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三回合_萬浪孤舟,滄海一粟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57章 第三回合(2 / 2)

一股截然不同的、令人骨髓都感到刺痛的極寒波動毫無征兆地席卷了整個峽口!空氣瞬間凝結出細密的冰晶,地麵覆蓋上一層詭異的、閃爍著金屬光澤的幽藍薄霜。

林婉兒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斬斷了上一幕的餘韻,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服務一終止。服務二:‘碎冰’,啟動。”

隨著她的指令,峽穀兩側的陰影中,那些一直蟄伏的趙國精銳伏兵,終於顯露出了身形。他們身上的裝束絕非普通甲胄——特製的複合材質緊身衣勾勒出精悍的線條,外麵覆蓋著流轉著幽藍色能量脈絡的模塊化裝甲板。最引人注目的是,每一塊裝甲的核心位置,都精密蝕刻著繁複而冰冷的幾何符文,符文線條間流淌著淡淡的寒光,散發出與林婉兒力量同源的、超越時代的科技感。這些符文,顯然是出自“鋼板”之手,是科學與神秘學的致命結晶。

他們動作整齊劃一,如同精密的殺戮機器,將手中造型奇特的裝置對準了下方剛剛逃出概率雲、驚魂未定、身上還帶著各種詭異缺失和焦黑斷口的殘餘玄甲騎兵約七百人)。

灰燼在我腦中,之前那點不爽的承認和凝重還未完全褪去,新的景象讓它火苗的跳動都停滯了一瞬。它的意念傳來,不再是純粹的爆笑或嘲諷,而是混合著一種深沉的感慨和一絲…敬意?):

“小子,看好了…”火苗罕見地呈現出一種近乎肅穆的暗金色)

“…這就是我們。這就是人類。”

火苗指向那些嚴陣以待、裝備著超越時代符文科技的趙國伏兵,又仿佛穿透他們,指向了後方冷靜指揮的林婉兒)

“…背著所有的血、所有的罪、所有的‘必要之惡’…硬著頭皮,咬著牙,也要把路往前趟!

火苗的形態扭曲了一下,像是在模仿一個無奈又決絕的聳肩)

“這丫頭片子…是真長進了。以前?那就是台會算數的冰疙瘩!可剛才那聲‘撫慰’…還有那聲歎氣…”

火苗的亮度微微波動,仿佛在回憶某個遙遠的影子)

“…你感覺到了嗎?木頭?那裡麵藏了一絲絲…和‘混蛋老姐’一模一樣的、抹都抹不掉的悲憫!像實驗室裡給小白鼠做完最後記錄,合上本子前那半秒鐘的沉默…媽的,這‘成長’的學費,真他娘的貴!”

灰燼的意念複雜無比。它依然帶著地獄笑話的底色“會算數的冰疙瘩”、“學費貴”),但內核卻被林婉兒那不可查覺卻真實存在的悲憫觸動,聯想到了那位同樣手段酷烈卻心懷某種大義的“混蛋老姐”。它看到了冰冷計算之下,那份屬於“人”的重量——背負著殺戮的罪孽,卻仍為逝去的生命留下一聲歎息的沉重。這份沉重,就是人類在殘酷世界中掙紮前行的證明。

就在灰燼意念落下的瞬間,下方伏兵手中的裝置同時亮起刺目的冰藍色光芒!

空氣結冰了。

是的,時間沒有凍結。風似乎還在吹,塵埃似乎還在落。

但趙穆那殘餘的七百玄甲騎兵,連同他們傷痕累累、殘缺不全的戰馬,卻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的雕像,硬生生地僵立在了原地!他們的表情凝固在上一刻的驚恐、茫然或劫後餘生的慶幸上,盔甲上沾染的血汙和煙塵清晰可見,甚至連揚起的披風都保持著飄動的褶皺——但一切運動都消失了。那不是被寒冰凍住,更像是他們自身存在的“運動屬性”被從底層規則中剝離了。

唯有趙穆。

他脖頸青筋暴起,如同瀕死的困獸,左手死死捂住胸口那枚土黃符文,符文的光芒明滅不定,仿佛隨時會熄滅。右手緊握的骨笛抵在唇邊,吹奏出的不再是充滿殺伐之氣的厲嘯,而是一種悲愴、淒厲到刺穿靈魂的嗚咽,如同月夜孤狼瀕死的哀嚎。這聲音在死寂的峽穀中回蕩,帶著無儘的冰冷與絕望,是他燃燒生命和意誌,勉強對抗著那無處不在的、凍結存在本身的恐怖力場!黑紅色的音波如同風中殘燭,微弱地籠罩著他自身,讓他還能顫抖,還能抵抗,卻再也無力庇護任何一個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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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兒指尖劃過冰藍操控界麵,數據流映亮她無波的眼瞳

