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碎魔湧:三界危局未已
肖飛將體內最後一絲靈力注入靈玉時,指尖的皮肉幾乎要被白光灼燒得綻開。那靈力本是他用來支撐身體的最後依仗,此刻儘數湧出,如決堤的江河般灌入靈玉之中——原本黯淡如殘燭的靈玉驟然爆發出刺目的光華,光柱從指縫間竄出,竟比之前對抗蝕靈陣時還要強盛三倍。
“轟!”光柱狠狠撞在黑色光罩上,那曾抵擋住靈玉數次衝擊的光罩,此刻如脆弱的琉璃般裂開蛛網般的紋路。裂紋迅速蔓延,每一道縫隙中都滲出黑色的魔氣,卻在觸碰到白光的瞬間被灼燒得化為青煙。未等重樓的影像做出反應,光柱已穿透光罩,徑直擊中懸浮在半空的定魂珠。
定魂珠發出一聲清脆的碎裂聲,像是冰棱斷裂在寂靜的寒夜中。珠身表麵先是浮現出一道細微的裂痕,緊接著裂痕如潮水般蔓延,將整顆珠子分割成數塊。淡藍色的靈光從裂縫中溢出,與之前包裹珠子的魔氣相互糾纏、抵消,最終一同消散在空氣中。
“空間要崩塌了!”雅玲的呼喊聲穿透混亂的聲響,她的仙鏡此刻還懸浮在半空,鏡麵上布滿了與定魂珠相似的裂紋——方才為了抵擋魔鱗獸的攻擊,仙鏡已承受了太多魔氣侵蝕。雅玲伸手一抓,仙鏡化作一道金光落入掌心,她踉蹌著上前,左手拉住肖飛的手腕,右手抓住月飛的胳膊,“快離開這裡!再晚就被埋在裡麵了!”
肖飛隻覺得手腕被雅玲抓得生疼,卻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靈力耗儘的虛弱感如潮水般湧來,眼前陣陣發黑,若不是雅玲拉著,他早已癱倒在地。月飛的狀況也好不到哪裡去,他的長刀插在地上,刀刃上的缺口還在滲出淡淡的黑氣,顯然是被魔氣所傷。他一手扶著刀柄,一手反握住雅玲的手,三人相互攙扶著,朝著鏡像空間的出口狂奔。
身後的魔鱗獸發出淒厲的嘶吼,這些由魔氣凝聚而成的怪物,在空間崩塌的力量麵前卻顯得如此脆弱。地麵裂開無數道深不見底的縫隙,黑色的霧氣從縫隙中湧出,將靠近的魔鱗獸一一吞噬。有的魔鱗獸試圖展翅逃離,卻被突然斷裂的空間碎片擊中,身體瞬間化為飛灰;有的則被卷入縫隙中,隻留下一聲短促的哀嚎,便徹底消失不見。
重樓的影像在定魂珠徹底破碎的瞬間,扭曲成一團模糊的黑影。他的怒吼聲帶著不甘與怨毒,如驚雷般在空間中回蕩:“本君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們等著,下一次,我會讓三界徹底淪陷!”話音未落,黑影便被空間崩塌的力量撕裂,化作點點黑氣,消散在崩塌的裂縫中。
當三人終於衝出鏡像空間時,迎麵而來的是天界邊緣清新的空氣,與鏡像空間中濃鬱的魔氣形成鮮明對比。肖飛踉蹌著邁出一步,雙腿一軟,險些跪倒在地,月飛連忙伸手扶住他的肩膀。雅玲則鬆開兩人的手,靠在一旁的石柱上,大口地喘著氣,掌心的仙鏡還在微微發燙。
不遠處,金翅雕族長正帶領著族眾清理戰場。看到三人出來,族長立刻振翅飛來,巨大的翅膀帶起一陣風,他臉上滿是難以掩飾的喜色:“你們成功了!現實中的裂縫已經停止滲出魔氣,那些黑色的紋路也在漸漸消退!”
