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好仃站在工廠車間那塊斑駁的黑板前,手指無意識地沿著黑板邊緣輕輕劃過。黑板表麵的粗糙觸感,像砂紙輕輕摩挲著他的指尖,這細微的刺激讓他原本緊繃的思緒,不受控製地飄向了遠方。他的指尖上不知何時沾了些粉筆灰,黏在指腹上,如同被灑上了一層薄霜,在有些昏暗的車間燈光下,散發著一種獨特的朦朧感。
他沒有刻意去擦掉這些粉筆灰,目光緊緊鎖在那行用白色粉筆寫就的通知上——“住建部擬推新建建築光伏強製安裝政策草案)”。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一下一下地敲在他的心頭,讓他的心臟隨著這節奏微微顫動。他眼神專注地在字裡行間來回掃視,仿佛要將每一個筆畫的走勢、每一個字的力道都刻進腦海裡。這短短的幾個字,承載著整個工廠未來的命運走向,容不得他有絲毫的疏忽。
看了足足三秒,他的眼神才從黑板上移開。那一瞬間,他的眼神變得深邃而堅定,隨後果斷地轉身,朝著車間辦公室的方向大步走去。他的腳步急促而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時間的鼓點上,仿佛在與時間賽跑。工廠裡機器的轟鳴聲在耳邊回響,但他卻仿佛置身於另一個世界,外界的一切聲音都無法乾擾到他此刻的決心。
老李跟在他身後兩步遠的距離,看著劉好仃那挺拔卻又透著些許疲憊的背影,嘴唇動了動,似乎想開口問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他深知此刻的劉好仃,心中一定在飛速地盤算著工廠未來的走向,那是一個複雜的迷宮,而他這個跟了劉好仃多年的老夥計,願意選擇默默跟隨,無條件地相信劉好仃的每一個決策。畢竟,這麼多年來,劉好仃帶著他們度過了一個又一個難關,每一次都能在困境中找到出路。
車間辦公室裡,小吳正坐在桌邊,百無聊賴地翻著手機。他的眼睛時不時地瞟向門口,心裡期待著能有點新鮮事兒發生。突然,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他下意識地抬頭,看到是劉好仃走了進來,那熟悉的身影讓他的神經瞬間緊繃起來。條件反射般地,他立刻把屏幕扣在了桌上,動作快得仿佛在掩飾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慌亂地站起身,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有些試探性地問道:“劉工,您看那條通知了嗎?”那聲音裡帶著一絲緊張和不安,仿佛生怕劉好仃指責他沒有及時關注到這麼重要的消息。
“看了。”劉好仃沒有過多的言語,徑直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他的眼神在雜亂的桌麵上掃視了一圈,伸手拉開抽屜。抽屜裡雜亂地擺放著一些工具和文件,有扳手、螺絲刀,還有一堆皺巴巴的設計圖紙。他從一堆雜物中翻出一個舊筆記本,那筆記本的封麵邊角已經卷起,像是被歲月狠狠地咬了一口。泛黃的紙張邊緣像是被機油蹭過好幾回,透著一股歲月的滄桑感,仿佛在訴說著工廠過往的點點滴滴。
他緩緩翻開筆記本的空白頁,動作小心翼翼,仿佛在打開一扇通往未來的大門。在第一行鄭重地寫下“應對策略會”五個字。筆尖在紙上用力,紙背都因為這股力量凹了下去,仿佛要將他對工廠未來的決心都凝聚在這幾個字裡。他的眼神緊緊盯著這幾個字,心中默默立下誓言,一定要帶著工廠闖出一條新路。
“下午三點,會議室。”他抬起頭,目光掃過小吳和站在門口的老李,語氣不容置疑,“你和老李,都去。手機放外麵,隻帶筆和本。”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顆釘子,牢牢地釘在了小吳和老李的心裡。
小吳眨了眨眼,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他忍不住問道:“不開直播?之前‘光角’晨會不是都錄了發群裡,讓大家都聽聽,學習學習嘛。”他的心裡有些失落,覺得這麼重要的會議,不錄下來讓大家學習實在是太可惜了。
“這不是晨會。”劉好仃合上本子,動作乾脆利落,“是閉門會。有些事情,需要大家靜下心來,共同探討。外麵的乾擾太多,會影響我們的思路。”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嚴肅,讓小吳意識到這次會議的重要性遠超以往。
