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間略顯陳舊與嘈雜的車間裡,昏黃的頂燈是維持正常作業的重要光源。平日裡,這光溫和而穩定,就像車間裡老舊的機器,雖不嶄新卻也兢兢業業地運轉著,為工人們的工作提供著基礎的光線保障。然而,今日的車間卻因為這頂燈的異常閃爍,讓原本就有些沉悶的氛圍多了幾分緊張與不安。
那頂燈原本散發著昏黃的光線,如同遲暮老人昏花的雙眼,無精打采地籠罩著車間。工人們各司其職,機械地操作著手中的工具,機器的轟鳴聲此起彼伏,在這看似平常的節奏中,誰也沒有料到一場小小的“燈光風波”即將降臨。
毫無預兆之下,頂燈突然猛烈地閃了一下。那一瞬間,刺眼的亮光如同一道銳利的劍,以排山倒海之勢瞬間劃破了車間內略顯昏暗的空間。這突如其來的強光,讓每一個在車間裡的人都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腦袋也不自覺地往後仰。緊接著,燈光又迅速暗了下去,隻留下一圈圈泛著微弱黃暈的光圈在燈罩周圍搖曳不定,宛如風中殘燭,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這突如其來的閃爍,讓整個車間的氣氛為之一變,原本規律運轉的機器聲似乎都變得不那麼順暢了,工人們也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抬起頭,臉上帶著驚訝與疑惑的神情。
然而,在這眾人皆驚的時刻,劉好仃卻像是一座靜謐的孤島,紋絲不動。他正專注地忙著手裡的活兒,眼皮都沒抬一下。他的世界仿佛與這車間裡的異常完全隔絕開來,心中隻有手中那至關重要的工作。他的目光全然落在手中那張折了四折的紙上,這張紙在他眼中,就像是一把能解開車間諸多謎團的鑰匙,承載著他太多的心思。
劉好仃微微低頭,神情專注而認真,眉頭微微皺起,額頭上因專注而顯出幾道淺淺的皺紋。那張紙已經被他摩挲得有些陳舊,紙角起了毛邊,像是被反複打開又合上了無數次。每一次打開,他都沉浸其中,仿佛走進了一個隻屬於他和紙上內容的神秘世界。他仔細思考著上麵的內容,目光在字裡行間遊走,時而點頭,時而搖頭,仿佛在與紙上的文字進行一場無聲的對話。每一次合上,又仿佛是把那些暫時無法解決的難題和紛繁複雜的想法暫時封存起來,等下次有空再重新思索。他的手指輕輕地在紙上摩挲著,感受著紙張粗糙的質感,仿佛這樣能讓他與紙上的內容更加親近,思緒也能更加清晰。有時候,他的手指會在某個特定的字眼上停頓幾秒,眼神中閃過一絲思索的光芒,然後輕輕歎息一聲,繼續摩挲著紙張,尋找著解決問題的方法。
隨後,他下意識地用手輕輕撫了撫紙上的折痕,動作輕柔而舒緩,仿佛在撫摸著一件珍貴的寶物。他的手指沿著折痕慢慢滑動,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溫和與專注,仿佛這樣能讓紙上的內容更清晰些。他輕輕地吹了吹紙上的灰塵,那細微的動作,就像是在對待一個繈褓中的嬰兒,充滿了嗬護與珍視。緊接著,他把紙往工具包裡塞了塞,動作帶著一種果斷和決然,仿佛已經做好了迎接任何困難的準備。在塞紙的過程中,他還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工具包裡的其他物品,確保那張紙不會被弄皺或者損壞。他的眼神堅定而執著,心中充滿了對未來工作的信心和決心。
就在他轉身準備離開這個略顯嘈雜的車間時,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壓低了的聲音。那聲音帶著一絲猶豫和遲疑,仿佛是從黑暗的角落裡小心翼翼地鑽出來的一樣。“劉師傅,真要查?”說話的人似乎有些顧慮,聲音低得幾乎要被車間裡機器的轟鳴聲淹沒。他的腳步在原地躊躇了一下,身體微微向前傾,想聽得更清楚些,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和不安。
劉好仃的腳步頓了一下,他沒有立刻回答,隻是背對著說話的人,沉默了幾秒。車間裡的機器還在不知疲倦地轟鳴著,發出有節奏的聲響,那聲音仿佛在為他的沉默打著節拍。每一聲轟鳴都像是重錘敲擊在他的心上,讓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在這短暫的沉默中,他的腦海中浮現出車間裡存在的一係列問題,員工們偶爾的抱怨、工作效率的低下、一些莫名其妙的設備故障……這些問題就像一團亂麻,纏繞在他的心頭,讓他覺得必須要采取行動。
隨後,他應了一聲,聲音不大,卻十分堅定:“查。”那簡單的一個字,如同在車間裡投下了一顆重磅炸彈,瞬間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仿佛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權威。他的背部挺得筆直,仿佛在向說話的人宣告自己的決心。他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繼續朝著車間門口走去,一邊走一邊說:“機器出問題,能查日誌,機器運行記錄不會說謊,問題出在哪一目了然。人走,也得有記錄,得知道到底為啥走,不然下次還是留不住人。”