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緊緊地抱著剛剛打印好的日報模板,模板散發著淡淡的油墨味,那是紙張與油墨交融後特有的氣息。他的腳步匆匆,像是被無形的鞭子催促著,但每一步又儘量輕盈,生怕打擾了這辦公室裡尚未蘇醒的寧靜。此時,窗外剛泛起一層青灰,像是被誰輕輕撒上了一層薄紗,天邊才隱隱約約地透出一點亮光,就如同一塊灰蒙蒙的幕布被一隻溫柔的手輕輕揭開了一個小角,讓一絲希望悄然泄露。
這寧靜又帶著幾分神秘的時刻,辦公室裡還沒有其他人來,安靜得隻能聽見自己“砰砰”的心跳聲,仿佛這心跳聲是這寂靜世界裡唯一的聲響。小王沿著長廊走著,牆壁上掛著的那些陳舊的照片,仿佛也在沉睡中默默注視著他。他徑直走到劉好仃的辦公桌前,雙手輕輕地將模板放在桌上,那一刻,他似乎能感受到模板下桌麵的冰涼觸感。他不自覺地直了直身子,就像等待檢閱的士兵,眼神中帶著一絲緊張和期待,等著劉好仃的反應。
劉好仃正專注地低著頭,他的眼神緊緊盯著麵前的夾板,仿佛那夾板裡藏著世間所有的奧秘。他的雙手骨節分明,修長卻又帶著些常年勞作留下的繭子,像是歲月在他手上刻下的勳章。此刻,那雙手正停在“已閉環事項”那一頁,紙麵十分平整,就像剛剛被熨鬥精心熨過一樣,沒有一絲褶皺。然而,角落裡那張綠色的貼紙,卻不知何時已經微微翹起了邊,像是在無聲地訴說著一段即將被遺忘的故事,又像是在輕輕提醒著什麼。
劉好仃感覺到了麵前有人,卻依舊沒有抬頭,隻是用他那沉穩而略帶沙啞的聲音說了句:“放這兒就行。”那聲音就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在安靜的辦公室裡泛起一絲漣漪,瞬間打破了原有的寂靜。小王遲疑了一下,心裡有些忐忑,就像揣了隻小兔子,七上八下的。但他還是鼓起勇氣說道:“劉師傅,日報模板按照您之前發的要求改了,狀態欄也按照您的指示加上了,大家看了都說這樣表述更清楚了。”他的眼睛緊緊盯著劉好仃,眼神裡滿是期待,仿佛一個等待誇獎的孩子,期待著劉好仃能對自己的工作給予肯定。
劉好仃依舊沒有抬頭,隻是淡淡地回了句:“清楚就好。”那語氣就像一陣微風,輕輕拂過,卻又不留痕跡。說罷,他動作熟練地合上夾板,那動作乾脆利落,仿佛這個動作他已經重複了無數次。然後,他從筆筒裡抽出一支嶄新的紅筆,那紅筆的筆身在微弱的光線下散發著柔和的光澤,像是黑暗中閃爍的一絲希望。他握著筆,在封麵上工工整整地寫下“環保新規”四個字,筆鋒利落而有力,仿佛每一個筆畫都蘊含著堅定的決心,就像他在麵對困難時那堅不可摧的意誌。
小王站在原地,並沒有馬上離開,他猶豫了一下,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和不確定。他又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今天還貼綠色嗎?”他的聲音很輕,仿佛害怕自己的問題會打破這辦公室裡微妙的平衡,就像一個在薄冰上行走的人,生怕一不小心就會掉進冰冷的湖裡。
劉好仃這才抬起頭,看了小王一眼,那眼神深邃而平靜,仿佛藏著無儘的故事,又像是一汪深不見底的湖水,讓人捉摸不透。然後,他把夾板翻了過來,動作熟練地打開背麵新增的透明文件袋,從裡麵抽出一張黃色的貼紙,輕輕地放在桌角。那黃色的貼紙在青灰色的天色映襯下,顯得格外醒目,就像一顆小小的太陽,帶來了一絲彆樣的光芒,又像是一個無聲的警報,提醒著即將到來的挑戰。小王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些什麼,但看到劉好仃那專注的神情,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轉身輕輕地離開了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剛剛關上,電話就突然響了起來,那清脆而急促的鈴聲在安靜的辦公室裡回蕩,顯得格外刺耳,就像一道突如其來的閃電,打破了這片刻的寧靜。劉好仃皺了皺眉頭,放下手中的紅筆,伸手拿起聽筒。電話是廠辦轉來的電子文件通知,標題是《關於進一步加強玻璃製造企業汙染物排放控製的通知深環通〔2023〕15號)》。他熟練地點開文件,一頁一頁地往下翻著,臉上的表情隨著內容的變化而逐漸變得凝重,眉頭也越皺越緊,仿佛擰成了一個疙瘩,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和焦慮。