順著族長指的方向,肖飛抬頭望去——之前那道橫跨天際的黑色裂縫,此刻已縮小成一道細微的黑線,周圍的黑色紋路如退潮般褪去,露出原本潔白的雲層。空氣中殘留的魔氣也在慢慢消散,陽光透過雲層灑下來,照在地麵上,帶來一絲暖意。
可肖飛卻搖了搖頭,他緩緩抬起右手,掌心躺著幾塊破碎的定魂珠碎片。碎片上還殘留著淡淡的魔氣,即使在陽光下,也能看到細微的黑色紋路在緩慢蠕動。“重樓的蝕靈陣隻是暫時被破壞,”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卻異常堅定,“定魂珠碎片上的魔氣還沒有完全消散,說明他的力量並未受損多少。這次他沒能成功破印,下次一定會有更狠毒的陰謀。”
雅玲聽到這話,也收起了臉上的輕鬆。她取出仙鏡,將定魂珠碎片放在鏡麵上。仙鏡發出微弱的金光,試圖淨化碎片上的魔氣,可金光剛觸碰到碎片,便被黑色紋路反彈回來,鏡麵上的裂紋又擴大了幾分。“肖飛說得對,”雅玲皺眉道,“蝕靈陣的核心是重樓的本源魔氣,我們隻是破壞了他構建的鏡像陣眼,並沒有傷到他的根本。”
月飛握緊了手中的長刀,刀刃上的黑氣似乎感應到了定魂珠碎片的魔氣,竟微微顫動起來。“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他問道,“總不能坐以待斃,等著重樓下次發難吧?”
金翅雕族長也收起了笑容,他看向三人,沉聲道:“天界邊緣的魔氣雖然退了,但之前被魔氣侵蝕的族人還需要救治。尤其是族中的幼雕,它們的靈力較弱,受魔氣影響更深,現在還在昏迷中。或許我們可以先返回極北冰原的靈鹿族營地,靈鹿長老精通淨化之術,說不定能從定魂珠碎片中找到更多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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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飛點了點頭,將定魂珠碎片小心翼翼地收好。“也好,”他說道,“極北冰原遠離三界中心,相對安全,而且靈鹿族的靈光樹能淨化魔氣,正好可以讓我們恢複靈力。等我們休整完畢,再從長計議,找出重樓的下一個目標。”
三人與金翅雕族長一同踏上返回極北冰原的路。途中,肖飛靠在金翅雕的背上,閉目養神,腦海中卻不斷回想著重樓的怒吼。他總覺得,重樓這次的蝕靈陣,不僅僅是為了破印那麼簡單——定魂珠中浮現的影像裡,除了重樓和東海冰鱗蛟的靈核,還有幾道模糊的輪廓尚未確認。那些輪廓究竟是誰?重樓又在暗中策劃著什麼?
雅玲坐在另一頭金翅雕上,正低頭研究仙鏡中的古籍。之前對抗蝕靈陣時,仙鏡自動亮起,映出了關於蝕靈陣的記載,或許古籍中還藏著其他關於重樓的秘密。她手指拂過鏡麵上的裂紋,心中暗暗擔憂:仙鏡受損嚴重,若是下次遇到更強的魔氣,恐怕難以再發揮作用。
月飛則站在金翅雕的背上,目光警惕地掃視著下方的雲層。他的長刀始終握在手中,即使在飛行途中,也沒有絲毫放鬆。之前在鏡像空間中,他親眼看到魔鱗獸的凶殘,也見識到了重樓的狡猾,他知道,下一次的危機或許會來得更快、更猛烈。
經過半日的飛行,眾人終於抵達了極北冰原的靈鹿族營地。營地坐落在一片靈光樹林中,靈光樹的葉子散發著柔和的綠光,空氣中彌漫著清新的靈氣,與天界邊緣的緊張氛圍截然不同。靈鹿長老早已接到消息,帶領著族眾在營地門口等候。
看到三人歸來,靈鹿長老連忙上前,他先是打量了三人一番,目光在肖飛手中的定魂珠碎片和雅玲的仙鏡上停留了片刻,隨即沉聲道:“三位一路辛苦,先隨我到靈光樹下休整吧。我已讓族人準備好靈光泉,可助你們恢複靈力。至於定魂珠碎片,待你們恢複後,我們再一同研究。”
眾人跟隨靈鹿長老來到靈光樹林中央,那裡有一口清澈的泉眼,泉水中泛著淡淡的綠光,正是靈光泉。肖飛、雅玲和月飛分彆在泉邊坐下,將手伸入泉水中。靈光泉的靈氣順著指尖湧入體內,緩解了靈力耗儘的疲憊感,之前被魔氣侵蝕的傷口也在靈氣的滋養下,慢慢愈合。
定魂珠碎片被放在泉邊的一塊青石上,在靈光泉的靈氣籠罩下,碎片上的黑色紋路蠕動得更加劇烈,似乎在抗拒靈氣的淨化。靈鹿長老蹲在青石旁,仔細觀察著碎片,眉頭緊鎖:“這些碎片上的魔氣比我想象的還要頑固,而且……”他伸出手指,輕輕觸碰碎片,“我能感覺到,碎片中還殘留著一絲空間波動,與鏡像空間的波動極為相似。”
肖飛睜開眼睛,看向靈鹿長老:“您的意思是,重樓可能通過定魂珠碎片,監視著我們的動向?”