他的聲音在車間裡回蕩,引得周圍的工人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但他絲毫不在意,依舊穩步前行,心中隻想著儘快展開調查,解決車間裡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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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好仃走出車間,腳步匆匆地朝著辦公室走去。陽光灑在他的身上,但他卻仿佛感覺不到一絲溫暖,心中隻有對車間問題的憂慮。他的辦公室不大,狹小的空間裡擺滿了各種文件資料和工具,顯得有些擁擠。文件櫃裡的文件堆得滿滿的,幾乎要溢出櫃門,有的文件已經泛黃,有的上麵還帶著一些褶皺,仿佛在訴說著它們被頻繁翻閱的曆史。工具箱裡的工具也雜亂無章地擺放著,鉗子、扳手、螺絲刀等混在一起,就像他現在腦海中一團糟的思緒。但他顧不上這些,徑直走到辦公桌前,拉開了抽屜。抽屜裡雜物堆積如山,有廢棄的筆、揉成一團的紙,還有一些不知道放了多久的文具。他在一堆雜物中仔細地翻找著,眼神專注而急切,仿佛在尋找著一件無比珍貴的寶物。他的手指在雜物中摸索著,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時不時地拿起一件物品看看,然後又失望地放下。
終於,他翻出了一份空白調研模板,那是去年工會搞滿意度調查時留下的。紙張已經有些泛黃,邊角卷了起來,像是經曆了歲月的洗禮,顯得有些陳舊。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這份模板,就像拿起一份希望的火種。他拿起一把剪刀,仔細地裁掉那些破損的地方,動作十分嫻熟,仿佛已經做過無數次這樣的動作。剪刀在他的手中靈活地舞動著,每一次裁剪都精準而果斷。他的眼神緊緊盯著剪刀和紙張,仿佛在完成一件極其重要的藝術品。裁好紙張後,他又把裁好的紙張重新排版,試圖讓這份模板看起來更規整些。他皺著眉頭,仔細地調整著紙張的位置,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執著和認真。有時候,他會為了一個小小的排版細節而反複調整,手指在紙張上輕輕移動,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辦公室裡的複印機發出嗡嗡的響聲,像是老牛在負重前行。那聲音在安靜的辦公室裡顯得格外突兀,也讓人有些心煩。劉好仃站在複印機旁,耐心地等待著,眼神時不時地看向複印機的顯示屏,心中默默祈禱著機器能順利工作。一次次地按下複印按鈕,他的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的身體微微前傾,眼睛緊緊盯著複印機的出口,生怕複印出來的材料會出現任何問題。機器工作了五次後,五份材料整整齊齊地堆在了桌角。他看著那些材料,眼中閃過一絲欣慰。他輕輕拿起一份材料,仔細地檢查著每一頁的內容,確認沒有遺漏或者錯誤。
他拿起一份材料,在首頁夾上一張便簽。他的手指微微顫抖著,像是承載了太多的情感。字寫得工工整整,一筆一劃都透著認真:“建議啟動離職原因專項調研——劉好仃。”他的筆尖在紙上輕輕滑動,仿佛在書寫著自己的責任和使命。他的眼神專注而堅定,腦海中浮現出員工們離職時那落寞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責任感。他把每份材料都夾上便簽,動作一絲不苟,仿佛在完成一項神聖的使命。他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堅定和執著。在夾便簽的過程中,他還會偶爾停頓一下,思考著這份材料送到各個部門後可能會產生的反應。
中午前,劉好仃親自把材料送到了生產、人事、技術三個部門的負責人桌上。他先來到了生產部門,把材料遞給負責人的時候,負責人抬頭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還是接過材料,說了聲謝謝。那聲謝謝裡帶著一絲敷衍,仿佛並不太在意這份材料的內容。他的嘴角微微上揚,但那笑容卻顯得有些僵硬,眼睛裡透露出一種漫不經心的神情。劉好仃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微微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生產部門。他的腳步略顯沉重,心中明白,想要讓這些負責人真正重視這份材料,還需要花費一番功夫。
接著,他來到人事部門。人事小李正坐在辦公桌前,忙著處理各種文件。她看到劉好仃遞過來的材料時,愣了一下,那表情像是被什麼突然的東西擊中了,手中的材料差點沒拿穩。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微張開,臉上寫滿了驚訝。她皺了皺眉頭,猶豫了一下說:“這事兒……是不是該先跟上麵通個氣?就這麼直接開始調研,上麵會不會有意見?”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擔憂,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安。她的手指不自覺地絞著衣角,身體微微向前傾,仿佛在等待著劉好仃的回答。