老李站在門口,手裡還捏著飯盒蓋子,蓋子邊緣的縫隙裡隱約可見一些菜漬,他顯然是剛吃完飯,還沒來得及蓋上蓋子就跟著劉好仃過來了。聽到“閉門”兩個字,他的眼皮微微一跳,心裡湧起一股莫名的緊張:“閉門……是不是要動真格的了?”他下意識地握緊了飯盒蓋子,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
劉好仃沒有直接回答老李的問題,隻是默默地把本子塞進工裝口袋,然後輕輕地拍了拍,那輕微的震動仿佛是他對自己內心不安的一種安撫,也像是在給老李和小吳傳遞一種堅定的力量:“先動腦子,再動手。咱得想清楚了,每一步都要走穩。這關係到工廠的生死存亡,容不得半點馬虎。”
時間在等待中緩緩流逝,三點整,會議室的門被重重地關上,將外界的喧囂隔絕開來。會議室裡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氛,小吳坐在靠窗那排,麵前攤開著筆記本,手中的筆帽被他無意識地咬在嘴裡,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透著一絲焦慮和期待。他不停地用筆在紙上畫著圈,仿佛這樣就能把心中的疑惑和不安都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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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則坐在後排,手裡緊緊攥著一支圓珠筆,筆帽已經被他擰下來又擰上去三次,發出輕微的“哢噠”聲,在這寂靜的會議室裡顯得格外刺耳。他的眼睛緊緊盯著地麵,仿佛在思考著什麼重大的問題,又像是在逃避劉好仃的目光。
劉好仃站在白板前,沒有開投影,也沒有放ppt。他的眼神堅定而沉穩,仿佛一切儘在掌握。他拿起紅筆,在板上寫下三個詞:“強製安裝”“試點城市”“既有建築改造”。每一個字都寫得剛勁有力,仿佛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他的手指在字的上方輕輕劃過,仿佛在撫摸著自己的希望。
他緩緩轉過身,目光掃過會議室裡的每一個人,聲音低沉而有力:“這三個詞,不是趨勢,是命令。就像一陣狂風,已經刮進了我們的窗戶,咱們得決定是關窗,任由風在外麵肆虐,還是搭個風車,把風轉化為我們的動力。”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光芒,仿佛已經看到了工廠在光伏領域的美好未來。
小吳立刻舉起手,眼神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仿佛看到了工廠未來的光明前景:“那咱們趕緊做光伏玻璃啊!現在市麵上能做的廠不多,誰先出樣品,誰就能搶客戶!等彆人反應過來,咱們早就站穩腳跟了!”他的身體微微前傾,仿佛隨時準備衝出去開始工作。
老李搖了搖頭,臉上露出擔憂的神情,他皺著眉頭說道:“樣品好做,量產難。咱們廠的情況你也知道,連光伏組件的焊接工藝都沒人懂,臨時招人?培訓三個月起步。等得起嗎?到時候客戶都跑了,咱們啥都撈不著。”他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著,發出有節奏的聲響,那是他內心焦慮的外在表現。
“等不起。”劉好仃接過話,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凝重,但也充滿了決斷,“但也不能閉眼跳河。咱們得先搞清楚,這河有多深,底下有沒有石頭,會不會把咱們絆倒。”他的聲音沉穩而堅定,讓小吳和老李都安靜了下來。
說著,他拿起筆,在白板上畫了三條線,線條清晰而有力,仿佛是他為工廠規劃的三條發展道路。他的手指在三條線上來回滑動,仿佛在引導著小吳和老李理解他的思路。
“第一條,產品線。”他指著第一條線,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前瞻性的思考,“淘汰單一透光玻璃,這種產品已經沒有太大的競爭力了。我們要預研‘光伏+調光’複合型產品。不求馬上量產,但得有方向,知道未來的路該怎麼走。”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仿佛已經看到了這種新型產品在市場上的巨大潛力。
小吳眼睛一亮,仿佛被點亮的燈泡,他興奮地說道:“那我可以聯係幾家設計院,問問他們現在接的舊樓改造項目,有沒有這方麵需求?說不定咱們的產品正好能滿足他們的要求,這樣就能打開市場了。”他的身體坐直了,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仿佛已經準備好了大乾一場。
