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的泰山草木蔥蘢,山間的石階被往來香客踩得光滑,兩側的古柏枝繁葉茂,樹影婆娑間漏下斑駁的陽光。陸尋沿著十八盤往上走,掌心的共生紋傳來沉穩的搏動,能“看”到地下的氣脈如巨龍般盤踞,從山腳一直延伸到岱頂,無數細小的支脈纏繞著曆代碑刻與古建築,形成一張立體的護脈網:“泰山不愧是五嶽之尊。”他撫摸著身旁的“五嶽獨尊”石刻,指尖能感受到渾厚的地脈力量,“這裡的氣脈比蒙山更磅礴,卻也更複雜,每處古跡都連著重要的氣脈節點。”
林婉兒提著竹籃跟在後麵,裡麵裝著剛采的艾草和朱砂,聽石符在掌心轉得飛快,符麵映出石階下的景象——氣脈在古老的石板下流淌,遇到幾處斷裂的台階時明顯滯澀,石縫中滲出極淡的灰絲,像是被香客踩踏驚擾的煞氣餘孽:“尋哥你看!石階斷裂的地方氣脈不順!”她往岱廟方向望去,紅牆黃瓦在綠樹中格外醒目,“血珠說岱廟的‘天貺殿’是泰山氣脈的核心,那裡的氣脈波動最明顯,咱們得先去那兒看看。”
王胖子扛著個布包走在最前麵,軍大衣換成了透氣的短衫,離火珠在他掌心泛著暖光:“奶奶的這泰山爬著真夠勁!”他往石縫裡撒了把艾草灰,灰粉落地瞬間化作淡金色的光點,“胖爺昨天在山腳下就感覺到了,這裡的氣脈又粗又壯,就是有些地方堵得慌!”離火珠的青焰偶爾掠過石刻,符文邊緣立刻泛起金光,像是被喚醒的古老力量。
岱廟門前的牌坊下,泰山守脈人老周正帶著年輕後生擦拭碑刻。他穿著青色的長衫,袖口繡著簡化的山紋,手裡拿著軟布小心翼翼地擦拭“岱廟坊”上的龍紋,動作輕得像怕驚擾了沉睡的神靈:“陸先生可算來了!”老周直起身抹了把汗,指著牌坊立柱上的裂縫,“按您說的法子,每季都給碑刻補氣,可這立柱的裂縫總在擴大,裡麵的煞氣餘孽清了又冒,實在蹊蹺得很。”
陸尋走到牌坊前,共生紋感應到立柱下的氣脈形成旋渦,無數細小的灰絲在旋渦中翻滾,像是被束縛卻不斷掙紮的困獸。他從懷中取出“通脈佩”往裂縫處一貼,玉佩立刻發出三道霞光,與天珠、地珠、人珠的光芒遙相呼應:“這‘岱廟坊’是泰山氣脈的第一道屏障。”他讓後生們搬來糯米和龍息草,混合著朱砂調成糊狀,“把這護脈糊填進裂縫,再用通脈佩引導紫氣,就能穩住氣脈,鎖住煞氣。”
林婉兒的聽石符突然射出強光,符麵映出天貺殿的景象——大殿的梁柱上纏繞著淡淡的黑氣,殿前的香爐裡冒出的青煙歪歪扭扭,明顯是氣脈紊亂的征兆,殿頂的琉璃瓦在陽光下失去了光澤:“尋哥快看!天貺殿的氣脈亂了!”她往大殿方向跑,竹籃裡的艾草隨著腳步輕晃,“血珠說殿內的‘泰山神啟蹕回鑾圖’是護脈古畫,畫中龍紋能聚氣,現在紋路好像模糊了!”聽石符的藍光在殿頂形成光罩,暫時穩住了紊亂的氣脈。
陸尋跟著藍光走進天貺殿,殿內的香火氣息中夾雜著淡淡的煞氣味。巨大的壁畫布滿東、西、北三麵牆壁,上麵的帝王出巡圖氣勢恢宏,隻是龍紋邊緣泛著黑氣,原本鮮活的線條變得模糊。他讓後生們搬來梯子,自己則取出護脈刀,蘸著朱砂在壁畫邊緣的空白處補畫符文:“這壁畫是天然的聚氣陣。”他邊畫邊解釋,“龍紋引天脈,儀仗接地脈,帝王像聚人脈,三者合一才能鎖住泰山的核心氣脈,現在龍紋被煞氣侵蝕,陣法自然不穩。”