當翻到附件名單時,他的手指突然頓了一下,眼睛緊緊地盯著屏幕。隻見名單上他們廠的名字赫然在列,而且編號還比較靠前,後麵還特意標了個小星號,就像一顆閃閃發光的警報燈,仿佛在提醒著他一場巨大的風暴即將來臨。他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就像烏雲籠罩在心頭,揮之不去。
他迅速地把文件打印出來,動作略顯急促,打印機發出“嗡嗡”的聲音,仿佛也在為這份緊急的文件而忙碌著,像是在為即將到來的戰鬥敲響戰鼓。他將打印好的文件攤在桌上,從夾板裡取出那本厚厚的《動態日誌》,那本日誌的封麵已經有些磨損,邊角也微微翹起,見證了他無數個日夜的辛勤工作,也承載著他太多的回憶和故事。他翻到最新一頁,在“已閉環事項”下方的空白處,工工整整地寫下:“待跟進:環保新規深環通〔2023〕15號)”,然後用紅筆在旁邊畫了個三角,裡麵工工整整地寫了個“高”。那紅色的筆跡在白色的紙張上顯得格外刺眼,就像一麵鮮明的旗幟,宣告著這件事的重要性和緊迫性,也像是一把利劍,懸在他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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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帽“哢噠”一聲扣上,那清脆的聲音在安靜的辦公室裡格外響亮,仿佛是一聲戰鬥的號角。他毫不猶豫地撥通了小吳的電話,電話那頭很快就傳來了小吳的聲音:“劉師傅,早上好啊,找我啥事?”小吳的聲音聽起來還有些迷糊,顯然還沒完全從睡夢中清醒過來,就像一隻剛從溫暖的巢穴中鑽出來的小鳥,還帶著一絲慵懶。
劉好仃的聲音沉穩而有力,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通知老李、小周,八點半,到辦公室開會,不來也得來,不用打卡。”他的語氣堅定而決絕,仿佛沒有任何人能夠改變他的決定。
電話那頭愣了兩秒,仿佛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震得有些不知所措,然後才小心翼翼地問道:“劉師傅,出啥事了?這麼著急。”小吳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和不安,就像一隻在黑暗中迷失方向的小鹿。
“來了就知道。”劉好仃說完,便果斷地掛了電話,那果斷的語氣不容置疑,就像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不倒。
八點二十五分,老李端著他那印著紅五星的搪瓷杯,慢悠悠地走了進來。他的步伐沉穩而有力,每一步都帶著一種曆經滄桑的篤定,仿佛每一步都踏在歲月的長河中。一進門,他就看見劉好仃正站在白板前,手裡拿著一支黑色的記號筆,在白板上寫著“排放”“能耗”“監測頻次”幾個詞,底下還認真地畫了橫線,那認真的模樣就像一位將軍在戰場上規劃戰略。老李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地把杯子放在角落的桌子上,然後緩緩地坐下,眼神裡帶著一絲疑惑和關切,就像一位長者在看著晚輩們在麵對難題時那憂慮的眼神。
沒過多久,小周抱著筆記本匆匆忙忙地進來了,他的眉頭緊緊地皺著,臉上寫滿了不滿和困惑,就像一朵被烏雲籠罩的花朵。他一邊走一邊抱怨著:“財務剛跟我說,上個月成本好不容易壓下來了,報表也能交差了,怎麼這又開會啊,還讓不讓人喘口氣了。”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抱怨,就像一隻被打擾了休息的小鳥,在發泄著心中的不滿,腳步匆匆,仿佛恨不得馬上逃離這個讓他煩惱的地方。
“交差是昨天的事。”劉好仃頭也不回地說道,聲音平靜而堅定,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不為所動。他把文件推到小周麵前,語氣嚴肅地說:“今天的事,剛來。”
小吳最後才到,他的手裡還捏著半塊餅,那餅的香氣在辦公室裡彌漫開來,就像一陣溫暖的春風,帶著一絲生活的氣息。他看到辦公室裡氣氛有些不對勁,趕緊把餅塞進抽屜裡,動作迅速而緊張,仿佛做了一件見不得人的事,眼神中帶著一絲慌亂。
劉好仃沒有繞彎子,直接指著文件第三條說道:“自9月1日起,玻璃熔窯煙氣中氮氧化物排放限值由現行400g3降至200g3,顆粒物降至15g3,連續在線監測數據實時上傳。”他的聲音清晰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重錘一樣敲在大家的心上,讓原本就緊張的氣氛變得更加凝重。
