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啟者?不過如此。”黑暗主宰的聲音裡帶著嘲弄,黑球已經壓到距離月飛不到三丈的地方,灼熱的暗能量幾乎要將他的皮膚燒焦。
月飛的目光掠過地上的流光劍,掠過身後聯軍將士們絕望的眼神,最後落在黑暗主宰胸口那道若隱若現的縫隙上。體內的五界之力還在衝撞,可他突然明白了什麼——不是要壓製這種衝撞,而是要引導它們。
就像黑暗與光明本就同源,五界之力的衝突也能轉化為更強大的力量。
他猛地撲向流光劍,在握住劍柄的瞬間,任由體內五種能量徹底爆發。劇痛如同海嘯般席卷全身,經脈寸寸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但這一次,月飛沒有抵抗,而是用意誌引導著那些互相衝突的能量,順著斷裂的經脈湧向劍尖。
流光劍突然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五種顏色不再是有序的流轉,而是狂暴地交織碰撞,形成一道混沌的光柱。劍身在劇烈震顫,仿佛隨時會崩碎,可月飛能感覺到,一股比之前強大百倍的力量正在凝聚。
“你在做什麼?”黑暗主宰的聲音第一次出現了波動,兜帽下的虛無中似乎閃過一絲驚疑。
月飛沒有回答。他拖著殘破的身軀站起身,舉劍的手臂因力量的反噬而不斷抽搐,可眼神卻亮得驚人。他看著黑暗主宰胸口那道在能量風暴中愈發明顯的縫隙,那裡的暗能量正因為五界之力的衝撞而劇烈翻湧——就像沸騰的水。
“為了第七界。”
他輕聲說,然後化作一道混沌流光衝了出去。這一次,黑暗主宰的暗能量屏障像紙糊般被撕裂,混沌光柱帶著五界之力的本源衝突,精準地刺向那道致命的縫隙。
“不——!”
黑暗主宰發出一聲從未有過的慘叫,那不再是低沉的震顫,而是充滿痛苦的嘶吼。混沌光柱沒入祂的胸口,從背後穿出一道五彩斑斕的光帶。暗能量屏障瞬間崩潰,化作漫天黑色光點消散。
月飛落在地上,拄著流光劍大口喘息。他看見黑暗主宰的身體開始出現裂痕,金色的光芒從裂痕中透出,就像被包裹的太陽終於要掙脫束縛。祂徒勞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什麼,可指尖觸碰到的地方都在化作飛灰。
“創世神……你終究……還是算計了我……”黑暗主宰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兜帽滑落,露出一張模糊的麵容——那麵容同時帶著五界生靈的特征,卻又都不相同。
祂的身形在金光中逐漸消散,最後化作點點光塵融入空氣。隨著黑暗主宰的消失,那些籠罩在第七界各地的暗潮如同退潮般褪去,被暗能量汙染的土地開始重新煥發生機,枯萎的樹木抽出新芽,汙濁的河流變得清澈見底。
“結束了……”天界神將癱坐在地,望著天空露出疲憊的笑容。
人界法師團歡呼起來,那些耗儘魔力的老者們互相擁抱,淚水混著臉上的塵土滑落。妖界狐帝舔了舔斷尾的傷口,看著重新亮起的星辰,九條尾巴緩緩舒展——斷裂的地方已經長出了嫩粉色的新毛。靈界的樹靈們發出沙沙的聲響,翠綠的枝葉在風中輕輕搖曳,傳遞著喜悅的訊息。
月飛靠在石柱上,看著流光劍上的五顆晶石逐漸暗淡,最後恢複成普通寶石的模樣。五界之力已經耗儘,他的經脈也幾乎寸斷,但當第一縷陽光穿透破碎的雲層,落在他臉上時,他卻笑了起來。
遠處傳來了鳥鳴。那是被暗潮壓製了五十七天的聲音,清脆得像是在歌頌新生。月飛抬起頭,看見天空中的裂縫正在愈合,五界的影像在雲層中一閃而過,然後徹底消失——壁壘重新合上了,但五界生靈的心,卻因為這場戰爭緊緊連在了一起。
他慢慢站起身,將流光劍插進祭壇中央的凹槽裡。長劍沒入地麵的瞬間,那些裂開的地磚開始自動愈合,黯淡的符文重新亮起,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明亮。一道柔和的光柱從祭壇升起,直衝雲霄,將光明灑向第七界的每一個角落。
聯軍將士們互相攙扶著聚集到祭壇周圍,沒有人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那道光柱。陽光穿過光柱,在他們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那些傷痕累累的臉龐上,都帶著劫後餘生的平靜與希望。
月飛知道,戰爭留下的創傷需要很久才能愈合,那些犧牲的英靈永遠不會回來。但當他看到遠處山坡上,一朵被暗能量灼傷的小花重新綻放出紫色花瓣時,他明白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黑暗或許永遠不會徹底消失,但隻要光明還在傳承,隻要五界生靈還記得這場戰爭,記得彼此扶持的勇氣,希望就永遠不會熄滅。
他轉過身,朝著聯軍將士們伸出手。天界神將握住了他的手腕,魔界少主的虛影在旁邊點頭微笑,人界法師將蒼老的手掌疊上來,妖界狐帝用尾巴輕輕勾住他的胳膊,靈界樹靈的枝葉纏繞住他的手指。
五道不同的能量再次彙聚,這一次不再是為了戰鬥,而是為了守護。光柱頂端綻放出一朵巨大的五色蓮花,花瓣緩緩展開,將溫暖的光芒灑滿整個世界。
第七界的黎明,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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