王胖子站在殿中打量著梁柱,離火珠在他掌心轉得飛快:“奶奶的這大殿裡陰氣森森的!”他往柱礎石縫裡塞了把曬乾的艾草,“胖爺這招叫‘草木鎮煞’,讓這些老艾草給煞氣餘孽點顏色看看!”離火珠的青焰順著柱身遊走,黑氣遇到火焰立刻退縮,露出下麵精美的龍紋雕刻,引得後生們一陣驚呼。
老周在一旁指導後生們擺放祭品,他從木箱裡取出三牲祭品和五穀雜糧,按古法擺在供桌上:“記住嘍,泰山的氣脈最講規矩。”他往香爐裡插了三炷香,青煙立刻筆直上升,“天貺殿供奉著泰山神,祭拜時心不誠,氣脈就會紊亂,這也是為啥香客越多的地方,煞氣越容易滋生。”他指著壁畫上的祥雲圖案,“看到沒?祥雲的走向就是氣脈的路徑,補畫時千萬不能畫反了。”
林婉兒蹲在壁畫前,聽石符貼在牆麵的裂痕處,符麵映出壁畫後的氣脈流動:“尋哥快用紫氣!”她往裂縫處撒了把朱砂,粉末落地化作細小的紅線,“血珠說壁畫後的氣脈管連接著岱頂的‘碧霞祠’,這裡堵了,山頂的氣脈也會跟著亂,必須儘快打通!”她將聽石符碎片貼在壁畫中心,碎片立刻與畫中龍睛產生共鳴,發出耀眼的藍光。
陸尋將通脈佩按在壁畫中心,三珠紫氣順著玉佩湧入壁畫,原本模糊的龍紋漸漸清晰,黑氣在紫氣中發出滋滋的響聲,像冰雪遇熱般消融:“感受泰山的正氣!”他運起共生紋引導氣脈,“讓古畫重煥生機,讓氣脈回歸正途!”壁畫上的帝王儀仗仿佛活了過來,旌旗飄動間帶出金色的氣浪,將殿內的煞氣餘孽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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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畫突然發出嗡鳴,殿頂的琉璃瓦泛起金光,原本傾斜的梁柱發出輕微的響動,緩緩歸位。王胖子往空中扔了把青銅殘片,殘片落地形成個小光陣,與壁畫的光芒交織成網:“奶奶的成了!”他指著殿外升起的氣脈流,“你們看這氣脈多順溜,比剛才通暢十倍都不止!”後生們紛紛鼓掌,連老周都激動得捋著胡須直點頭。
中午在岱廟的廂房歇腳,老周煮了鍋泰安豆腐腦,就著剛出爐的油酥火燒待客。窗外的古柏枝繁葉茂,樹影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陸尋望著樹上的鳥窩說:“泰山的守脈最講天人合一。”他往年輕後生小鄭碗裡添了些豆腐腦,“你們不隻是守護古跡,更是守護人與自然的和諧,這點比任何陣法都重要。”
小鄭捧著碗不好意思地笑:“陸先生,為啥這岱廟的煞氣總清不乾淨?”他往天貺殿方向指,“老周伯說這裡埋著鎮山的寶貝,是不是被寶貝壓著的煞氣特彆厲害?”
老周敲了敲他的腦袋:“就知道惦記寶貝!”他往茶壺裡添了些泰山女兒茶,“哪有什麼寶貝,真正鎮山的是人心。”他望著窗外的古柏,“這棵‘漢柏’活了兩千年,經曆過多少次煞氣侵擾都沒事,靠的就是一代代守脈人用心守護,人護山,山護人,這才是真道理。”
下午巡查岱廟後院的碑林時,林婉兒發現了塊倒伏的“無字碑”,碑座下的泥土泛著黑色,周圍的草葉都呈枯黃狀。她連忙叫來陸尋,聽石符映出碑下的氣脈異常活躍:“尋哥快看!這石碑下麵有氣脈眼!”她用手刨開泥土,露出下麵的青石板,“血珠說這是‘封禪碑’,上古帝王封禪時立的,專門鎮壓泰山最深的煞氣,肯定是recent的地震讓它移位了!”
