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包人指尖輕輕攏住燭芯,火星子顫了顫,軟絨似的暖光漫過石桌,連洞外林間的風都放輕了腳步,隻敢悄悄裹著點蜜果香飄進來:“晚上好啊,親愛的朋友。”
“先前那幾段日常看著長,其實是我特意為你鋪的——就想在開篇給你個童話似的開局,讓你慢慢摸透毛團的軟,聞慣複活泉的清,跟著月芙追過蝴蝶,才好真真切切踏進這精靈之森的緣分裡。”他掌心托著點暖光,晃了晃,映得石牆上的樹影輕輕動,“今夜啊,既是咱在這森林裡紮紮實實過的一日,更是那段沒說透的冒險,剛要抬腳的開頭。”
“你且湊近些燭火,聽這風裡的銀鈴響——今夜的故事,就從這暖光纏裹的林間,慢慢往下講……”
晨光像揉碎的金箔,從樹屋的木窗縫裡漫進來,淌在鋪著的白樺皮被子上——那被子軟乎乎的,裹著身時還能聞見淡淡的木脂香。我翻了個身,剛想往暖處再縮縮,耳邊就蹭到團軟絨,是苔燈蜷在枕邊,灰色絨毛輕輕掃著耳廓。
鼻尖不知蹭到了什麼軟乎乎的東西,癢意一下子鑽進來,我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跟著“阿嚏——”打了個大噴嚏,震得被子都晃了晃!結果“哎喲!”一聲,苔燈沒抓穩,順著枕沿滾了下去,小翅膀慌忙張開,卻還是輕輕撞在了木床沿上。
它撲棱著灰紫色翅膀護著腦袋,爪子還揉著被震疼的耳尖,明明眼裡帶著點委屈,絨毛卻炸得像個小毛球:“哼!”
話音剛落,灰紫色的小書“唰”地從它羽毛裡飄出來,書頁飛快翻著,苔燈氣鼓鼓地念起咒語:“Вoдnцaatyka,pa36yдneгoжe!”
而我還做著夢,嘴邊流出點口水。:嘿嘿!星若…星若你也來森林了呀…
話音未落,一個跟臉差不多大的水球“啪”地凝在半空,沒等我反應,就直愣愣往我臉上砸下來!涼水順著臉頰往下淌,連睫毛都沾了水珠,我猛地睜大眼睛,瞬間被澆得徹底清醒,連美夢都跟著水球一起碎了。
臉上的水還沒擦乾淨,腦裡就炸出灰燼的笑聲,帶著股幸災樂禍的脆:“早上好啊!被水球兜頭砸醒的滋味,夠爽吧?這可是精靈之森獨一份的‘福氣’,一般人還撈不著呢!”
苔燈撲棱著灰紫色翅膀湊過來,絨毛還炸著沒順平,熒光揉著翅膀尖,委屈裡帶著點理直氣壯:“誰讓你打噴嚏不看地方!震得我從枕頭上滾下來,差點摔掉尾巴尖的光!”
我抹了把臉上的水,頭發一綹綹貼在額角,沒好氣地瞪著腦裡的聲音:“這福氣你要是真稀罕,我現在就打包給你——可惜你是個沒臉沒身子的器靈,想受都沒處受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灰燼的笑聲滾得更歡,連語氣都飄著得意,“老子住你腦袋裡,天塌下來都先砸你!有啥涼的、濕的、摔的,全歸你自己扛,我就負責看戲——舒服!”
我沒顧著臉上還滴著的水,先抬手輕輕揉了揉苔燈的小腦袋——它的絨毛還帶著點炸毛的軟,蹭得指尖發癢:“對不起啊,昨晚沒注意你蜷在枕邊,打噴嚏沒輕沒重的。”
苔燈往我掌心蹭了蹭,灰紫色翅膀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腕,氣兒一下子消了:“這還差不多!”說罷又把那本小書翻開來,熒光點著書頁,認真念起新的咒語:“лhыko6atюka,пpocyneгo!”
話音剛落,窗外的晨光突然湧得更亮,像被攏成暖融融的光團,裹著我的身子繞了圈——身上的水跡“唰”地一下就乾了,連衣服上的潮氣都沒剩。可還沒等我鬆口氣,就覺出頭發有點發緊,伸手一摸,發梢竟卷成了小圈圈,還帶著點焦焦的溫度。
“啊這……”我盯著指尖繞著的卷發,有點哭笑不得。
苔燈趕緊把書合上,小翅膀撓了撓自己的絨毛,有點不好意思地晃了晃:“好久沒這麼連著用法術了,力道沒控好……見諒見諒!”