老李喝了一口茶,茶水在嘴裡緩緩流轉,他皺著眉頭問道:“咱們現在是多少?”他的眼神裡透露出對工廠現狀的關切和擔憂,就像一位家長在擔心自己的孩子是否健康。
“氮氧化物大概在350上下,顆粒物偶爾能壓到20,但很不穩定。”小周一邊翻著去年的檢測報告,一邊說道,他的手指在報告上快速地滑動著,眼神裡充滿了焦慮,就像一位醫生在查看病人的病曆,擔心著病情的發展。
“還不止。”劉好仃又翻到第五條,聲音變得更加嚴肅,“單位產品綜合能耗不得超過880kgcet,超標的限期整改,否則限產。”他的手指在文件上重重地敲了敲,仿佛在強調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就像一位法官在宣判一個重要的判決。
小吳算得快,他眼睛緊緊地盯著文件,嘴裡快速地念叨著:“咱們去年平均是875,看著差一點,但那是全年均值。夏天開三線的時候,能耗衝到過910。”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仿佛一道深深的溝壑,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就像一位精明的商人在擔心自己的生意是否會虧損。
“也就是說,”老李放下杯子,杯子與桌子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現在不光要達標,還得穩。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他的眼神裡透露出一種深深的憂慮,仿佛看到了工廠即將麵臨的巨大挑戰,就像一位老船長在看著即將到來的暴風雨。
“對。”劉好仃點頭說道,他的眼神堅定而執著,“不是‘會不會查’,是‘已經列進去了’。”他指了指附件名單,“咱們廠在重點監管名單裡,排第十七。這意味著我們已經站在了風口浪尖上,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卷入困境,就像一艘小船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中航行,隨時都有可能被海浪吞噬。”
辦公室裡靜了幾秒,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了。大家都陷入了沉思,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壓抑的氣氛,就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讓人感到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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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低聲說道:“這要是整改,設備得換,監測係統也得升級,少說得投一百萬。”他的聲音很小,但在安靜的辦公室裡卻格外清晰,每一個字都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大家的心上,讓原本就沉重的心情變得更加壓抑。
“錢是一方麵。”劉好仃翻開夾板,從裡麵取出一張紙,那紙上的字跡密密麻麻,記錄著工廠的各種數據和情況,就像一本工廠的百科全書。“更緊的是時間。從今天到9月1號,不到二十天。咱們剛把原料成本穩住,人手、資金都在繃著,就像一張拉滿的弓,稍有不慎就可能斷裂。”他的眼神裡充滿了焦慮和無奈,仿佛看到了工廠在困境中掙紮的身影,就像一隻受傷的野獸在黑暗中獨自舔舐著傷口。
小吳忽然抬頭,眼睛裡閃過一絲靈動的光芒,他興奮地說道:“劉師傅,這在線監測聯網,是不是能跟咱們那個價格監測係統搭個邊?都是數據上傳,說不定能共用服務器,這樣說不定能節省一些成本。”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期待,仿佛看到了解決問題的一絲曙光,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盞明燈。
劉好仃看了他一眼,沒有立刻接話,隻是說道:“現在不談怎麼做,先搞清楚三件事。”他拿起記號筆,在白板上用力地寫下:
一、哪些指標我們可能不達標?
