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天璣閉鎖,星陣橫空】
仙界中樞的雲氣比下界濃稠百倍,化作流動的瓊漿漫過眾人足踝。肖飛抬頭時,正見“天璣閣”三字懸於萬丈雲樓之巔,玉牌邊緣雕琢著北鬥七星紋樣,每道星芒都在吞吐實質化的仙光。然而閣門緊閉如鐵,門前立著兩名持戟仙官,甲胄上的日月光紋隨呼吸明滅。
“鎮元仙君閉閣清修,外客莫入。”左首仙官聲如洪鐘,戟尖挑起的氣流將雅玲鬢角碎發吹得淩亂,“欲求法寶,先破‘星軌迷陣’。”他側身讓開,身後雲霧翻湧間,一座占地千丈的光陣驟然顯現——青灰色石板鋪就的路徑在星空中蜿蜒,每塊石板都刻著旋轉的星圖符文,更遠處,七根玉柱直插雲霄,柱身分彆雕著貪狼、巨門、祿存、文曲、廉貞、武曲、破軍七星神貌,正是以北鬥之力驅動的上古法陣。
月飛按了按腰間龍吟劍,鎧甲在仙光下泛著冷意:“何為星軌迷陣?”
右首仙官拋出三枚刻著星紋的令牌:“陣隨星移,步隨軌變。每塊石板僅存三息生機,踏錯一步,便會被傳送至星軌幻境。持星令入陣,炷香內至閣門者,方得入內。”他話音未落,天邊忽有流星劃過,陣中石板應聲錯動,原本筆直的路徑突然折成螺旋,幾塊石板竟沉入雲霧消失不見。
雅玲接過星令,指尖觸到令牌上的“文曲”星紋,忽覺一股信息流湧入腦海——那是陣眼的零星線索,卻被層層仙障遮蔽。肖飛摩挲著令牌上的北鬥圖,目光緊鎖七根玉柱:“北鬥七星以‘天權’為柄,主掌智慧……陣眼必與文曲星相關。”他話音剛落,第一縷檀香已在仙官手中燃起,青煙如線,正一點點蠶食他們的時間。
【貳·星軌變幻,幻境初現】
三人踏入陣中時,腳下石板突然發燙。肖飛低喝“跟緊”,拽著雅玲躍向斜上方的石板。月飛斷後,龍吟劍出鞘劈出一道劍罡,將身後一塊突然迸出尖刺的石板斬碎——碎片尚未落地,便化作點點星光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新的石板從雲霧中升起。
“看星柱!”雅玲指著刻著“貪狼”的玉柱,隻見柱身星圖正順時針旋轉,“石板路徑隨星柱轉動方向變換!”
肖飛凝眸細觀,忽覺七根星柱的旋轉頻率暗藏玄機:貪狼、巨門、祿存三星同速,文曲星轉速是其兩倍,廉貞、武曲、破軍則時快時慢。“不對……天權星文曲)才是陣眼,為何轉速異於其他?”他蹲身觸碰石板,符文突然亮起紅光,一股吸力猛地將他手腕拽向地麵。
“肖飛!”月飛揮劍斬向吸力源頭,卻見肖飛掌心已被刻上一道星紋,石板上浮現出一行古篆:“順軌者迷,逆軌者困,唯有破序,方見天權。”與此同時,雅玲腳下的石板突然裂開,露出深不見底的星淵,無數破碎的人臉從淵中湧出,正是她幼時見過的戰火流民。“救不了人……”悲聲在她腦中回蕩,身體竟不受控製地向淵中傾倒。
“雅玲!”肖飛反手甩出靈力繩索,將她拽回身旁,自己卻因分神踏入一塊暗紫色石板。刹那間,天璣閣消失無蹤,他置身於陳家村的焦土上,被屠戮的孩童舉著燃燒的木劍向他刺來:“先生算錯了……”幻境如此真實,連焦木的糊味都鑽入鼻腔。月飛一劍劈開幻境,劍風震得肖飛猛然回神:“彆被幻象困住!”