“可以。”劉好仃點了點頭,對小吳的提議表示認可,“你負責摸底,順便看看政策細則什麼時候落地。彆光看標題,要看附件裡的技術參數,那些才是關鍵。咱們要做的產品,必須符合政策要求,不然都是白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嚴謹,讓小吳意識到這項工作的重要性。
他拿起筆,接著寫下第二條線:“市場端”。
“珠三角有上萬棟老辦公樓、老廠房要翻新。”他的聲音在會議室裡回蕩,“咱們不盯新建,盯改造。新建市場雖然誘人,但競爭激烈,咱們現在實力還不夠。誰先打進物業和設計院的名單,誰就有機會在這塊巨大的蛋糕上分一杯羹。”他的手指在地圖上輕輕點著,仿佛已經鎖定了目標。
老李皺著眉頭,臉上的皺紋更深了,他有些猶豫地說道:“可咱們沒案例啊。人家問‘你們做過幾個光伏幕牆項目’,咱怎麼說?‘還沒做,但想做’?客戶能信嗎?”他的雙手抱在胸前,身體微微向後靠,仿佛在表達著自己的懷疑。
劉好仃笑了,那笑容裡帶著一種自信和豁達:“那就先做一個。”
“做?拿哪兒做?”老李一臉茫然,眼睛裡滿是不解,他的身體前傾,想要從劉好仃那裡得到一個明確的答案。
“廠裡。”劉好仃指了指車間所在的方向,“咱們車間南牆,朝南三小時日照,正好試一塊。不接電網,先接電表,看發電量。隻要數據好看,客戶自然會相信我們的實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果斷,讓老李和小吳都為之一振。
小吳差點從椅子上站起來,眼睛瞪得大大的,滿臉的驚訝:“您是說……拿咱們自己當試驗品?萬一失敗了,那不是自毀招牌嗎?”他的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仿佛對這個大膽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議。
“對。”劉好仃在白板上畫了個方框,方框代表著他們即將嘗試的試驗品,“先做一塊能發電的玻璃,不是為了賣,是為了讓所有人看見——咱們不是說說而已,而是真刀真槍地乾。隻有自己親身體驗,才能發現問題,解決問題。”他的手指在方框上輕輕敲擊著,仿佛在敲響前進的戰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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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低頭記著筆記,筆尖在紙上停頓了一下,忽然抬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可咱們的老產線,電壓不穩,前兩天燈還閃了。光伏板對電流敏感,萬一燒了,損失誰擔?咱們廠現在可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憂慮,仿佛已經看到了產線損壞後的慘狀。
會議室裡安靜了一瞬,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劉好仃的回答。
劉好仃沒有回避這個問題,他的眼神依然堅定:“這是個問題。所以第三條線——技術端。”
他在第三條線上緩緩寫下:“聯係深大材料學院,探詢合作可能。咱們缺技術,人家有實驗室。缺人,可以聯合培訓。哪怕先派兩個工人去聽課,也比閉門造車強。隻有不斷地學習和進步,才能跟上時代的步伐。”他的手指在“深大材料學院”這幾個字上點了點,仿佛在強調合作的重要性。
小吳小聲嘀咕著,聲音裡帶著一絲懷疑:“可人家高校願意搭理咱們這種小廠嗎?咱們在人家眼裡,說不定就是個小作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自卑,覺得自己所在的工廠與高校之間有著巨大的差距。
“願意不願意,得去了才知道。”劉好仃收起筆,動作乾淨利落,“下周我去趟深大,找材料係。不求馬上合作,隻求搭個橋。隻要能建立聯係,就有合作的機會。萬事開頭難,隻要我們邁出第一步,就有可能成功。”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仿佛已經看到了與高校合作後的美好前景。
老李盯著本子,手中的筆在紙上輕輕劃動,忽然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一絲急切:“那……這三條線,哪條先動?”