劉好仃表情平靜,他輕輕放下最後一份材料,語氣沉穩地說:“我沒寫結論,隻提了個建議。人走了,總得知道是為啥,把原因弄清楚了,才能想辦法留人。不然下次再有員工離職,還是不知道問題出在哪,情況隻會越來越糟。”他的聲音不高,但卻充滿了力量,仿佛有一種無形的魔力,讓小李漸漸平靜了下來。他的眼神堅定而溫和,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小李聽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但眼神中還是透露出一絲猶豫。
下午三點,技術組長和小李在會議室碰頭。會議室裡的空調開得很足,冷風呼呼地吹著,吹得人發涼。劉好仃提前來到了會議室,他把筆記本往桌上一放,動作乾脆利落。那筆記本已經有些破舊,封麵上的字跡也有些模糊,但裡麵的內容卻記錄了他工作以來的點點滴滴。每一頁都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有工作安排、問題記錄、解決思路等等。他一進門,就開門見山地說:“我想做個調查,這個調查不點名,不追責,就是想聽聽大家的實話,知道員工離職的真正原因。”他的眼神堅定而執著,仿佛在向大家表明自己的決心。他的身體坐得筆直,雙手放在桌子上,手指微微交叉,展現出一種自信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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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坐在椅子上,皺著眉頭,一臉的擔憂:“在職的不敢說,怕得罪人,走了的不願回,覺得沒必要。這調查怎麼搞啊?感覺難度很大。”她的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無助。她的身體微微向後縮,仿佛想要躲避這個難題。技術組長聽了,也微微點頭,臉上露出沉思的神情。
劉好仃微微一笑,那笑容帶著一種自信和從容。他翻開本子,開始詳細地講解:“我有兩個辦法。一是匿名問卷,讓大家沒有顧慮地表達自己的想法;二是電話回訪,直接和離職員工溝通。問卷我來設計,回訪我來打,這樣能保證調查的順利進行。”他的手指在筆記本上輕輕敲打著,仿佛在彈奏著一曲激昂的樂章。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一邊講解一邊用筆在筆記本上記錄著關鍵點。
技術組長聽了,點了點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認可:“行,你牽頭,我們全力配合,一起把這個調查做好。”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仿佛在給劉好仃吃下一顆定心丸。他的身體微微前傾,表示對劉好仃的支持。小李聽了,也漸漸放鬆了下來,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會議散了,劉好仃沒有立刻離開會議室,他留下來改問卷。第一題原本是“您是否滿意當前薪酬待遇”,他拿起筆,果斷地劃掉,然後陷入了沉思。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仿佛在回憶著和員工們的每一次交流。他的手指輕輕地敲著桌子,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員工們談論薪酬時的表情和話語。他想起之前和員工們的交流,很多人其實並不是單純地對薪酬不滿意,而是不知道自己的薪酬在行業裡處於什麼水平。於是,他改了題目:“您認為當前行業同類崗位合理月薪區間是?”他的筆尖在紙上快速地滑動著,仿佛在書寫著新的希望。他一邊寫一邊思考著如何通過這個問題更準確地了解員工的需求。
小李路過會議室時,不經意間瞥了一眼,看到他改的題目,忍不住說道:“這麼問,不就繞開了直接提薪的問題嗎?這樣能得到真實有效的信息嗎?”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質疑,仿佛對劉好仃的做法並不認同。她雙手抱在胸前,身體微微靠在門框上,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神情。
劉好仃頭也不抬,繼續專注於手中的問卷,語氣堅定地說:“不是繞開,而是讓人能安心說話。有些問題直接問,大家可能會有顧慮,不敢說真話。真話不怕問,就怕一問就炸,到時候什麼都問不出來。換個方式問,說不定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獲。”他的聲音雖然平靜,但卻充滿了自信,仿佛已經看到了調查的成果。他的手指緊緊握著筆,筆尖在紙上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在為他的觀點做著無聲的辯護。
問卷定稿後,當晚劉好仃就把問卷發到了各班組群。他坐在電腦前,眼睛緊緊盯著屏幕,看著消息一條條發送出去,心裡既期待又有些緊張。他的手指不停地敲打著桌麵,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焦慮。他不斷地刷新著頁麵,查看發送情況,擔心會有遺漏或者發送失敗的情況。第二天一早,他早早來到辦公室,打開電腦查看問卷回收情況,結果讓他有些失望,回收率不到三成。他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沮喪。他的身體微微前傾,雙手托著下巴,思考著如何提高回收率。
