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黑淵暗流
逍遙界的蒼穹泛起詭異的青灰色，地底深處傳來低沉的嗡鳴聲，仿佛千萬隻蟲蟻在啃噬岩層。張玄與陳麗站在靈脈核心的祭壇前，腳下陣法紋路忽明忽暗，無數靈傀木偶正機械地搬運靈石投入地縫。那些靈石甫一接觸土壤，便被暗紅色的菌絲纏繞吞噬，轉瞬化為齏粉。
“這真菌……在吸收靈脈本源。”陳麗蹲下身，指尖輕觸菌絲，卻見它猛然蜷縮成團，表麵裂開一道細縫，露出半張扭曲的人臉。那人麵礦石發出嬰兒般的啼哭，聲波震得她踉蹌後退。
“是怨氣化形！”張玄一把扶住她，掌心金光暴漲，大日如來印淩空壓下。然而佛光觸及菌絲的刹那，整片礦脈竟如活物般蠕動起來，地麵裂出無數道溝壑，密密麻麻的人麵礦石從地底鑽出。它們雙目赤紅，口中噴吐毒霧，頃刻間將方圓十丈染成墨綠色。
“汪汪！這玩意兒比腐肉還惡心！”一道黑影從張玄肩頭躍下，化作丈許高的黑犬。扣肉齜牙低吼，額間金紋流轉，時空漣漪以它為中心擴散，將毒霧凝固在半空。它扭頭吐出一團雷火，燒焦大片菌絲，轉頭卻見張玄臉色鐵青——那些被焚毀的真菌竟在灰燼中重生，人麵五官愈發清晰。
“沒用的，這是‘屍菌噬靈陣’。”祭壇後方傳來沙啞的冷笑。黑袍老者拄著骨杖緩步走出，左袖空蕩蕩隨風擺動，赫然是前幾集重傷逃遁的暗盟長老“血枯子”。他右掌托著青銅羅盤，盤麵刻滿蠕動的蠱蟲紋路，“逍遙界的靈脈早被種下蠱種，你們每毀一寸菌絲，礦脈便反哺十倍怨氣！”
陳麗眯起眼，機甲臂甲彈出掃描光束：“羅盤核心有團混沌能量，像……佛門舍利？”
“好眼力。”血枯子獰笑，“三百年前，老夫屠了迦葉寺三百僧眾，用他們的舍利煉成‘萬怨蠱盤’。今日這礦脈獻祭，便是要借佛門因果煉出噬界魔礦！”他骨杖重擊地麵，人麵礦石齊聲尖嘯，毒霧凝成巨蟒撲向三人。
扣肉縱身躍起，身形暴漲為三頭巨犬，六目射出金光：“汪的！吃你扣爺爺一爪！”它右爪撕開空間裂縫，將毒蟒頭顱生生扯斷。然而斷口處菌絲瘋長，轉眼又生出九顆蛇頭。張玄趁勢掐訣，混沌青蓮虛影在身後綻放，蓮瓣化作劍雨刺向血枯子。
“雕蟲小技。”血枯子袖中飛出七隻青銅蠱盅，盅內爬出血色蜈蚣，竟將劍雨啃食殆儘。他左手掐訣，祭壇陣法陡然逆轉，靈傀木偶調轉方向撲向陳麗，“小丫頭，你的機甲能源來自靈脈吧？不如先嘗嘗反噬之苦！”
陳麗悶哼一聲，胸口星紋劇烈閃爍，機甲關節滲出黑血。千鈞一發之際，她咬破舌尖噴出精血，在空中繪出太極圖：“陰陽逆轉，乾坤借法！”太極圖轟然炸開，將靈傀震成碎片，而她嘴角溢血，半跪在地。
張玄目眥欲裂，混沌青蓮與佛光交融，右掌浮現半金半黑的卍字印。血枯子見狀狂笑：“對！就是這樣！佛魔之力失衡時，噬靈陣才能徹底……”話音未落，扣肉突然咧嘴一笑：“老雜毛，你真當狗不會算卦？”它尾巴甩出時空漩渦，將半截青銅羅盤從血枯子袖中卷出。
原來方才的激戰皆是佯攻，扣肉早在撕咬毒蟒時，便用時空之力標記了羅盤位置。張玄抓住機會，卍字印化作鎖鏈纏住血枯子，陳麗則淩空繪出九宮陣圖，將羅盤困入陣眼。
“以佛骨破邪祟——爆！”張玄咬破指尖，將精血彈入羅盤。舍利感應到佛門氣息，驟然爆發金光，蠱蟲紋路寸寸崩裂。血枯子慘叫一聲，左肩炸開血洞，怨氣反噬將他半身腐蝕成白骨。他怨毒地瞪著三人，化作黑霧遁入地縫：“暗盟的噬界大計……絕不會……”
隨著羅盤碎裂，礦脈劇烈震顫，人麵礦石紛紛龜裂。菌絲退潮般縮回地底，露出核心處一塊晶瑩剔透的七彩晶石。扣肉湊近嗅了嗅，突然瞪大狗眼：“這是……女媧補天石的碎片！”
晶石內部流轉著星河光暈，隱約可見山川社稷虛影。陳麗擦拭嘴角血跡，苦笑道：“難怪暗盟覬覦此地，補天石碎片能重鑄天地法則。”她正要伸手觸碰，晶石卻自動飛向張玄，融入他胸口的混沌青蓮圖騰。
地底傳來轟鳴，逍遙界靈脈開始自我修複。扣肉蹲坐在廢墟上，尾巴輕拍張玄後背：“汪，下次打架記得給狗爺留隻雞腿。”
遠處殘存的菌絲微微顫動，一縷黑煙悄然滲入岩層。血枯子的詛咒在深淵回蕩：“噬界魔礦……終將吞噬三千世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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