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極光幻海_萬浪孤舟,滄海一粟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1章 極光幻海(1 / 2)

麵包人攥著火石擦過船燈的銅壁,“嗤”的一聲脆響裡,火星躍上燈芯——燭火瞬間騰起,昏黃的光裹著船內的暖,把寂燼海的冷霧擋在舷外,連鐵輪沾著的冰粒,都似被映得軟了些。

他抬手攏了攏燈焰,語氣裡帶著點促狹的笑,像跟老朋友嘮嗑:“親愛的朋友,今晚的故事,就從這兒開講。那位要登場的神啊,不用我多掰扯,但凡熟悉北歐神譜的,一準能猜著——沒錯,就是洛基!”

話鋒一轉,他眼裡閃著興味,把詭計之神的模樣說得活靈活現:“咱這洛基,論討喜是真討喜,說‘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都不算虛;可論搗亂添堵,那也是眾神裡的頭一份!前兒剛把雷神的錘子藏進霜巨人的酒桶,蹲在雲裡看索爾急得跳腳;後腳又往奧丁的烏鴉食裡拌漿果醬,把兩隻神鴉染得一嘴紅。滿世界的新鮮麻煩,十成裡有三成,都是他那些‘妙計’鬨出來的。”

燭火晃了晃,映得他指尖的紋路更清。他故意頓了頓,留足懸念,才慢悠悠收尾:“至於這位詭計之神,會給咱們的遷徙船隊,設下什麼樣的古怪考驗……彆著急,故事啊,就從今夜這盞船燈底下,慢慢講起。”

寂燼海的夜裹著寒霧撞在船板上,艙內卻暖得像攏了團光。燭火在桌角跳著,映得鋪著獸皮的小床泛著軟光——德魯克的女兒蜷在中間,小拳頭攥著片曬乾的花瓣;女王的兩個孩子挨著她,曜石的小手搭在妹妹月芙的腰上,睫毛上還沾著睡前笑出的淚珠,呼吸輕得像羽毛。

我坐在床側的木凳上,指尖輕撥薩爾納加琴弦,調子放得極柔,琴音裹著燭火的暖,繞在孩子們的枕邊,沒敢驚動半分。德魯克就坐在對麵的木箱上,寬肩刻意放得鬆弛,往日握慣了舵輪的手,此刻輕輕搭在膝頭,目光落在女兒的睡顏上,眼底的硬氣都化成了軟霧。

女王坐在床沿,銀白長裙掃過地麵沒出聲,她望著孩子們,聲音放得比琴音還輕:“這首歌是我從前遊曆四方時,跟個凱爾特的精靈學的,不是咱們的語言,卻軟和,適合哄孩子。”說著,她轉頭看向德魯克,眼尾帶著點笑意,“來,跟我一起唱,彆總繃著。”

德魯克耳尖微微發紅,抬手撓了撓後頸,憨聲笑:“陛下莫要取笑我了,我這粗嗓子,彆驚著孩子們。”話雖這麼說,卻還是坐直了些,眼神跟著女王的唇形,準備跟上。

女王沒再逗他,輕輕開口,調子軟得像海浪:

“"oceanva,"oceanvient,

海洋往,海洋來;)

sesarguesburnes,tissentnosiens,”

她頓了頓,轉頭看德魯克,眼神帶著鼓勵。德魯克深吸口氣,跟著念,音節磕磕巴巴的,“海……海洋動,海……海洋靜”,把“tient”念得偏了調,自己先紅了臉,不好意思地低了低頭。

“souffeadune,deienosiens,

風卷沙丘,切斷了我們之間的聯係。)

situentends,

er,onc?uriage,

那是我貝殼般的心。)”

女王的歌聲伴著我的琴音,像層暖紗蓋在孩子們身上。德魯克還在小聲跟,偶爾念錯詞就趕緊閉嘴,等下一句再跟上,那副笨拙又認真的模樣,惹得埃爾黛爾靠在艙門旁捂嘴笑,肩膀輕輕抖著;我也忍不住彎了嘴角,琴音頓了半拍,添了點輕快的調子。

燭火漸暗時,三個孩子的笑臉更甜了,連呼吸都跟著歌聲的節奏。德魯克終於跟上了最後一句,聲音雖輕,卻沒再磕巴——艙外的寂燼海依舊冷,艙內的暖卻裹著歌、裹著笑,把夜都焐得軟了。

埃爾黛爾攥著紅衣下擺,站在船尾的陰影裡,沒像往常那樣喊,隻朝女王遞了個眼神,語氣發緊:“姐,你出來下。”女王指尖剛拂過孩子的睡顏,聞言回頭,銀裙掃過艙門的霜花,帶著點了然的微笑,輕輕跟了出去。

夜空中的星星亮得紮眼,北辰星懸在頭頂,把海麵照得泛著淡光——寂燼海的墨浪竟真的靜了,海浪輕拍船板,像低低的絮語,我們早已駛離那片吞魂的海域。女王扶著船舷,望著遠處的星子,剛要開口,手腕突然被攥住。

埃爾黛爾猛地上前,一把抓住她的領口,指節掐進銀裙的布料,聲音發顫,卻帶著壓不住的急:“彆以為我不知道!一次又一次複活——你當我沒看見?每次回來,你看我的眼神都慢半拍!你在消耗自己的記憶,是不是!”