他一張張地翻開回收的問卷,發現大多數人在“滿意”選項上打了勾,但在“其他意見”欄裡,手寫的小字密密麻麻,像是藏著無數的心聲。那些字跡歪歪扭扭,但卻充滿了情感。有的寫著“三年沒調過工資”,字裡行間透露出一絲無奈,那墨跡似乎都能感受到書寫者心中的憤懣;有的寫著“想學新設備,沒人帶”,語氣中帶著一絲渴望,仿佛在黑暗中尋找著一絲光明;還有的寫著“老員工占著位置,新人上不去”,表達著對現狀的不滿,筆鋒都帶著一股尖銳的批判。
劉好仃一條一條地讀著這些手寫意見,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小錘子,敲在他的心上。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使命感。他拿出新本子,把這些意見一條條地抄到上麵,字跡工整得像在記設備參數,每一個字都寫得十分用力,仿佛要把這些意見深深地刻在本子上。他的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在抄寫的過程中,他還會不時地停下來,思考著如何針對這些問題提出解決方案。
晚上回家,劉好仃吃完晚飯,坐在沙發上,打開微信,給離職的小張發了條消息:“文檔慢慢來,不急。要是方便,想聽聽你對廠裡技術培養的看法,說不定能給我們一些改進的方向。”他的手指在屏幕上輕輕滑動著,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期待。他的身體微微前傾,眼睛緊緊盯著手機屏幕,等待著小張的回複。發完消息後,他靜靜地坐在那裡,眼睛盯著手機屏幕,等著小張的回複。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手機安靜了兩個小時,仿佛時間都凝固了。他的心中充滿了焦慮,不斷地猜測著小張是否會回複。快十一點時,提示音終於響起,他迅速拿起手機,看到小張回複的消息:“有些話,寫文檔不怕,當麵不敢說。”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喜,但更多的是沉思。他仿佛能看到小張在屏幕那頭,欲言又止的樣子,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小張在廠裡工作的點點滴滴,想起他曾經對技術的熱愛和追求。他緩緩回了個“嗯”,然後把手機扣在桌上,靠在沙發上,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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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三天,劉好仃就像上了發條的機器一樣,利用午休和下班時間,一一手抄問卷裡的手寫意見。他的手指因為長時間的書寫而變得酸痛,但他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每抄一條,他就在旁邊標上類彆:薪資、晉升、成長、管理、環境。每標一個類彆,他就感覺對員工們的需求和不滿了解得更深了一分。他的眼神專注而堅定,仿佛在與時間賽跑,想要儘快完成這項工作。
他坐在辦公桌前,燈光灑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疲憊卻又堅定的身影。他翻出人事係統裡的離職名單,仔細對照入職時間。他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屏幕,手指在鍵盤上快速地敲打著,尋找著其中的規律。他的眉頭時而緊皺,時而舒展,仿佛在解開一道道複雜的謎題。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數據,他發現了一個規律:離職的幾人,入職都在兩年到四年之間。這個階段,他們已經能獨立操作設備,具備了一定的工作能力,但還沒資格帶徒弟,感覺自己的發展受到了限製。
“卡在中間了。”他自言自語道,仿佛在和空氣對話。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但更多的是決心。他打開exce,熟練地操作著,畫了條折線圖。橫軸是入職年限,縱軸是離職人數。他看著圖表上那條明顯的峰值,正好落在第三年,心中一陣感慨。他仿佛看到了那些年輕員工的迷茫和無助,看到了他們在職場中艱難前行的身影。他的手指輕輕地在圖表上滑動,思考著如何針對這個問題提出有效的解決方案。
他把圖打印出來,貼在分析報告第一頁。標題寫得簡單:“技術骨乾流失與成長周期關係分析”。他看著這個標題,仿佛看到了無數員工的無奈和心酸。他的手指輕輕撫摸著報告的封麵,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他在報告的旁邊又做了一些注釋,詳細闡述了自己的分析和想法,希望能夠引起管理層的重視。