“哈哈哈哈!”灰燼的笑聲立馬炸響,“再這麼烤兩次,你那頭發就能卷成薩摩耶的毛了——哦不對,比薩摩耶還蓬鬆,活脫脫一隻貴婦犬!”
“閉嘴!”我沒好氣地瞪了眼空氣,伸手想把卷發給捋直,結果越捋越亂,反倒逗得苔燈也跟著“唧唧”笑起來。
樹窗突然傳來“哢嗒”輕響,一隻圓滾滾的白絨仙靈裹著淡綠魔力,正用魔力輕輕撬著木窗——它沒手,全靠那團軟魔力穩穩托著個樺木盤子,絨毛上還沾著晨露的濕,晃得像撒了點碎光:“Дo6poeytpo!”聲音軟乎乎的,揉了把棉花似的,“起床啦?這是大夥特意給你留的早餐!”
苔燈立馬撲棱著灰紫色翅膀湊過去,羽尖輕輕碰了碰仙靈的絨團,尾尖的銀亮晃了晃:“多勃羅耶烏特拉!謝謝呀~”
窗外的晨光剛好順著木縫漫進來,把樹屋染得暖融融的:沾著露水的柳枝在風裡輕晃,幾隻帶金紋的鳥兒落在枝椏上,啾鳴著啄食枝頭的漿果;不遠處的草地上,穿銀裙的精靈正追著隻藍翅蝴蝶跑,裙擺掃過草葉,驚得光蟲飄起來,像撒了把會亮的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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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那樺木盤子,擺得滿當當全是暖意——黑麵包還帶著剛烤好的熱乎勁,麥麩在光裡泛著淺黃,咬一口能嘗出陽光的甜;紅莓果堆在小陶碟裡,汁水浸得碟邊發亮,輕輕一碰就會淌出紅汁;鱸魚乾切得薄,泛著淡淡的鹹香,是昨夜在泉邊烤的;黃油塊裹著油紙,捏著軟乎乎的,一化開就飄出奶香氣;旁邊的陶杯裡盛著溫羊奶,表麵還浮著層細沫,吹一口剛好不燙嘴。
“快嘗嘗!”苔燈用熒光指著刀叉,翅膀尖點了點麵包,“左手拿刀,右手拿叉,把黃油抹在麵包上——要抹勻哦,麥香混著黃油的甜才最香!”它頓了頓,又叼起一片鱸魚乾晃了晃,“然後把這個夾進去,剩下的莓果可以直接吃,羊奶溫溫的,喝著舒服~”
我捏著刀叉抹黃油時,苔燈還湊過來,用喙小心叼了顆最紅的莓果遞到我手邊;它自己啄麵包時,絨毛沾了點麥屑,晃著小腦袋蹭掉的樣子,軟得人心尖發顫。窗外的鳥鳴、精靈的笑鬨混著麥香飄進來,連風都慢了些,陪著我們在暖融融的晨光裡,把這頓早餐吃得滿是甜意。
樹屋的木門突然傳來“篤篤”輕響,是識識的指節在輕叩——她銀白的發梢沾著點晨霧的濕,淡藍光裹著的卷軸就懸在身前,紙頁邊緣綴著銀樺符文,風一吹便輕輕晃,像在跟著窗外的鳥鳴打節拍:“啊,旅者醒著嗎?”語氣軟乎乎的,還帶著點林間晨露的清,“既然你已是森林的一份子,今天可得跟著大夥一起,試試林間的日常工作啦~”
我剛把最後一口麵包咽下去,聞言愣了愣,指尖還沾著點黃油的香:“工作?”倒不是不情願,隻是沒想到剛融入就要乾活,心裡多了點新鮮的意外。
苔燈立馬撲棱著灰紫色翅膀蹭過來,絨毛掃得我手背發癢,尾尖的銀亮晃了晃:“對啊對啊,就是工作呀!”它飄到我肩頭,用小腦袋輕輕頂了頂我的耳廓,“這麼大的精靈之森,要養著好多毛團子,還要護著泉眼和果樹呢——你都成大夥的家人了,當然得一起來搭把手~”
“來了來了!”我笑著站起身,順手攏了攏身上的精靈短袍,晨光從樹窗漫進來,剛好落在苔燈的絨毛上,晃出細碎的暖光,連乾活的期待都跟著亮了起來。
