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宸光和關小西前腳走,玲瓏後腳就回了房。於瀧詢問屋內情況,穆宸光進行大致描述。
“皮箱裡都是些不容易摔壞的東西,她還那麼緊張,看來是真的很在意。”關小西道。
“可為什麼都是男人的用品?”於瀧不解地問。
“反串男人的演出服嗎?”關小西同樣疑惑。
“那應該由舞廳統一采購,”穆宸光道,“而且,那些衣服根本不是她的尺碼。再說,書本又如何解釋?”
“莫不是私藏了男人?”關小西道,“但是她的房間一目了然,櫃子床底都看過,沒看到其他人。”
“就算有男人,為何要藏起來?”於瀧納悶,“而且,你為何覺得是藏在自己房間,不能藏彆處嗎?那些男人玩意兒,會不會是她準備送人的禮物。”
“如果男人藏在彆處,那麼重的皮箱沒必要送到她房間。”關小西分析道,“若說是送男人的禮物,都是些尋常生活用品,不太像。那些東西,看著是給長期生活準備的。”
線索還太少,一時半會兒討論不出個所以然,穆宸光道,“晚點有芸月的演出,我們上去見見故人。”得找機會和關鍵人物接觸。
三人一起上了三樓,穆宸光更喜歡從上方鳥瞰全局。
夜已深,路上寂寥無人,隻有風在街巷肆意穿梭,撩動幾張飄零的廢紙。月季舞廳依舊人聲鼎沸,笑聲、歡呼聲交織碰撞。
聚光燈“唰”地打落,一道光柱穿過繚繞煙霧,舞台中央出現一個白色光圈,芸月緩緩登台。
一襲修身的月白色緞麵旗袍,包裹著她纖細修長的身姿,頭上的羽毛發飾隨著她的走動輕輕搖曳。一雙眸子在燈光下盈盈若秋水,帶著幾許憂愁。
芸月和玲瓏完全是兩種風格,彷如白月光與紅玫瑰。
芸月朱唇輕啟,聲音似黃鶯出穀,婉轉於紙醉金迷間。軟糯腔調,每個尾音都帶著勾人餘韻,似有絲線,纏住眾人的心。台下喧囂漸弱,賓客沉醉在她的歌聲中。
芸月退場後很久,舞廳才逐漸恢複之前的鬨騰。
關小西從三樓望下去,舞池邊,芸月跟在老板娘身後,老板娘和幾個賓客說著什麼,臉上儘是諂媚。
老板娘走後,芸月留了下來,和其中一個賓客坐在一起,神情冷淡。
那人醉醺醺的模樣,手還不老實地要去抓她的胳膊,“美人兒,陪爺喝幾杯。”
芸月身體後縮,雙臂緊緊環胸,聲音帶顫,“寧少,莫要這樣。”
寧少看她柔弱的樣子,更是來勁,傾身逼近她,芸月不住驚呼出聲。
被這動靜驚擾,周遭人都好奇地扭頭張望,但多是冷眼旁觀。近處卡座裡幾個闊少,正調笑著,見狀饒有興致地放下酒杯,眼神玩味,似在等著一場好戲上演。
芸月起身欲離開,被寧少一把抓住,芸月奮力掙紮時,一隻手扣住寧少抓著芸月的手腕,稍一用力,隻聽“哢嚓”一聲,寧少疼得殺豬般大叫,立即鬆開芸月。
穆宸光高大身形穩穩擋在芸月身前,隔開那登徒子。他眼神犀利,聲音冰冷,“兄台,自重些。人家姑娘不樂意,彆失了風度。”
“你誰啊,敢壞我好事?!”
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寧少惱羞成怒,揮舞著拳頭,帶著呼呼風聲,毫無章法地朝穆宸光麵門砸來。
穆宸光身姿筆挺,神色冷峻。他沉穩地盯著來襲的拳頭,在其快要觸及鼻尖的刹那,身形鬼魅般一閃,讓那拳頭擦著鼻尖而過,輕鬆避開。
穆宸光隨即側身,一腳如利刃般迅猛踢向寧少膝蓋,動作一氣嗬成,乾淨利落。寧少當即失去平衡,轟然倒地,雙手緊抱膝蓋,痛呼聲不絕於耳。
“還不快滾!”穆宸光聲色俱厲,雙眸之中仿若有實質化的冷冽光芒,厲如寒刀。
旁人都被穆宸光的氣勢震懾住,寧少被幾個朋友連拖帶拽,灰溜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