第二天,他約小李一起做離職員工電話回訪。第一個打給老陳,老陳是鍍膜線參數調得最穩的那個,他的技術得到了很多人的認可。電話接通時,對方語氣冷淡:“劉工啊,啥事?”那聲音裡帶著一絲疲憊和冷漠,仿佛經曆了太多的失望。劉好仃趕緊調整了一下語氣,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溫和:“就是想問問,走的時候有沒有啥建議?廠裡想改進,希望能從你這裡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他的語氣誠懇而真摯,仿佛在向老陳訴說著自己的誠意。他的身體微微前傾,耳朵緊緊貼著手機,生怕錯過老陳說的每一個字。
老陳沉默了幾秒,那幾秒仿佛是一個世紀那麼漫長。最後,他緩緩說道:“建議?早說晚了。我走的時候,連個交接的人都沒有。你說我教誰去?我的經驗和技術就這樣白白浪費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怒和無奈,仿佛在訴說著自己的委屈。劉好仃心中一緊,趕緊問道:“那當時為啥不提?”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焦急,仿佛想要立刻找到問題的根源。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握緊了手機,身體也變得有些僵硬。
老陳歎了口氣,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提了有用嗎?我提過兩次調崗申請,每次都石沉大海,一點回應都沒有。後來我直接遞辭呈,倒是一批就批,這算怎麼回事?”他的聲音裡充滿了不滿和失望,仿佛對廠裡的管理已經失去了信心。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種深深的悲哀,仿佛自己的一片苦心都付諸東流。
電話掛了,劉好仃拿著電話,久久沒有放下。他把對話要點記下:“晉升通道不暢,申請無反饋。”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顆沉重的石頭,壓在他的心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愧疚,仿佛覺得自己沒有為老陳爭取到應有的機會。他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心中不斷地思考著如何改善晉升通道,讓員工們能夠看到希望。
接著打給小林。電話響了六聲才接,小林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猶豫:“劉師傅……”那聲音裡帶著一絲緊張和不安。劉好仃放慢語速,輕聲說道:“彆緊張,就聊聊。新係統你帶得好,為啥不留?你走了,廠裡損失很大。”他的聲音裡充滿了關切和惋惜,仿佛不希望小林離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溫和的光芒,試圖讓小林感受到他的誠意。
小林歎了口氣,那歎息聲仿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不是不想留。廠裡技術更新慢,我想學點新東西,可沒人帶。外麵機會多,待遇也高一點。”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無奈和渴望,仿佛在尋找著更好的發展機會。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種對未來的憧憬,但又夾雜著對現狀的不滿。
劉好仃來了精神,趕緊問道:“高多少?”他的眼睛裡閃爍著光芒,仿佛想要了解外麵的情況。他的身體微微前傾,耳朵更加貼近手機,生怕錯過小林說的每一個數字。
小林回答道:“差不多高三千。不算多,但人家有培訓,有項目練手,能學到很多東西。在這裡,感覺自己的技術提升得太慢了。”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羨慕和遺憾,仿佛在對比著兩個不同的環境。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種對自我成長的追求,不願意在廠裡繼續停滯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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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好仃又問道:“那你在這兒,沒人帶?”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仿佛想要幫助小林解決問題。他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子,思考著如何改善廠裡的技術培訓情況。
小林猶豫了一下,說:“您帶過我幾次,但您一個人顧不過來。其他人……要麼不願教,要麼自己也不懂,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無助和迷茫,仿佛在黑暗中尋找著方向。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種對現狀的無奈,不知道該如何改變自己的處境。