識識指尖輕點卷軸,第一行字瞬間亮了亮:“1.先去爐枕鄉,那是精靈們的居住區,晨露還沒乾呢,得幫大夥把街道上的落葉掃攏,再把光蟲們落在石縫裡的亮粉收起來。對了,”她突然笑了笑,耳尖泛粉,“月芙公主特意點名,說等你掃完街,要去後廚房給大夥做東方美食——她上次聽你說過桂花糕,念叨好幾天了。”
指尖再點,第二行字跟著亮:“2.下午去晨月聖所,找阿爾豐斯穆夏爺爺。他聽說來了位白發旅者,眼睛都亮了——爺爺正趕新一期的精靈卡牌,截稿日就快到了,缺個‘東方旅者’的模特,說你站在聖所的月桂樹下,剛好襯得上晨光。”
最後一行字亮起時,識識的語氣軟了些:“3.傍晚去列維斯之膝,那是給需要靜養的精靈準備的地方。光光和幾個毛團子在那兒守著,你去幫忙換軟絨毯,再把曬乾的安神草遞過去,得好好照顧著。等忙完這個,最後去趟多米科夫卡,毛團子們說今天的莓果紅透了,想讓你幫忙摘,說你手穩,不會把果子捏破。”
卷軸“唰”地收起,識識擺了擺尾巴:“工作就是這些啦,我先去幫王子調理公務,拜拜~”
我看著窗外忙碌的毛團子,突然覺得這日子挺有意思,忍不住彎了彎眼:“看來今天是一趟不錯的旅程呢。”
“不錯?”灰燼的聲音帶著點調侃,“掃街、做飯、當模特、照顧精靈、摘漿果——這一天下來,你腿都得酸,忙得腳不沾地!”
苔燈已經撲棱著翅膀往門口飄了,還回頭催我:“彆聽他的!乾活超有意思的,快開始吧!晚了莓果就被其他毛團子摘光啦~”
爐枕鄉的晨光裹著極光的餘溫,漫在覆著薄雪的屋頂上——雪順著木簷往下融,一滴、兩滴,“嗒”地落在青石板上,濺起細小白霧;簷下掛著的林蘭花串被風拂動,花瓣相撞,發出“簌簌”的輕響,像誰藏在暗處撚著碎玉。精靈們裹著銀絨鬥篷在街道上跑,有的追著滾遠的光蟲,有的用魔力托著空籃去采晨露,笑聲裹在暖光裡,飄得滿街都是。
我蹲在樺樹旁,正用石刀細細剪著枯枝——選的是剛褪了霜的軟枝,枝椏直,還帶著點木脂香,打算編把掃帚。苔燈撲棱著灰紫色翅膀落在我肩頭,尾尖的銀亮蹭了蹭枯枝,軟乎乎的聲音帶著疑問:“你在做什麼呀?不是說要掃街道上的落葉嗎?”
“在做掃帚啊。”我把剪好的枯枝歸攏到一起,指了指不遠處飄著的落葉,“總不能一直等你們用魔法幫我。”
“掃帚?”苔燈繞著枯枝轉了圈,翅膀尖碰了碰枝椏,有點好奇,“我們平時都用風魔法攏落葉的呀,不用這麼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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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就見街對麵的精靈抬手念了句短咒,指尖飄出縷淡綠風絲——風絲裹著散在地上的落葉,像牽起了層金紅的紗,輕輕巧巧就攏成了一堆,連藏在石縫裡的碎葉都沒落下。我看得眼熱,趕緊直起身:“苔燈,你也教我這個魔法好不好?”
“當然好!”苔燈立馬飛起來,用魔力托著那本灰紫色小書翻開,書頁上的符文亮起來,“你跟著我念,要慢一點,把語氣放軟哦~”它清了清嗓子,念出的咒語音節裹著風的輕:“Вetep6pateц,пoдhnncлe3ы6epe3,Вkyчycлoжnykpыльцaдoпopoг!”
隨著咒語落下,一陣暖風吹過,街麵上的落葉真就順著風勢聚過來,正正好好堆在牆角的竹筐旁。我趕緊跟著學,磕磕絆絆念:“維傑布拉傑茨,波德尼米斯廖茲遼茲,夫庫楚斯洛日烏克雷利察達帕羅格!”
