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言抬了抬眉毛，本來還想寒暄幾句的話被硬生生咽回了肚子。
怎麼說呢？
這個叫貂雲裳的女人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卻總能把談話拉入她的節奏裡，看來不是一個容易忽悠的家夥。
馮言調出任務信息框，把支線任務暫時遮蔽住後，轉向了貂雲裳，說道：“我在這次試煉裡的主線任務是擊敗提亞馬特，如果你的主線任務與我一致的話，我覺得我們可以合作。”
馮言的這個舉動倒是出乎了貂雲裳的意料，畢竟如果貂雲裳的主線任務並非擊敗提亞馬特，而是保護提亞馬特的話，他們的談判也將立刻變成廝殺。
不過，回過頭想想，要是還有禦主的主線任務是保護提亞馬特，那也是夠逆了大天的了。
既然對方展現出了誠意，貂雲裳也是立刻找出任務信息，調轉向了馮言。
與馮言不同的是，貂雲裳甚至連支線任務都沒遮，就這麼大大方方地全部展現在了馮言的麵前。
馮言快速掃了一遍，發現與自己以及夏炎和藍慕衍的一模一樣，隨即也抹除了自己支線任務上的遮擋。
兩人互相確認了對方完整的任務信息後，也是相視一笑，至少在這次試煉裡，雙方的目的是完全一致的。
有了這個基礎，馮言才方便進行接下去的談判。
合作雖然有了基礎，但依舊不可能是完全平等的，當意見分歧時，聽誰的將決定所有人的命運，而這個時候，領袖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
沒有人會認可一個完全不如自己的人做領袖，所以馮言雖然要拉攏貂雲裳，卻也要給對方樹立一個自己這邊更強的印象。
當然，這個印象並非是馮言個人，而是“燈塔”這個整體。
“我在烏魯克城裡還有兩名同伴，他們也和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你是否願意加入我們？”
馮言也懶得兜圈子，直截了當地發出了邀請。
貂雲裳思考了片刻，並沒有立刻做出答複，而是反問了馮言一個問題。
“馮先生，能否告訴我，剛才那名擊殺了大量魔獸的從者是誰？雖然這麼說對於站在你身邊的兩名從者有些無禮，但以我的了解，迪盧木多和黑胡子可做不到那樣的攻擊。”
果然，對方會在意摩根那壓倒性的攻擊手段也是在情理之中，不過馮言可不準備如實相告，這樣留著懸念才好讓對方在合作的同時也能有所忌憚。
“貂小姐，如此直白地詢問彆人的從者，多少有些不禮貌了。”
貂雲裳卻反擊道：“前提是那得是你的從者。”
為什麼她會這麼說？
難道她認識摩根的黑槍？
馮言心中頓時產生了大量疑惑，但表麵上卻還是保持著微笑。
“貂小姐這話意有所指啊，但剛才的攻擊是在我的指揮下發動的，難道這還能有假？”
“攻擊做不了假，不過指揮可以做假。萬一你有可以臨時操控他人從者的手段卻不告訴我，那與你合作的我豈不是很危險？”
馮言陷入了沉默。
這並非他故作深沉，而是他發現自己陷入了一個兩難的境地。
如果不讓摩根出來，那麼自己就沒有辦法解釋這個問題，反而會讓貂雲裳產生誤會，進而拒絕合作，這就與馮言的初衷相違背了，可如果讓摩根出來，且不說摩根是不是願意配合他演戲，光是未經夏炎允許就擅自暴露出摩根這名從者，馮言覺得自己也是做得不妥的。
這下真是尷尬了，果然裝逼沒有好下場。
馮言沉默良久，這在貂雲裳看來可不是一個積極信號。
“既然馮先生有難言之隱，我看我們之間的合作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和一個不夠坦誠的人合作。”
“等一下，貂雲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