這才是最難的抉擇。每個人的心裡都有自己的想法,都想讓自己的觀點成為優先執行的方案。小吳想先推產品,他認為隻要產品能儘快推向市場,就能搶占先機,就像在戰場上搶占高地一樣;老李覺得得先穩產線,隻有保證生產的穩定性,才能為後續的發展提供保障,就像蓋房子要先打好地基一樣;而劉好仃,他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但此刻他並沒有急於說出來。
他從桌上拿起三頁紙,攤開在桌上,手中的筆快速地寫著,一份分工表漸漸成型。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神專注而認真,仿佛在繪製一幅宏偉的藍圖。
“小吳,政策追蹤+客戶意向摸底,兩周內交一份可行性清單。這是了解市場和政策的關鍵,隻有掌握準確的信息,我們才能做出正確的決策。”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一種使命感,讓小吳意識到自己肩負的責任重大。
“老李,梳理現有設備,列出哪些能改、哪些得換,下周五前給我報告。我們要清楚自己的家底,才能知道從哪裡開始改進。”他的手指在紙上輕輕敲擊著,仿佛在督促著老李加快進度。
“我,下周去深大,同時準備南牆試驗板的安裝方案。隻有我們自己先行動起來,才能讓彆人看到我們的決心和能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自信,仿佛已經看到了成功的曙光。
他抬起頭,目光掃過每一個人:“不求一步到位,隻求每一步都踩在趨勢上。市場變化很快,我們不能落後,更不能盲目跟風。”他的聲音在會議室裡回蕩,激勵著每一個人。
小吳翻著筆記,忽然發現劉好仃在草案末頁寫了句話,字很小,像是順手記下的:“先做一塊能發電的玻璃,不是為了賣,是為了讓所有人看見。”
他微微一愣,隨後沒有問什麼,隻是默默地抄在自己本子的扉頁,仿佛這句簡單的話蘊含著某種強大的力量,激勵著他勇往直前。他的手指輕輕撫摸著這句話,仿佛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決心和勇氣。
會議結束,三人陸續往外走。劉好仃回到辦公室,打開打印機,打印了三份《應對市場趨勢策略1.0》草案。他仔細地用綠色回形針夾好每一份,然後分彆放在小吳、老李和自己桌上。
綠色,是“光角”黑板上的顏色,也是他寫趨勢總結時用的筆色。這種顏色,象征著希望、生機和活力,他希望這份策略能為工廠帶來新的希望。他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桌上的文件,心中充滿了期待。
小吳拿起文件,看了眼回形針,忽然笑了:“您這是把‘光角’的精神,搬到會議室了?”
劉好仃沒接話,隻是把筆記本塞進抽屜,順手關燈。黑暗中,他的眼神依然明亮,仿佛在黑暗中尋找著光明。他靠在椅背上,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工廠未來的發展藍圖,仿佛已經看到了工廠在光伏領域嶄露頭角的那一刻。
第二天一早,小吳像往常一樣來到工廠的“信息角”。這裡是他獲取最新消息的地方,各種官方信息和民間傳聞都彙聚在這裡。他拿起粉筆,在黑板上更新了官方信源區:“7月17日,深圳市住建局召開內部會議,討論光伏強製政策實施細則,預計8月出台試點方案。”他的字寫得工工整整,仿佛每一個字都承載著工廠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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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也走過來,在民間信息區寫下:“7月17日,上午,送玻璃到南山科技園,客戶辦公室正在拆舊窗,換智能調光玻璃,聽說是為節能評級。”他的字有些潦草,但卻透露出一種質樸的真實感。
劉好仃站在黑板前,靜靜地看著,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思索。他拿起紅色粉筆,在“既有建築改造”下麵畫了道橫線,又在旁邊加了個箭頭,指向“南牆試驗板”。這個簡單的標記,代表著他對未來工作的規劃和期望。他仿佛看到了南牆試驗板成功安裝後,發電數據不斷攀升的場景。
他轉身回車間,路過南牆時停下腳步。那麵牆原本灰撲撲的,貼著幾張過期的生產安全標語,在歲月的侵蝕下,紙張已經泛黃,邊緣也有些破損。他伸手摸了摸牆麵,磚縫裡有點潮,但朝向正南,日照充足。他仿佛看到了未來,這麵牆將成為工廠轉型的見證者,它將見證工廠從傳統玻璃生產向光伏玻璃生產的華麗轉身。
他掏出隨身小本,在“南牆試驗”那頁詳細地寫下:“尺寸:2x1.5”“接電表,不並網”“加裝遮雨簷”“安全第一,警示牌必須醒目”。每一個細節,他都考慮得十分周全,因為這關係到試驗的成敗,也關係到工廠的未來。他不能有一絲馬虎,每一個決定都可能影響到工廠的生死存亡。
寫完,他抬頭看天。太陽正從雲層裡鑽出來,光線斜斜地打在牆上,像一道金線。他眯了眯眼,自言自語:“得找個會焊光伏接頭的人。沒有合適的人,這試驗可沒法進行。”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焦急,仿佛時間正在一點一點地流逝,而他們卻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
正說著,小吳從後麵跑過來,手裡揮著一張紙,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神情:“劉師傅!深大材料學院回郵件了!”
劉好仃轉身,眼神中閃過一絲期待:“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