陸尋讓後生們小心扶起石碑,共生紋感應到碑下的氣脈眼正在噴吐灰黑色的煞氣,比之前遇到的都要濃鬱:“快用護脈糊堵住縫隙!”他往石碑上貼了三道黃符,符紙立刻燃起金色的火焰,“這氣脈眼連接著泰山的地脈核心,石碑一歪就鎮不住煞氣,必須立刻複位加固。”他讓王胖子用離火珠烘烤碑座,青焰將濕氣烘乾,讓石碑能牢牢嵌在石槽裡。
王胖子邊烤邊嘟囔:“奶奶的這破石碑比蒙山的龜形碑還沉!”他往石槽裡撒了把銅屑和朱砂,“胖爺這招叫‘金石鎮煞’,銅屬金,朱砂屬火,金火相生專克陰煞!”後生們合力將石碑推回原位,石槽裡的護脈糊立刻將縫隙填滿,黑氣瞬間被鎖在裡麵,周圍的枯黃草葉竟泛起了綠意。
老周摸著碑身上的紋路,眼裡滿是感慨:“這碑傳了三十多代人,當年我爺爺就是靠它在亂世中守住了泰山氣脈。”他教小鄭辨認碑座的凹槽,“你看這九個凹槽要對準九宮方位,槽裡填的艾草灰每月一換,才能保證煞氣不滲漏,這些老規矩可不能忘。”小鄭認真地記著,還用樹枝在地上畫出九宮圖。
傍晚的岱廟籠罩在夕陽中,紅牆黃瓦被鍍上一層金輝。陸尋站在天貺殿前的露台上眺望,通脈佩的光芒與壁畫的金光交織成網,將整個岱廟籠罩其中。共生紋感應到地下的煞氣餘孽已被鎮壓,氣脈如黃河奔湧般循環不息,從岱廟流向岱頂,再從山腳回流,形成完美的閉環:“這才是泰山應有的氣脈格局。”他望著遠處的十八盤,香客的身影如螻蟻般渺小,“守護泰山不能隻靠陣法,更要引導香客尊重自然,人、山、脈和諧共生才是長久之道。”
林婉兒的聽石符在掌心亮得柔和,符麵映出泰山氣脈與守脈人氣息的共鳴——老周的沉穩如泰山主峰,小鄭的靈動如山間溪流,後生們的朝氣如破土新苗,都與不同的氣脈節點完美契合:“尋哥你看!他們的氣息和泰山氣脈融在一起了!”她指著符麵上流動的光帶,“血珠說這是‘人山合脈’,隻有守脈人真正成為山的一部分,才能守住這五嶽之尊的氣脈。”
王胖子往香爐裡添了些鬆脂,離火珠的光芒與殿內的香火交織成暖金色:“奶奶的這才叫真正的鎮山守脈!”他看著小鄭在老周指導下給無字碑換艾草灰,“老的帶小的,新的學老的,就像這泰山的鬆柏,一輩傳一輩,永遠長青!”他往陸尋身邊湊了湊,“說真的尋哥,這泰山的氣脈夠穩,守脈人也靠譜,咱們以後不用老惦記這兒了。”
陸尋望著露台上練習感應氣脈的年輕身影,他們閉著眼將手掌貼在石刻上,臉上滿是專注的神情。老周在一旁輕聲指點,時不時調整他們的手勢,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投在地麵,像幅傳承的剪影:“守護本就該這樣。”他輕聲說,“我們鋪路,他們前行,泰山的氣脈才能永遠磅礴,永遠鮮活。”
離開岱廟時,守脈人們舉著燈籠送了他們很遠。燈光在碑林間蜿蜒,照亮了一塊塊古老的石碑,與天上的星光交相輝映。陸尋回頭望了眼夜色中的天貺殿,殿頂的琉璃瓦在月光下泛著青光,與通脈佩的光芒遙相呼應:“這裡的守護穩了。”他往曲阜方向望去,“下一站去孔廟,那裡的文脈連著泰山的地脈,也該去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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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鄭突然追上來,手裡捧著塊打磨光滑的泰山石,上麵用朱砂畫著簡單的護脈符:“陸先生,這個送您。”少年臉上帶著靦腆的笑,“老周伯說這是‘鎮宅石’,帶著它就知道泰山的氣脈永遠護著您。”石塊入手溫潤,還帶著山間的清涼氣息。
