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炎感覺自己在半夢半醒之間,意識去到了一個極為遙遠的地方。
那裡的居民長得都各有特色,有耳朵尖尖的、麵容秀美的精靈,有矮矮胖胖、一臉濃密胡子的矮人還有長著野獸的麵容、身材魁梧的獸人。
而“自己”則是當地最沒有特色,也地位最低的人類,是生來就比其他任何種族都要地位低下的存在。
“xx,記住,我們人類是最卑賤、最弱小的種族,千萬不要出去惹事,我們保保護不了你。”似乎是“自己”父母身份的人說道。
“自己”也一直秉持著不惹事的原則,在被劃分出來可以允許人類活動的區域長大。
可是,一味的忍讓不會帶來任何好的結果。
“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同伴因為繪畫天賦極高,又長得秀氣,某一天,被一群身穿鎧甲的士兵們帶走,再也沒有回來。
據“自己”這片區域消息最靈通的人說,原本那個男孩的運氣還不錯,被一個其他種族的夫人看上,養在了那個夫人的領地裡,日常就以畫那位夫人的肖像畫以及夫人領地的風景畫度日。
可好景不長,那名夫人似乎遇到了極為困難的債務,連同領地以及領地上的一切都被夫人交了出去,那個男孩也不例外。
由於男孩的技藝被那名夫人大肆吹噓,那個男孩最終被一個地位更高的大老爺買走了。
但那個大老爺並不需要男孩繪畫,而是拿他取樂,方式就是將那個男孩雙腳綁了起來,要求他倒吊著畫畫。
饒是如此,那個可憐的男孩尚有一線生機。
可那些老爺們覺得這樣還不夠有趣,他們竟然把畫板放在了男孩手臂夠不著,但如果努力晃動吊繩又能觸碰得到的距離。
男孩為了完成繪畫,隻能不斷晃動身軀,這不僅加速了男孩體力的消耗,更是大大增加了男孩的心肺壓力。
而那些圍觀的老爺們則是吃著極為豐盛的餐食,唱著歌,歡快無比地觀賞著這一幕。
結果不言而喻,男孩的身體在畫作即將完成前率先支撐不下去,極為痛苦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而畫作裡的每個人都露出了發自內心的歡快笑容。
即便畫作還差一步才算完成,在場的老爺們依舊無不讚歎畫作的精美。
大老爺臨時決定現場拍賣這幅畫作,得到了在場老爺們的熱情掌聲。
最終,大老爺從這幅畫作裡賺到了一大筆錢,而這個畫作的作者,那個男孩卻早已不知被大老爺的手下們丟去了哪裡。
聽完同伴的結局,“自己”感覺很壓抑、也很難受,想做些什麼,但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
“自己”周圍熟悉的人時不時就會消失幾個,不過剩下的人都無視了這些,依舊麻木、卑微地活著。
直至那一天。
火焰在“自己”的房屋以及附近整片區域不斷燃燒,周圍的人類大多被突然闖入的士兵們殺死了,隻有少部分還在拚命逃跑。
“自己”的父母拉著自己向著生活區外跑,發現根本逃不出去,於是,把“自己”藏到了一個坍塌許久的棚屋底下極為隱蔽的坑穴裡,叮囑自己在外麵徹底安靜之前千萬不要出來。
“自己”照做了。
把眼睛閉上、耳朵捂住,“自己”儘力不去想象外麵正在發生的場麵。
忍受著饑餓與口渴的折磨,“自己”在坑穴裡足足藏了一整天後,終於忍受不了外麵雨水的誘惑,爬出了坑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