“…‘匣中貓咪’疊加態終結確認。”

峽穀寒風卷起水晶碎塊的叮咚聲,像萬億個未誕生的宇宙在哀鳴)

“此間觀測者…願獻七百退相乾樣本。”

她抬起的手刀如斷頭鍘落下,聲音浸透冰原般的悲憫

“慰汝等…未活之生。”

沒有震耳欲聾的轟鳴,沒有炫目的能量爆發。

下方嚴陣以待的趙國伏兵,手中那流轉著幽藍符文的武器隻是輕輕一動,仿佛隻是拂去了器物上的微塵。

然而——

嗡…

一聲極其輕微、卻仿佛能凍結靈魂的高頻蜂鳴掠過。

那些被“凍結”在原地的玄甲騎兵,連同他們的坐騎,身體上瞬間浮現出無數道縱橫交錯的、散發著幽藍寒光的細線!這些線條切割過盔甲、血肉、骨骼,如同最精準的激光劃過冰麵。

緊接著,在趙穆那撕裂般的悲鳴伴奏下…

嘩啦啦——!!!

七百座“人畜冰雕”同時崩解!碎裂!不是炸成血肉模糊的碎塊,而是如同被無形巨錘敲擊的水晶工藝品,沿著那些幽藍的切割線,崩裂成無數大小不一、邊緣閃爍著冰冷寒光的規則幾何碎塊!斷口處光滑如鏡,甚至能映照出趙穆扭曲的麵容和天空的倒影。沒有鮮血噴濺,因為一切液體早已在凍結的瞬間失去了“流動”的屬性。隻有那些包裹著內臟、骨骼、金屬的晶瑩碎塊,如同被粗暴打翻的寶石盒,鋪滿了峽穀地麵,在陽光下折射出詭異而殘酷的光芒。

我:“灰燼…他們…隻是被凍在分子層麵了?”

灰燼火苗罕見地沒有爆笑,而是呈現出一種近乎凝固的暗金色,它的意念帶著一種目睹宇宙級冷酷造物的複雜情緒,一半是地獄笑話的底色,一半是嚴肅到骨子裡的認知):

“分子層麵?嗬…”火苗模擬了一個極度不屑的撇嘴動作)

“小子,格局打開!瞧瞧那些比鏡子還光的切口!摸摸這凍得老子火苗都想打哆嗦的空氣!”

它的意念指向下方那一片晶瑩的死亡墳場)

“這他媽是‘量子層麵’的凍結!是把構成他們‘存在’的基石——那些蹦躂的粒子、糾纏的態——摁死在‘基態’了!把他們從‘活物’直接拍扁成了宇宙背景輻射裡的一塊冰冷拚圖!”

灰燼的火苗微微搖曳,仿佛在審視那些碎片)

“林丫頭這‘碎冰’,碎的可不是水分子…碎的是‘可能性’本身!是把七百條命連同他們未來億萬種可能的人生軌跡,一起給‘絕對零度’格式化了!鋼板…不,她現在配得上叫‘林婉兒’了…這手筆,不能說是一脈相承。除了不能用公式直接使用外,像太像了太他媽像了!”

風,吹過鋪滿晶瑩碎塊的峽穀,帶起細微的、如同冰晶碰撞的叮咚聲。趙穆的骨笛悲鳴戛然而止,他佝僂著身體,拄著彎刀,死死盯著那片由他部下和坐騎化成的、折射著陽光的死亡水晶灘,喉嚨裡發出嗬嗬的、如同破風箱般的喘息,眼中隻剩下滔天的恨意和…一絲麵對非人偉力時的、深入骨髓的恐懼。

林婉兒靜靜地看著下方,特製目鏡後的眼神依舊平靜,但無人知曉,那聲關於“貓咪”撫慰的歎息,是否還在她心底某個冰冷的角落,輕輕回蕩。

另外一邊在龍德殿。

接上文:虛界第一回合,革新力量占優。實界朝堂上,守舊派麵如死灰,少壯派也未歡呼。所有人的目光,落在那隻依舊灰敗的芹鳥身上…)

龍德殿的空氣,在虛界巨人倒下的塵埃與實界無聲的僵持中,凝成了冰。

守舊派短暫的死寂被一聲乾澀的咳嗽打破。一位須發皆白、位列三公的老宗正顫巍巍出列,他不再看虛界那潰散的巨人,渾濁的老眼直勾勾盯著公子章,聲音嘶啞卻帶著沉澱數百年的重量:

“公子…好鋒利的刀啊。”他緩緩道,每個字都像從朽木裡擠出來,“破舊立新,銳氣可嘉。然則…國之重器,豈能儘付胡風?趙國宗廟,趙人衣冠,趙地桑麻,此乃血脈所係!爾等欲儘數斬斷,與自掘祖墳何異?!”