陸尋接過泰山石,往他手裡塞了枚聽石符碎片:“這個你留著,遇到氣脈異動就捏碎它,我們能立刻感應到。”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好好跟著老周伯學,泰山的守護以後就靠你們了。”小鄭用力點頭,將碎片緊緊攥在手心,目送他們消失在石階儘頭。
下山的路上,林婉兒輕聲說:“你看小鄭的氣脈,和泰山的地脈特彆像,渾厚中帶著韌勁。”她往掌心的聽石符指,符麵映出泰山氣脈與少年氣脈的連接,像條看不見的絲線,“血珠說這是‘地脈擇人’,泰山自己選了守護它的人,這樣的守護才最牢固。”
王胖子掂著手裡的青銅殘片,離火珠的光芒在他掌心忽明忽暗:“奶奶的這泰山真是塊寶地!”他望著遠處的星空,“胖爺算是看明白了,守脈守的不隻是氣脈,更是人心,人心齊了,再凶的煞氣也不怕!”他往陸尋肩上拍了拍,“接下來去孔廟,是不是該看看文脈怎麼守了?”
陸尋握著那塊泰山石,能感覺到裡麵傳來的磅礴氣脈,沉穩而有力。他知道,泰山的守護已經交到了合適的人手中,年輕的守脈人們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延續著這份責任。夜色中的泰山漸漸安靜下來,隻有天貺殿的金光在夜色中輕輕搖曳,像在訴說著千年的守護故事,也像在迎接新的守護篇章。
遠處的曲阜燈火隱約可見,那裡的文脈正等待著他們。但陸尋心中沒有急躁,隻有寧靜,因為他知道,無論走到哪裡,守護的信念都在傳承,就像這泰山的氣脈,永遠在山間流轉,永遠在人心間傳遞,直到歲月儘頭,直到天地永恒。燈籠的光芒漸漸遠去,但守護的火種已經在年輕守脈人心中點燃,與泰山的氣脈融為一體,成為永恒的守護印記,在五嶽之尊的群峰間永遠閃耀。
走到半山腰時,林婉兒突然指著天空輕聲說:“尋哥你看!”隻見泰山的氣脈在夜空中化作條金色巨龍,龍頭在岱頂盤旋,龍尾延伸至岱廟,龍身纏繞著無數光點,那是曆代守脈人的氣息與香客的祈願,“血珠說這是‘泰山龍脈顯形’,隻有氣脈完全通暢,人心真正敬畏,才會出現這樣的景象!”巨龍在夜空中盤旋一周,緩緩沉入山體,留下漫天金輝。
王胖子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嘟囔道:“奶奶的這才叫真正的天地歸一!”他往空中抓了把金輝,“胖爺算是開眼了,守脈守到這份上,值了!”他的離火珠突然變得格外明亮,與空中殘留的金輝產生共鳴,發出歡快的輕鳴。
陸尋望著巨龍消失的方向,掌心的共生紋與泰山氣脈產生強烈共鳴,傳遞著溫暖而磅礴的力量。他知道,這不是結束,而是新的開始,泰山的守護將在年輕一代手中延續,而他們的腳步,還要走向更遠方的山川河流,將守護的信念傳遞到九州的每個角落。
夜風帶著鬆濤聲掠過耳畔,像是泰山的低語,又像是守脈人的歌謠。陸尋握緊手中的泰山石,與林婉兒、王胖子相視一笑,繼續沿著石階往下走。他們的身影在夜色中漸行漸遠,但留下的守護印記,卻永遠刻在了泰山的氣脈之中,與這五嶽之尊的千年風骨融為一體,直到時光儘頭,直到天地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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