二、初步影響預估?
三、最快能做什麼?
他的字跡剛勁有力,仿佛在書寫著工廠的命運。“每人認一塊,中午前彙總。”他說道,聲音沉穩而堅定,“彆想著一步到位,先看清腳底下有沒有坑。咱們就像在迷霧中行走的人,隻有先摸清腳下的路,才能一步步前進,就像盲人摸象,雖然不能一下子看清全貌,但至少能了解一部分情況。”
散會後,劉好仃回到桌前,他坐在椅子上,靜靜地沉思著,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和焦慮。然後,他把文件重新裝進透明袋,小心翼翼地夾進夾板新設的“環保應對”文件袋,就像把一份珍貴的寶藏妥善收藏起來。他又打開《動態日誌》,在當天的記錄裡寫道:
“新挑戰:環保要求提高。
目標:確保合規,穩產不中斷。
阻礙:投入大、周期緊。
鉤子:如何平衡合規與生存?”
寫完,他合上日誌,眼神久久地盯著桌角那張黃色貼紙。那黃色貼紙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仿佛在提醒著他即將麵臨的巨大挑戰,就像一個尖銳的警報聲在他耳邊不斷響起。他伸手拿起來,緩緩地走到公告欄前。監測表下方,綠色貼紙還在,上麵寫著“成本波動影響初步控製”,那綠色的字跡仿佛代表著他們曾經戰勝的困難,就像一座豐碑,記錄著他們的功績。他在旁邊貼上黃色貼紙,沒有寫字,隻留下一片醒目的顏色,就像一個無聲的警報,提醒著大家要保持警惕。
老李路過時看了一眼,疑惑地問道:“這回是預警?”他的眼神裡帶著一絲關切,仿佛在關心工廠的安危,就像一位長輩在關心晚輩的前途。
“是提醒。”劉好仃說道,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綠是穩了,黃是得睜著眼了。咱們不能有絲毫的懈怠,必須時刻保持警惕,就像守衛城堡的士兵,不能有一絲的疏忽。”
中午十二點十分,三人陸續回來。他們的臉上都帶著疲憊和焦慮,但眼神裡卻透露出一絲堅定,就像在暴風雨中依然堅守崗位的燈塔守護者。
老李先開口說道:“排放這塊,氮氧化物和顆粒物都懸。環保科去年就提過,脫硝裝置效率不夠,濾袋也老化了,一直沒換,就怕停窯影響訂單。這就像一顆定時炸彈,隨時可能爆炸,一旦爆炸,後果不堪設想。”他的聲音裡充滿了擔憂,仿佛看到了工廠因為排放不達標而陷入困境的場景,就像一幅可怕的畫麵在他眼前不斷浮現。
小周接著報:“能耗方麵,熔窯熱效率偏低,助燃風配比老是調不準,自動化程度跟不上。要達標,要麼限產,要麼技改。可限產會影響產量,技改又需要時間和資金,這真是個兩難的選擇,就像站在十字路口,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他的眉頭緊緊地皺著,仿佛在思考著一個無法解開的謎題,眼神中充滿了迷茫。
小吳翻著資料說道:“監測係統這塊,咱們現在是人工采樣加月報,新規要求每小時自動上傳,還得接政府平台。it說現有係統撐不住,得加數據采集模塊和傳輸接口。這就像要把一輛破舊的自行車改造成一輛高級的汽車,難度可想而知,就像把一個醜小鴨變成白天鵝,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無奈,仿佛看到了技術改造麵臨的巨大困難,就像一座難以翻越的大山。