女王的笑容淡了些,抬手輕輕攏開她的手,指尖蹭過她發紅的指節,語氣輕卻堅定:“我用華納海姆的法術把它延後了,隻要……隻要我的死亡不超過七次,我就忘不掉和你們一起蓋木屋、和孩子們摘漿果的事,忘不掉要帶大家去應許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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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次?”埃爾黛爾眼眶紅了,聲音突然拔高,又趕緊壓低,怕吵到艙裡的孩子,“能有多少個七次?你把自己的命當什麼了?是能隨便耗的木柴嗎!姐姐!”

北風突然卷著寒氣撞在船板上,嗚嗚地吼,把兩人的頭發吹得亂了,連海麵的淡光都晃了晃。女王垂眸,望著船舷下的海水,聲音沉了下來,不是說教,是帶著無奈的坦誠:“可我問你,妹妹——如果我們不往前闖,不抓緊遷徙,在諸神黃昏的凜冬裡,我們的孩子、族裡的老人,能撐到明年春天嗎?”

我站在艙門旁,看著埃爾黛爾僵住的背影,忍不住輕聲開口,每一個字都砸在夜霧裡:“如果她不這樣做,我們都會死在冬天裡。”

埃爾黛爾的手猛地垂了下來,紅衣在風裡晃了晃。她張了張嘴,想反駁,卻連一個字都沒說出來,眼眶裡的淚終於沒忍住,砸在船板上,瞬間融成了小水點。北風還在吼,可她沒再說話,隻偏過頭,望著頭頂的北辰星,肩膀輕輕抖著。

夜海的風裹著星子的光,輕輕撞在船舷上,女王立在我麵前,銀裙沾著未乾的海霧,指尖輕輕蹭過我懷裡薩爾納加琴的弦,聲音放得很輕,卻帶著沉甸甸的囑托:“我的好詩人,如果我再一次落敗,再一次墜入冰冷的海,再一次滿身鮮血地躺在你麵前……請你,一定要唱響聖歌,把我從冥界拉回來。”

我望著她眼底的光——那光裡有對族群的牽掛,有對遷徙的執念,卻獨獨沒有對自己的顧惜。指尖攥了攥琴頸,冰涼的木質感傳來,才壓下心頭的澀,無奈地歎了口氣,聲音裹著夜霧:“遵命,女王。”

內心:我明明知道,這不過是名叫奧爾瓦的人的一場夢。可她這樣一次又一次消耗自己的生命與記憶,難不成,當年那個在列維斯之膝上,抱著布娃娃轉圈笑的女王,真的是這樣一點點耗儘心力,最後才瘋掉的嗎?)

極光詭影·邪神戲語

夜空突然炸起極光,淡紫、金紅、淺綠的光帶漫卷如碎綢,竟有簇簇暗紅火焰懸浮其中,像嵌在星河的火星。笑聲突然從光裡鑽出來,陰損又張揚,裹著硫磺的暖意,在海麵蕩開回音:“哈哈哈哈哈哈!”

一道身影踏著火焰落下,神杖頂端繞著跳動的小火苗,飛天鬥篷泛著流光,下擺掃過船板時,竟蹭出點點火星;他臉上掛著漫不經心的笑,眉梢挑著促狹的光,活脫脫一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模樣——是神,卻帶著股子沒正形的邪氣。

德魯克猛地攥緊舵輪,披風下擺被風掀得獵獵響,粗啞的嗓音裡滿是警惕:“洛基!”

“詭計與火焰之神!”族人們的驚呼跟著響起,有人悄悄舉起了武器。

洛基晃了晃神杖,火焰在杖尖繞了個圈,笑罵聲裹著詩般的調子,撞在極光裡:

「哎呀呀——!

瞧瞧這擠在冥海喝風的小破船!

奧丁的老鴉記流水賬,

海拉的茶涼了又添!

你們那位星星裹身的俏女王,

該不會真以為

靠幾嗓子聖歌就能騙過

——我親愛的‘好哥哥’們布下的死局?」

他指尖一撚,掌心裡的火焰突然蜷成朵嬌豔的玫瑰,花瓣邊緣還燃著細碎火星;抬手時故意晃了晃手腕,玫瑰打著旋兒往女王飄去,帶著股子挑釁的甜意。

「海洋之星?北極光?

多漂亮的玩具!

不如與我跳支火中舞——

我偷過索爾的錘子逗過弗蕾亞的貓,

還沒試過把女王的冠冕

編成獻給芬布爾之冬的見麵禮!」

話音剛落,那朵火焰玫瑰突然炸開!火星濺得滿船都是,落地卻沒燒起來,反倒化作無數個洛基的幻影——有的晃著神杖扮鬼臉,有的模仿索爾舉錘的模樣,還有的湊到孩子艙門前探頭,個個都透著狡黠。

「來玩個遊戲吧小可憐!

左邊是謊言之河淌著蜜糖,

右邊是真實之鏡照出枯骨!

選錯了我不過笑三年,

選對了嘛……」

他突然壓低聲音,調子黏糊糊的,像裹了層蜜:

輕聲哼唱)

你們猜我會不會把諸神黃昏的劇本

悄悄撕掉一頁?」

幻影還在晃,他卻突然飄到德魯克身邊,鼻尖幾乎蹭到德魯克的披風;指尖一點,德魯克眼前的幻影瞬間變了——是巨鯨漆黑的腹腔,裡麵堆著層層骸骨,有的骸骨上還纏著舊船的木片,泛著腥氣。

「硬漢的眼淚最是醇香——

要拿什麼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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