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袍袖口的灼熱尚未褪去,沈逸的神經接口已捕捉到敵方走位軌跡的突變。三道推進線同時偏移預定路徑,角度壓縮至六十度夾角,形成鉗形合圍之勢。他指尖在控製台劃過,調出“潛力挖掘預警”界麵,數據流飛速滾動——乾擾信號消失,係統無異常。問題不在外部。
王哲的弓箭手模型剛越過西側高地岩脊,敵方埋伏在盲區的刺客便從地底破土而出,三重鎖鏈瞬發,將他釘在原地。張銳前壓救援,卻被中路突進的法師接技能鏈反控。林悅的眩暈波紋釋放遲了0.3秒,落點空懸在風沙中,未觸敵身。
技能未命中。
敵方集火轉移,王哲血條驟降,瞬間蒸發。
減員。
沈逸的光紋標記立即切換,“靜守收縮”雙頻信號在全隊視野邊緣急閃。他向後退步,法杖劃地,釋放“虛影殘響”,假信號向右擴散,吸引敵方火力。己方剩餘三人迅速後撤,退入資源塔防禦圈。塔盾啟動,能量屏障升起,避免了進一步損失。
可比分已變。
敵方控下第一波資源點,積分領先百分之八。
訓練室裡,林悅的手指仍懸在操作麵板上方,指尖微微顫抖。她沒有說話,目光死死盯著技能麵板上那道空放的技能軌跡。張銳在公頻打出一行字:“節奏是不是太快了?”
頻道陷入短暫沉默。
王哲回了一句:“夜鶯的信號我跟不上,前壓的時候根本分不清是誘敵還是真攻。”他的語氣裡沒有指責,卻帶著一絲遲疑。這種遲疑像一根細針,紮進剛剛成型的默契裡。
林悅依舊沉默。她的法杖頂端,一道細微裂痕悄然浮現,像是能量過載後留下的物理印記。她沒注意到,但沈逸看到了。
他沒有回應公頻,而是調出“策略模擬空間”。三線突襲的路徑被拆解為動態熱力圖,敵方推進節奏、技能釋放間隔、視野輪轉周期全部壓縮進一秒內的數據流中。係統運行推演,百萬次模擬在意識中完成,最終鎖定突破口——敵方左翼突進存在0.4秒的視野盲區,恰是王哲被控前的位置偏差所致。
熱力圖生成,沈逸將其投射至全隊視野邊緣。圖中標注出敵方三線交彙的壓迫節點,以及己方可利用的兩次走位修正窗口。不是命令,是提示。
同時,他站在戰場中央,法杖輕點地麵。
一下,兩下,三下。
節奏恢複。
與最初訓練時完全一致的信號節拍,穿透風沙,傳入隊友意識。無聲陣型未斷,指揮權未失。他的走位依舊穩定,技能釋放前搖依舊隱蔽,法袍在氣流中翻卷,袖口的暗銀紋路仍在發燙,但頻率趨於平穩。
張銳的呼吸節奏變了。他重新盯緊沈逸的背影,手指貼回操作鍵。王哲調整了視角角度,將走位預判區間拉寬0.2秒。林悅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目光落在那道裂痕上。她沒去修複,而是將技能前搖的觸發閾值手動下調。
敵方再次壓進。
中路法師攜帶控製鏈突前,意圖複製上一輪擊殺。沈逸依舊站在前排,沒有後撤,也沒有提前釋放技能。他隻是向前半步,法杖劃地,再次啟動“虛影殘響”。假信號擴散,能量波動模擬真實施法。
敵方刺客果然鎖定假身,第一段突進起手。
就在第二段即將觸發的瞬間,沈逸向左橫移,避開真實威脅路徑。王哲的定身箭矢射出,命中敵方法師腿部,延遲其技能釋放。林悅的控製鏈緊隨其後,波紋擴散,命中兩人。
控製鏈銜接成功。
敵方攻勢被截斷,被迫後撤。
資源塔防禦圈穩住,未失守。
可敵方並未放棄。他們改變策略,轉為分推控圖。三分鐘後,中立資源“風眼”刷新於地圖中央峽穀。敵方五人集結,以中單為核心,迅速向資源點推進。
沈逸調取前三次團戰的響應延遲曲線,逐幀分析。林悅與王哲的協同誤差集中在“突進響應閾值”區間——每當敵方發起多段突進,兩人的技能銜接就會出現0.2至0.4秒的延遲。這不是操作問題,是神經反饋節奏的錯位。
他立即生成個性化補償算法,將林悅的技能釋放閾值與王哲的走位預測模型進行動態耦合,形成補償鏈路。算法通過神經接口同步推送,兩人視野邊緣浮現一行微小提示:【響應補償已激活】。
指令密度隨之調整。
沈逸下令全員進入“低頻交互模式”,將戰術標記減少40,不再依賴密集信號,轉而以環境標記與節奏走位引導行動。法杖點地的頻率降低,但每一次都精準對應敵方移動節點。團隊的呼吸感回來了,不再是緊繃的弦,而是有張有弛的律動。
敵方拿下“風眼”,積分差距擴大至15。
觀眾席傳來低語,直播畫麵切入,彈幕開始刷出“夜鶯戰隊不過如此”“無聲陣型也就那樣”。蘇瑤的聲音沒有出現,主屏幕依舊停留在戰鬥視角。
沈逸站在資源塔邊緣,法袍袖口的暗銀紋路在補償算法同步完成的瞬間泛起微弱藍光。那不是“隱藏身份加持”的常規反饋,而是一種更深層的數據共振——係統模塊之間產生了未知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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