虛界中,那彌漫的腐朽塵埃並未徹底消散,反而在虛界邊緣象征萬民的模糊虛影腳下悄然彙聚,隱隱形成新的、更加頑固的盤根石鎖,散發著抗拒改變的沉重氣息。)

公子章眉頭緊鎖,正要反駁,納蘭巴特爾卻搶先一步,聲音如冰泉擊石:

“老宗正言重了!胡服騎射,隻為強兵禦辱!趙國血脈,在邊關將士流淌的熱血裡,在田間農夫耕耘的汗水裡!豈在一件舊袍,一頂古冠?”她碧瞳掃過守舊派眾人,帶著毫不掩飾的鋒芒,“莫非宗廟安穩,竟比將士性命、百姓溫飽更要緊?還是說,這‘血脈衣冠’,不過是某些人把持權柄、坐享尊榮的護身符?!”

虛界裡,胡服獵人刀尖輕顫,清冽刀光試圖劈向那新生的石鎖,卻隻濺起幾點火星,石鎖紋絲不動,反而引得萬民虛影一陣不安的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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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部老尚書陳勉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立刻接口,聲音帶著刻意的“痛心疾首”:

>“納蘭公主!慎言!慎言啊!老宗正一片拳拳之心,豈容如此曲解?我等憂慮的,正是革新過急,傷了國本,亂了民心啊!皮之不存,毛將焉附?若根基動搖,縱有強兵,又能護得住誰?”

虛界中,那盤根石鎖仿佛汲取了這股“憂國憂民”的話語力量,體積微微膨脹,表麵泛起一層油滑的光澤,將獵人的刀光輕輕滑開。)

公子章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躁動,力求沉穩:

“陳尚書所言‘根基’,正是章所憂!邊患日亟,民生日蹙,此乃真正的皮將不存!不變法圖強,難道坐等強敵破門、饑民揭竿?胡服騎射,正是為趙國爭一張更堅韌的皮!至於衣冠桑麻,”他目光炯炯看向老宗正,“待國富兵強,自可取其精華,揚我趙風!死守腐朽軀殼,才是真正的數典忘祖!”

虛界的胡服獵人不再硬撼石鎖,轉而收刀凝勢,馬頭琴音調一轉,化作清越的探索之音叮咚…),刀光如遊龍般在石鎖周圍盤旋,尋找著縫隙與弱點。石鎖的光澤似乎被這無形的探察乾擾,微微波動。

守舊派中立刻有人尖聲反駁:

“強詞奪理!祖宗之法,自有深意!豈是你等黃口小兒能妄加評判?急功近利,必遭反噬!”

“就是!擴軍耗費巨大,錢糧從何而來?還不是加賦於民!你少壯派口口聲聲為民,實則才是禍亂之源!”

少壯派這邊也不甘示弱,年輕將領們紛紛怒斥:

“守舊誤國!爾等屍位素餐,隻知抱殘守缺!”

“不加賦?難道任由北狄劫掠?守舊派可願捐出家資充作軍費?”

朝堂之上,瞬間又陷入一片嘈雜的攻訐。虛界之中,胡服獵人的探索刀光與盤根石鎖的油滑防禦也陷入僵持,刀光如電卻難破防,石鎖沉重卻也無法反撲。戰鬥的烈度似乎降低了,但那種針鋒相對、寸土不讓的膠著感,比之前的激烈廝殺更令人窒息。

王座之畔。

那隻灰敗的芹鳥,眼珠的轉動隨著雙方愈發露骨的攻訐而愈發頻繁,卻也愈發冰冷。

當老宗正喊出“自掘祖墳”時,眼珠微抬,瞳孔深處掠過一絲近乎嘲諷的漠然——仿佛在看一場拙劣的表演。

當陳勉聲情並茂地訴說“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時,眼珠轉動,卻帶著一種稱量話語中“憂”與“利”比例的審視。

當公子章反駁“死守腐朽軀殼才是數典忘祖”時,眼珠停頓,似在衡量其中變革的銳氣與可能的代價。

而當雙方陷入“加賦”、“家資”的低層次攻訐時,芹鳥的眼珠徹底垂下,灰敗的羽毛仿佛都黯淡了幾分,流露出一種深沉的疲憊與失望。

王座之上

趙王依舊如同泥塑木雕,眼簾低垂。唯有那在寬大袍袖中撚動乾癟粟米的手指,節奏似乎加快了一絲。那幾粒來自雁門關的、象征著最底層疾苦的粟米,在他指尖摩擦,發出幾不可聞的沙沙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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