心。
“不——！”月飛失聲驚呼。她看見神秘使者化作的銀輝在暗魘領主體內炸開，那些銀黑魔紋竟像活物般纏繞住暗魘之心，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就是現在！”肖飛忍著劇痛拔出斬月刀，刀身吸收了黑石的銀輝與神秘使者的殘光，竟化作一柄流淌著月光的聖劍。他縱身躍起，刀光劃破天際，在暗魘領主因銀輝反噬而停滯的刹那，狠狠劈向它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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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黑色的血與銀色的光同時噴湧。暗魘領主發出最後的哀嚎，身體寸寸碎裂，化作無數道黑煙消散在空中。那些失去指揮的先鋒怪瞬間變得狂亂，卻在肖飛落地的刹那，被月飛耗儘最後靈力引動的靈柱自爆徹底湮滅。
塵埃落定。殘破的防禦陣地上，隻剩肖飛、月飛、雅玲和重傷的魯克、林越。天空中的暗雲正在退散，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照在插在地麵的斬月刀上，刀身殘留的銀輝漸漸隱去，露出原本的青芒。
月飛踉蹌著走到神秘使者消散的地方，撿起半塊殘留著銀印的麵具碎片。碎片入手微涼，卻在接觸到她指尖血跡的瞬間，浮現出一行古老的月族文字。
“他叫……月隱。”雅玲湊近看清文字，突然哽咽，“是月族失蹤千年的王子……原來他一直在等這一天。”
肖飛默默收起斬月刀。他望向遠方逐漸閉合的裂隙，想起月隱最後含笑的眼神，突然明白那些銀黑魔紋並非詛咒，而是月族與暗魘血脈抗爭的印記。
“修複防禦工事，救治傷員。”他轉身對各將領說道，聲音帶著疲憊卻異常堅定，“黑暗裂隙雖暫時閉合，但這不是結束。”
陽光越發明媚，照在滿地的狼藉上，也照亮了五界聯軍將士們眼中未滅的戰意。而在他們腳下的土地裡，一枚吸收了銀輝與鮮血的種子正在悄然萌發——那是月隱留下的最後希望，等待著下一次黑暗降臨時，綻放出足以照亮整個世界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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