念完等了半天,風沒動,落葉還在原地飄。苔燈飛過來,用羽尖輕輕碰了碰我的臉頰,有點無奈:“你的語氣不對呀——這不是命令風,是像跟朋友說話一樣請求它幫忙,要軟一點,帶著點誠意~”
我點點頭,深吸一口氣,學著苔燈的語氣再念了一遍——可還是沒動靜,連鬢邊的碎發都沒晃一下。
苔燈愣了愣,翅膀有點發顫:“不該呀,詞都念對了……等等,我查一下!”它趕緊讓小書翻到另一頁,念起段探測的咒語,聲音認真:“3eлratyka,otkponhehytpo,Чtockpыtoвkophrx—ctahьhaвnдy!”澤姆利亞馬圖什卡,奧特克羅伊姆涅努特羅,什托斯克雷托夫科爾尼亞赫—斯坦納維杜!)
淡金的光紋從地脈裡冒出來,輕輕纏上我的手腕,又晃悠悠飄回苔燈身邊。我趕緊問:“怎麼樣?是不是我少念了什麼?”
苔燈收起小書,有點哭笑不得地晃了晃:“原來你這麼特殊啊……我就說實話吧,你體內的魔力池,或者說虛界能量,深得像藏了片海,比好多老精靈都足。可惜啊,對於‘魔法’這種把能量變成風、變成光的形式,你現在就是個小白癡,連怎麼引能量都不會。看來,得從頭教你了。”
“啊?!”我舉著剛編了一半的掃帚,有點懵——能量足卻用不了,這不等於抱著寶庫打不開門嗎?
“完了完了!”灰燼的聲音立馬炸響,滿是絕望,“本來還指望你學了魔法可以適應地中海的生活,現在倒好,很長一段時間裡,老子都彆想變什麼武器形態了!”
“那怎麼辦?總不能因為學不會魔法,就回華夏吧!”我有點急,又低頭看了看手裡的掃帚,歎了口氣,“學唄,還能怎麼樣?”
於是,當其他精靈用魔法輕輕攏起落葉、省時又省力時,我握著剛編好的掃帚,一下一下細細掃著街道——木枝掃過青石板,發出“沙沙”的響,落葉被歸攏成小堆,苔燈就飛在旁邊,偶爾用翅膀幫我擋擋飄來的碎葉,倒也沒覺得麻煩,反倒有種踏實的暖。
後廚房的樺木櫥櫃泛著暖光,晨光從天窗漏下來,落在擺著的陶碗陶盆上,連空氣裡都飄著剛烤過麥餅的甜香。月芙一看見我進門,立馬拽著我的袖子晃,銀發散在肩頭,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快點快點!就等你啦!我超想吃你說的桂花糕,上次聽你提過就一直惦記!”
豐豐飄在她身邊,暖黃熒光晃得軟,嘴上沒直說,犄角卻輕輕蹭了蹭我的手腕,尾巴尖掃過桌麵:“我、我也想嘗……不是饞,就是想看看東方的點心是什麼味道。”
連苔燈都撲棱著灰紫色翅膀湊過來,羽尖輕輕碰了碰我的掌心,尾尖的銀亮晃個不停,聲音軟乎乎的:“聽你們說得我都饞了……能給我也做一份嗎?要小小的就好,我吃不多~”
我笑著點頭,轉身翻找櫥櫃,卻慢慢皺起了眉:陶碗裡隻有磨好的小麥粉,細白的粉末捏著軟,卻沒有做桂花糕必需的糯米;找遍了窗台的陶罐,也沒見著曬乾的桂花,隻有識識昨天采的月桂枝葉,綠得發亮,湊近能聞見清冽的香;白糖倒有小半罐,裝在編罐裡,顆粒細得像雪,可缺了糯米,總覺得少了靈魂。
“材料不太夠啊……”我捏著小麥粉喃喃,“有沒有類似大米的東西?要黏一點的,能揉成團的那種。”
月芙歪了歪頭,剛想說話,豐豐突然晃了晃犄角,暖光裹著個布口袋飄過來:“是不是要能煮軟、捏著黏的?這個是晨露粳米,上次曜石從泉邊的田裡收的,煮透了特彆軟,說不定能當替代品!”
我趕緊打開布口袋,裡麵的粳米粒透著淺白,還帶著點晨露的濕意,捏一顆在手裡,圓潤得很。再看那月桂枝葉,我笑著摘了片葉子揉了揉:“沒有桂花,用月桂的香氣也不錯,說不定更清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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苔燈立馬飛過來,用魔力托著那片月桂葉晃:“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我可以幫你遞東西,保證不搗亂!”
