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好仃坐在會議室裡,窗外的風還在吹,玻璃窗上的樹葉像被誰貼上去的便利貼,搖晃著,卻不肯掉下來。
小張站在白板前,手裡拿著記號筆,在“東南亞勞工標準”旁邊又添了幾個字:“iso+工會代表”。
“劉哥,”他轉過頭,“你覺得這樣行嗎?”
“行。”劉好仃點點頭,“但彆光寫,得讓人看懂。”
阿芳翻著筆記本,突然抬頭:“劉哥,我剛才在想,咱們這個圖譜,是不是得有個‘優先級排序表’?不然大家一看這麼多風險,反而不知道從哪下手。”
“好主意。”劉好仃拿起筆,在筆記本上畫了個四象限圖,“我們可以按‘發生概率’和‘影響程度’來分。概率高、影響大的,優先處理。”
“聽起來像是……風險打分?”小張撓頭。
“差不多。”劉好仃笑,“但不是考試打分,是決策參考。”
阿芳在紙上記下:“四象限法:概率x影響。”
“對。”劉好仃看著她,“比如德國環保政策變化,就是高概率、高影響。咱們得重點盯。”
“那中東包裝問題呢?”小張問。
“概率中等,影響高。”劉好仃回答,“因為不是每個國家都這麼敏感,但一旦踩雷,影響的是品牌信任。”
“東南亞勞工呢?”阿芳繼續問。
“概率高,影響中等。”劉好仃分析,“因為勞工法普遍嚴格,但我們還有調整空間,不像包裝,錯了就是錯。”
會議室裡安靜了幾秒,隻有筆尖在紙上劃動的聲音。
“劉哥,”小張忽然開口,“那我們怎麼判斷一個風險是高概率還是低概率?”
“數據。”劉好仃說,“還有經驗。”
“數據我們能查,經驗……”小張頓了頓,“我們好像沒太多。”
“所以要學。”劉好仃笑了笑,“學彆人怎麼踩雷的,然後繞過去。”
阿芳忍不住笑出聲:“這話說得,像在教人怎麼走路彆摔跤。”
“其實差不多。”劉好仃聳聳肩,“走國際路,不摔跤,就是本事。”
會議繼續進行。
劉好仃站起身,走到白板前,在“風險圖譜”旁邊寫下“國際風險響應小組”。
“這是什麼?”小張問。
“咱們的‘哨兵’。”劉好仃解釋,“不是事後救火的消防隊,是提前預警的觀察員。”
“聽上去挺酷。”阿芳在筆記本上畫了個望遠鏡圖標。
“酷不酷不重要,關鍵是得有人專門盯。”劉好仃說,“比如德國那邊政策一有風吹草動,就得有人第一時間報上來。”
“那這個小組誰來負責?”小張問。
“你。”劉好仃看著他,“加上阿芳、老趙,還有法務那邊的王姐。”
“我?”小張愣住。
“你不是剛在白板上貼了‘前線哨兵’的便簽?”劉好仃笑,“看來你已經自告奮勇了。”
阿芳噗嗤一笑:“小張,你這是被自己埋的伏筆給套住了。”
“哎,我那是隨便寫的!”小張急了。
“隨便寫的都能被劉哥抓到重點。”阿芳調侃,“說明你潛意識裡已經準備好了。”
“行了。”劉好仃打斷他們,“這不是玩笑。你們幾個先搭個架子,後麵再招人。”
“那我們得有個工作流程吧?”小張問。
“流程越簡單越好。”劉好仃說,“職責就三點:第一,盯風險;第二,彙總信息;第三,快速反饋。”
“聽起來像新聞編輯部。”阿芳說。
“差不多。”劉好仃點頭,“隻不過我們不寫頭條,我們寫預警。”
討論到中午,會議室裡飄著咖啡和泡麵的味道。
劉好仃看著白板上的內容,心裡有點底了。
“劉哥,”小張忽然想起什麼,“那我們這個響應小組,是不是得有個‘紅黃藍’級彆的預警機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