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柔和而溫暖,它像一個溫柔的母親,輕輕地撫摸著大地。陽光斜斜地穿過公告欄,那張a4紙的邊角在微風中微微顫動,仿佛是一個被喚醒的精靈,正躍躍欲試地想要掙脫束縛。
紅筆寫的那兩行字——“我們的話,能傳出去了?”“回個音也算數?”——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醒目,仿佛是用鮮血寫成的一般,讓人不禁心頭一緊。
劉好仃站在公告欄前,靜靜地凝視著那兩行字,他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隻有那雙眼睛,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慮。他就這樣站了幾秒鐘,既沒有說話,也沒有拍照,隻是默默地伸出手,將那張a4紙的邊角用膠帶重新壓緊,然後順手摸了一下工具袋裡的登記本。
做完這些,劉好仃轉身朝著車間走去,他的腳步比平時快了半拍,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在等著他去處理。
當他走到更衣室外的走廊時,他突然停下了腳步,仿佛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他迅速拉開工具袋的拉鏈,從裡麵掏出一個筆記本。然而,就在他打開筆記本的瞬間,一股淡淡的藍墨水味撲鼻而來,那是他之前不小心灑在上麵的。
劉好仃並沒有在意這些,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筆記本的新一頁上。隻見那頁紙上,有一片小小的藍色汙漬,就像一片小小的雲朵,靜靜地漂浮在白色的紙麵上。
劉好仃微微一笑,他拿起筆,在那片“雲朵”旁邊寫下了幾個字:“籌備組,名單初擬。”他的字寫得不大,但每一筆每一劃都顯得格外穩重,仿佛是經過深思熟慮後才落下的。
寫完這幾個字後,劉好仃將筆記本放回工具袋,然後掏出手機,撥通了小林的電話。電話那頭很快傳來小林的聲音:“喂,劉師傅,有什麼事嗎?”
劉好仃簡潔地說道:“今天八點,叫阿珍和老周,到三樓小會議室。不寫通知,口頭召集。”說完,他掛斷了電話,繼續朝著車間走去,他的步伐依然堅定而有力。
電話那頭愣了一下:“現在就開始?”
“現在。”他說完,掛了電話,把登記本塞回去時,指尖碰到了一頁折角的紙——是南粵那邊簽完合同後,那位女主管隨手寫下的號碼,背麵還印著一句建議:“午休室風扇太吵,能不能換個靜音的?”
他記下了。
八點整,小會議室的門被推開。小林提著筆記本電腦,阿珍抱著相機包,老周手裡攥著一疊排班表,三人坐定,麵麵相覷。
沒人說話。
劉好仃最後一個進來,手裡隻有一支筆和那本磨毛了邊的登記本。他沒坐主位,把本子往桌上一放,翻開附件那頁,《基層聲音交換守則》四個字手寫得有點歪,但清楚。
“不是宣傳任務。”他開口,“也不是上麵派下來的檢查。是咱們自己,要把記本子的事,變成兩家廠一起做的事。”
小林眨了眨眼:“所以……咱們要成立個小組?”
“已經成立了。”劉好仃從口袋裡抽出一張手寫紙,上麵是四行字,字跡工整:
小林:對接南粵宣傳科,每周收一次建議彙總表;
阿珍:管理本廠建議平台數據,做初步分類;
老周:協調試點車間班組長,確保建議采集不乾擾生產;
我:統合進度,每月與南粵安全主管視頻碰頭。
他把紙推到桌子中央:“每人一份,先按這個走。有不合適的地方,下周再調。”
阿珍低頭看著那張紙:“就這麼簡單?”
“越簡單越好。”劉好仃說,“咱們不是搞項目彙報,是讓工人提的每一句話,都有個回音。”
老周翻了翻排班表:“那我得跟幾個班組長先通個氣,彆讓他們覺得這是額外任務。”
“就當是加了個打卡環節。”劉好仃笑了笑,“每天收十條建議,記下來,轉出去,完事。不評比,不考核,不通報。”
小林舉起手:“那……我怎麼跟南粵那邊開口?說咱們成立了‘回音籌備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