劉好仃認真地記下:“技術成長受限,缺乏係統培訓。”他的心中湧起一股無力感,但又有一絲堅定,他覺得一定要為這些員工做點什麼。他的手指緊緊地握著筆,仿佛要把自己的決心都寫下來。他在記錄的過程中,還不時地思考著如何建立一個有效的技術培訓體係,讓員工們能夠得到更好的成長。
最後打給阿偉。電話響了很久都沒人接,劉好仃的心中有些失落。過了一會兒,他發了條短信,過了兩小時後,阿偉回了個字:“累。”那簡單的一個字,卻讓劉好仃的心中五味雜陳。他仿佛能看到阿偉疲憊的身影,在工作中不斷地掙紮,卻看不到未來的希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同情和理解,仿佛能感受到阿偉的疲憊和壓力。
四天後,調查收尾。問卷回收率升到六成五,共收到手寫意見47條。電話回訪成功3人,1人未接通。劉好仃坐在辦公桌前,麵前堆滿了各種資料和記錄。他的眼神專注而疲憊,手指在鍵盤上快速地敲打著,把所有信息整合成一份八頁報告。
前三頁是數據圖表:離職高峰年齡、薪資對比、成長瓶頸分布。每一個圖表都像是一麵鏡子,清晰地反映出廠裡存在的問題。那些數據線條,仿佛是一條條無形的鎖鏈,束縛著員工們的發展。他看著那些圖表,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心中充滿了憂慮。他在圖表的旁邊添加了詳細的注釋,分析每一個數據背後的原因,希望能夠讓管理層更加清楚地了解問題的嚴重性。
第四頁是原聲摘錄,整頁密密麻麻貼著手寫條的照片。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跡,仿佛是員工們內心的呐喊。他看著那些照片,仿佛能聽到員工們的聲音,感受到他們的憤怒、無奈和渴望。他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那些照片,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愧疚和決心。他在照片旁邊寫下了自己的感受和對這些意見的回應,希望能夠讓員工們感受到廠裡對他們的重視。
第五頁是初步結論:
薪資競爭力不足,尤其對比同類企業技術崗位,員工們付出了同樣的努力,卻得不到相應的回報;
晉升機製模糊,員工缺乏明確發展路徑,不知道自己努力的方向在哪裡;
技術培訓斷層,新人成長依賴“傳幫帶”,但老員工帶徒意願低,導致新人的成長速度受到了極大的限製。
報告最後一頁,他手寫了一句話:“不是不想留,是看不到留的理由。”他用紅筆圈出這句話,壓在文件夾封麵下,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員工們的心聲。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仿佛已經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戰的準備。他在封麵上還寫下了自己的決心和期望,希望能夠通過這份報告,為廠裡帶來積極的改變。
交報告那天早上,劉好仃特意換了件乾淨工裝。他站在鏡子前,仔細地整理著衣領,看著鏡子中那個略顯疲憊但眼神堅定的自己,深吸了一口氣。他走出家門,朝著廠裡走去。清晨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卻無法驅散他心中的陰霾。他的步伐有些沉重,但每一步都充滿了決心。
走到人事部門口,他看見小李正往外拿文件。小李看到他,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劉好仃走上前去,微笑著說:“劉工,真要交?”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猶豫,仿佛擔心這份報告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的身體微微向後縮,似乎在躲避著某種未知的風險。
劉好仃表情嚴肅,語氣堅定:“已經做了,就得讓人看見。藏著掖著,問題永遠解決不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決心,仿佛已經做好了麵對一切的準備。他的身體站得筆直,眼神堅定地注視著小李,仿佛在向她傳遞著一種信念。
小李點點頭,接過文件夾,翻開看了一眼,眉頭微微皺起,仿佛看到了什麼讓她擔憂的事情。她抬起頭,看著劉好仃說:“這‘原聲摘錄’……會不會太直接了?要是上麵看到這些話,會不會不高興?”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擔憂,仿佛害怕這份報告會給自己帶來麻煩。她的手指在文件夾上輕輕敲打著,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安。
劉好仃看著小李,認真地說:“都是匿名寫的,我們隻展示事實。真話本來就不舒服,要是連真話都藏起來,那還查個啥?我們做這個調查,不就是為了找到問題,解決問題嗎?”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仿佛在向小李傳遞著一種信念。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真誠和執著,讓小李漸漸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