“不排除這種可能,”靈鹿長老點頭道,“重樓的力量遠超我們想象,他既然能構建蝕靈陣,就有可能在定魂珠中留下後手。不過,這也不是沒有好處——我們或許可以通過這些空間波動,反向追蹤重樓的位置。”
雅玲也睜開眼睛,她取出仙鏡,再次將定魂珠碎片放在鏡麵上。這一次,仙鏡的金光不再被反彈,而是與碎片上的空間波動相互感應,鏡麵上漸漸浮現出一幅模糊的地圖。地圖上標記著三個地點,分彆是西域沙漠的焚天窟、北境荒原的玄冰獄,以及南海的歸墟島——正是之前肖飛猜測的三個陣眼所在地。
“可我們已經破壞了這三個陣眼的鏡像,”月飛疑惑道,“重樓難道還會在這些地方動手?”
靈鹿長老搖了搖頭,指著地圖上的一處隱秘角落:“你們看這裡,”他說道,“地圖的角落還有一個未標記的地點,被一層厚厚的魔氣籠罩著。以仙鏡的力量,暫時無法穿透魔氣,看清裡麵的情況。但我猜測,這個地點才是重樓真正的目標。他之前構建蝕靈陣,或許隻是為了轉移我們的注意力,讓我們忽略這個地方。”
肖飛湊上前,仔細觀察著地圖上的隱秘角落。那裡的魔氣濃度極高,即使在鏡麵上,也能看到黑色的霧氣在不斷翻滾。“不管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們都必須查清楚,”他說道,“重樓的陰謀一日不破除,三界就一日不得安寧。等我們恢複好靈力,就立刻出發,去尋找這個隱秘地點。”
接下來的幾日,三人在靈鹿族營地中安心休整。靈鹿長老用靈光樹的汁液,為他們製作了能抵禦魔氣的靈光符,貼在身上,能有效減少魔氣的侵蝕。雅玲則修複了仙鏡的部分裂紋,雖然無法恢複到之前的狀態,但至少能清晰地顯示地圖和感應魔氣。月飛也將長刀重新打磨鋒利,並在刀刃上塗抹了靈光樹的汁液,增強了長刀對魔物的殺傷力。
肖飛則在靈鹿長老的指導下,嘗試用靈玉感應定魂珠碎片中的空間波動。起初,靈玉隻是微微顫動,無法捕捉到清晰的波動。但隨著他的靈力逐漸恢複,靈玉的光芒越來越亮,終於在第五日清晨,捕捉到了一絲微弱的空間波動——波動的方向,正是地圖上那個隱秘角落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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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肖飛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喜色,“空間波動來自北境荒原的深處,距離玄冰獄不遠。那裡應該就是重樓的隱秘地點。”
雅玲和月飛聽到這話,立刻起身收拾行裝。靈鹿長老將一袋靈光丹遞給肖飛,說道:“這靈光丹能在危急時刻補充靈力,還能淨化體內的魔氣,你們帶上,以備不時之需。北境荒原氣候惡劣,又有大量魔物出沒,你們一定要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