劉好仃認真地聽著,把每一條都詳細地記在白板上,那認真的模樣就像一位書法家在精心書寫一幅作品。最後,他問道:“最快能做什麼?”他的眼神裡充滿了期待,仿佛在尋找著一絲解決問題的希望,就像在黑暗中尋找著一絲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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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做自查。”小吳說道,他的眼神裡閃爍著智慧的光芒,“調出最近三個月的排放和能耗數據,看波動區間,找出最危險的時間段。這樣我們就能有針對性地采取措施,避免問題進一步惡化,就像醫生在診斷病情時,先找出病因,才能對症下藥。”
“對。”老李點頭說道,他的表情嚴肅而認真,“順便把設備運行記錄翻一遍,看哪些環節耗能最高。找到問題的根源,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就像找到水龍頭漏水的原因,才能修好它。”
小周補充道:“財務可以做個初步預算,萬一要改,錢從哪兒出。我們不能盲目行動,必須做好充分的準備,就像打仗前要先準備好武器彈藥。”
劉好仃把三人的意見仔細地收進夾板,放進“環保應對”袋。他拿起電話,撥通了環保局官網公布的谘詢窗口號碼。他的手指微微顫抖著,顯示出他內心的緊張和不安,就像一個即將參加重要考試的學生,心中充滿了忐忑。
“您好,我想預約下周二的政策解讀谘詢。”他語氣平穩地說道,儘管內心波瀾起伏,但聲音卻依然保持著鎮定,“深圳玻璃廠,劉好仃。”
掛了電話,他翻開夾板背麵,那裡有一行舊字,墨跡已經淡了,但還能看清:“老廠不易,步步為營。”那是他多年工作經曆的總結,也是他對工廠未來的期許,就像一座燈塔,指引著他前進的方向。他盯著看了兩秒,仿佛從那行字裡汲取了力量,然後合上夾板,放回抽屜。
下午三點,小王送來一份彙總表,那是原料組自發整理的近三個月燃料使用與窯溫關聯數據。小王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讓組裡老張幫忙扒的,想著說不定有用。”他的眼神裡帶著一絲期待,希望這份數據能對解決問題有所幫助,就像一個孩子捧著自己精心準備的禮物,期待著彆人的認可。
劉好仃接過,認真地翻了翻,點點頭說道:“想得細。”他的眼神裡露出一絲讚許,對小王的用心表示肯定,就像一位老師對學生的優秀表現給予表揚。
“劉師傅,”小王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道,“咱們之前搞成本預警,用了紅黃綠,現在環保這塊,是不是也該有個狀態?這樣大家就能更清楚地了解情況了。”
“已經在用了。”劉好仃指了指公告欄。
小王順著看去,黃色貼紙在光線下格外顯眼,就像一個無聲的指揮棒,指引著大家的方向。他笑了:“那……以後是不是還得備個紅色?說不定情況會更嚴重呢。”他的眼神裡帶著一絲擔憂,仿佛看到了未來可能麵臨的更大挑戰,就像一位預言家在預言著未來的災難。
“不急。”劉好仃說道,他的聲音沉穩而自信,“先讓人看清,再讓人行動。我們要一步一個腳印,不能操之過急,就像建造一座高樓大廈,必須先打好地基,才能一層一層地往上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