陶盆裡的晨露粳米粉泛著細白,我往裡麵慢慢加水,指尖揉著粉團——粉比小麥粉更潤,裹著水就黏得剛好,不沾手,還透著點米香。旁邊的石臼裡,月桂葉被魔力碾成細粉,淡綠的碎末飄出來,混著白糖的甜,一下就把後廚房的空氣染得軟乎乎的。
接下來揉酥時,指腹蹭過漸漸成型的油酥團,忽然就想起星若——平常我哪會琢磨這些細活,就算做飯也是野炊時烤塊肉、煮碗湯,隨意得很。唯獨這桂花糕,當年為了她,特意跑去找楚國的老師傅學:怎麼揉出分層的酥,怎麼調不齁的糖,怎麼讓糕體軟而不塌。那時她總在旁邊等,咬到第一口時,眼睛亮得像落了星,說“比市集上的還好吃”,現在想起來,連指尖都沾著甜。
月芙攥著袖口站在灶邊,連呼吸都放輕了,銀發散在肩頭,眼睛一眨不眨盯著我的手,生怕錯過揉酥的步驟;豐豐飄在她身邊,暖黃熒光晃得慢,犄角輕輕碰了碰裝白糖的竹罐,像在悄悄提醒“糖夠不夠”。
苔燈最忙,一會兒用魔力托著小瓷勺遞過來怕我撒了糖),一會兒又飄去櫥櫃拿蒸糕的陶屜,灰紫色翅膀扇得輕,絨毛上沾了點麵粉也不在意,隻一個勁催:“快好啦嗎?我都能聞到月桂的香味啦!”
“yoyo,這就睹物思人啦?”灰燼的聲音突然冒出來,帶著點戲謔的笑,“看你揉麵的勁兒,這糕裡估計全裹著對小祖宗的愛意,甜得能齁著人!”
我耳尖一下就熱了,趕緊低頭把油酥裹進米團裡,含糊道:“你少說點!一會兒做好了分你一份——堵上你的嘴!”
識識的銀狐尾巴先從門框後探出來,掃過門檻上的麥麩,跟著才露出半張臉—輕輕扒著木門框,耳尖泛著粉,眼底藏著笑,聲音壓得軟乎乎的,怕被遠處的人聽見:“一會兒做好了,可得給王子殿下帶一份!彆看他平時裹著鬥篷冷巴巴的,一提到甜食,耳朵尖都能偷偷紅,上次我還撞見他躲在樹後啃蜜糕,嘴角沾了糖都沒發現呢!”
這話剛落,遠在議事廳的王子正跟精靈長老說著地脈的事,突然沒預兆地打了個噴嚏,銀白的睫毛顫了顫。他揉了揉鼻尖,心裡暗忖:估計又是識識在背後念叨我。罷了,等會兒下午茶,多吃兩塊莓果甜糕好了。
這邊後廚房裡,我把裹著月桂粉的糕胚輕輕放進陶屜,再推入燒得正好的爐子——剛關上門,月桂的清香氣就順著爐縫漫出來,混著粳米的甜,一下就勾得人舌尖發顫。連窗外路過的毛團子都停住腳,扒著窗沿往裡望,絨毛被香氣熏得輕輕晃。
我們圍在爐邊等著,暖光裹著每個人的衣角。月芙先開了口,銀鈴似的聲音輕輕飄起來,豐豐立馬跟著和,暖黃熒光跟著節奏晃,像打節拍的小燈;苔燈撲棱著灰紫色翅膀,坐在我頭頂,尾尖的銀亮跟著調子閃,偶爾忘詞了就趕緊啄啄我的腦袋,讓我提醒它。
歌聲在暖烘烘的後廚房裡繞著圈,混著爐子裡漸漸濃起來的甜香,軟得人心尖發顫,作者提示,打開網易雲音樂,搜索《Бeлarkoka》聽著爐火劈啪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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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變成一隻白色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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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找你了,我可愛的小娃娃,ehectpeль.
我將為你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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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鑽進你的搖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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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你吟唱搖籃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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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讓小鈴鐺丁零作響,eльhыr.
好讓啤酒花兒盛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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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變成一隻白色的鳥兒,
Дaвokokoyлeчy,
飛出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