檀香已燃去半柱,陣中石板錯動愈發頻繁。肖飛抹去額角冷汗,突然望向文曲星柱——此刻柱身星圖正逆時針旋轉,與其他六星形成對衝。“原來如此!天權為柄,看似主導,實則以‘逆序’暗藏陣眼!”他靈力注入星令,令牌上的文曲星紋驟然爆亮,映得七根星柱同時一顫。
【叁·天權秘鑰,星線為橋】
“貪狼巨門祿存!”肖飛指著三星柱,“這三星軌跡始終與文曲星形成三角,是為‘生門’!”他以靈力為筆,在虛空中勾勒三星連線,星光順著他指尖流淌,竟在石板之間凝成光橋。雅玲緊隨其後,指尖溢出的靈力化作藤蔓,加固著轉瞬即逝的光橋。月飛殿後,龍吟劍每劈出一道劍罡,便震碎一片試圖乾擾的幻象雲。
行至陣心,一塊刻著北鬥全圖的主石板突然劇烈震動。肖飛踏上去的瞬間,全圖符文倒卷,將三人卷入一片星河流淌的異空間。頭頂是旋轉的北鬥七星,每顆星都化作考官麵孔:
貪狼星化作笑麵魔,拋出“欲望之果”:“得此果,人間富貴唾手可得。”
巨門星化作哭麵鬼,甩出“悔恨之鏈”:“戴上它,可逆轉陳家村之失。”
祿存星化作怒麵神,劈出“權力之斧”:“持此斧,仙界仙官任你差遣。”
雅玲閉目不視,淨靈玉的虛影在掌心亮起,柔光驅散誘惑幻象;月飛橫劍當胸,龍吟劍與裂天戟的虛影共鳴,震碎權力之斧;肖飛則直視三星考官:“我求法寶,非圖富貴、非改過往、非謀權柄,隻為人間正道!”他話音落,文曲星突然爆發出璀璨金光,主石板上的北鬥圖化作鑰匙形狀,插入虛空中的“天權”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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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七根星柱同時傾倒,化作漫天星雨。肖飛拽著雅玲、月飛踏過最後一道光橋,身後的石板如多米諾骨牌般坍塌,墜入雲霧的瞬間,他們看見檀香恰好燃儘,最後一縷青煙化作“誠”字融入星令。天璣閣的正門在眼前緩緩開啟,門內光影中,隱約可見一名白須仙者拄杖而立,正是鎮元仙君。
【肆·陣眼餘波,仙官暗窺】
踏入閣門的刹那,三人回頭望向逐漸消散的星軌迷陣,卻見陣眼處殘留著一道黑氣。肖飛瞳孔驟縮,破妄鏡的虛影在掌心一閃——鏡中映出仙官甲胄下若隱若現的魔紋。“剛才那兩名仙官……”他低語時,鎮元仙君的聲音從內堂傳來:“星軌迷陣不僅試智,亦試心。爾等能破逆序之謎,又拒幻境誘惑,可見初心未改。”
靈虛童子從屏風後轉出,手中托著三杯仙茗:“方才陣中黑氣,乃萬年魔煞滲透所致,非仙官所為。”他目光掃過肖飛,“仙君早算到魔煞會借陣眼試探,故以逆序之謎藏陣眼,唯有心無旁騖者方能識破。”雅玲接過仙茗,忽覺杯底刻著“觀星”二字,與星令上的紋路隱隱呼應。
月飛摩挲著腰間戰紋,忽問:“為何以北鬥為陣?”
鎮元仙君撫須輕笑:“北鬥注死,南鬥注生。此陣既驗爾等向死而生之勇,亦觀爾等救生護命之仁。”他揮袖撤去屏風,後方法寶庫的石門緩緩升起,熱浪與靈光交織著湧出,“破妄鏡、淨靈玉、裂天戟已在庫中等候,隻是……”仙君目光陡然銳利,“法寶認主前,尚有三重心性試煉,比星軌迷陣更需慎行。”
此時,閣外雲霧中,那兩名仙官正解下頭盔——他們額間竟都刻著半枚魔紋印記,其中一人望著天璣閣方向,指尖掐碎了一枚傳訊玉簡:“星軌迷陣已破,三人均通過初試……”玉簡化作黑蝶,朝仙界深處的幽暗山穀飛去。而在法寶庫的熔岩池底,裂天戟的戟靈突然發出低沉嗡鳴,似乎感應到了某種熟悉的邪惡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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