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直沉默的影護衛,突然開口:“那日,白骨哨之意,僅能說明牛頭隊率先完成考題,馬麵隊會死。並不代表,牛頭隊就能活。”
此言一出,三人皆是一驚。
何鳴亨雙目圓瞪:“你什麼意思?!”
影護衛對關小西說道:“小西,你記得城主大人提過,窺天鏡是如何被人動的手腳嗎?”
關小西仔細揣摩他話中含義,“那天,煉製室陣法和圍繞窺天鏡的符文皆被破壞……”
片刻後,她如醍醐灌頂,眼睛一亮,“除了城主本人,隻有牛頭馬麵知道陣法如何破解!那他們其中一人,很可能就是破壞窺天鏡煉製的主謀!如果我是鏡靈,必不會讓這人登上城主之位,而且會狠狠報複他!”
何鳴亨即刻靈醒,“你的意思是,如果牛頭破壞了窺天鏡,即使我們呈獻幽冥花、黃泉葉和鬼針草,鏡靈也不會放過牛頭!”牛頭找來的人,未必不會受牽連。
黃甜恬:“彆聽他們胡說八道,那不過是一麵之詞。穆宸光和關小西查到什麼線索,隻有他們兩人知道。是真是假,如何證明?有沒有真假城主,有沒有鏡靈,都還兩說!即使真有,卻隻有關小西能聽到城主說話,哪有這麼巧的事?她想怎麼編,還不是隨便她。”
她說得有理,何鳴亨猶豫不決,麵露難色。
關小西:“何鳴亨,我們一早便將淵冥囚域所獲線索和盤托出。來此之前,並不知城主被封印。若我們有心編排虛假信息,何必讓你們去盯梢鏡靈,還讓你們打聽有沒有重現窺天鏡被破壞那日場景的道具。”
黃甜恬:“這不過是表演,為了讓我們相信你們。再說,就算是牛頭破壞窺天鏡,與我們何乾?難道,讓馬麵隊呈獻物品,贏得競爭,鏡靈就會放過牛頭找來的人?”
關小西:“城主被困如何解救,窺天鏡被誰破壞,修複之法是什麼,諸多謎團未解,絕不能輕舉妄動。”
黃甜恬:“呈獻物品和線索推理並不衝突,小命都沒了,何談解謎!”
關小西驚異地看著她,她步步緊逼,態度異常堅決。她為何如此偏激?似乎定要將馬麵隊置於死地!
兩人說的都有道理,何鳴亨左右為難,一時無法決斷。
關小西眼珠子一轉,恍然大悟,“何鳴亨,你不要被黃甜恬帶偏了。她弟弟遇害,和馬麵隊有深仇大恨。我和馬麵隊成員走得近,她也一並懷恨在心。昨日,甚至將孔濤引到我房間,試圖加害我。”
影護衛聞言,眼睛微眯,看向黃甜恬。
黃甜恬:“胡說八道!蠻牛閣就那麼點大,我到處躲避追擊,哪會注意這些!那是巧合!”
關小西無意在這件事上過多爭辯,繼續遊說何鳴亨:“何鳴亨,你是專業入畫人。你要相信我和光光,我們兩人同生共死。又和你有共同畫卷經曆,你對我們有所了解。憑你的判斷力,應該能分辨我的話真假!”
此時,何鳴亨狐疑地看向黃甜恬,她急聲道:“你彆信她,我們是一隊的!我和馬麵隊沒有半分共同利益,一門心思隻想讓牛頭隊活下來!”
關小西:“何鳴亨,鬼針草我必不會交給你們。如果你暫時不想上交三件物品,那便把鬼針草放我這裡。我是牛頭隊員,在沒有解開所有謎團前,光光絕不會讓馬麵隊贏得比賽。”
黃甜恬:“何鳴亨,無論如何,我們先把鬼針草搶過來,自己拿在手上,總比放在彆人那裡安全!”
關小西:“你們若生搶,我定會全力抵抗,我若有半分損傷,光光絕不會放過你們。”
兩人一來一回,針鋒相對,毫不退讓。何鳴亨眼咕嚕不停轉動,憑他多次入畫經驗,如果關小西說的是真的,這麼多謎團未解,即使牛頭向鏡靈呈獻物品,頂多隻會觸發畫筆或畫框。
隻有關小西的骷髏耳能與鏡中城主溝通,如果穆宸光遇害,關小西很可能拒絕配合。僅剩他和黃甜恬,時間所剩無多,他並無信心能找到剩餘線索。
但如何能確定關小西所言真假?何鳴亨糾結不已。
關小西腦子飛速翻騰,她必須想辦法讓何鳴亨堅定站自己這邊!要如何串聯此前查到的消息,說服何鳴亨?
片刻後,她靈光乍現,忽然問道:“何鳴亨,你和覃初琪同為a級,實力相較如何?”
何鳴亨略一琢磨,“你問這個做什麼?大差不差。”在伯爵的寶藏那幅畫卷,如果不是他和李樂聯手,很難傷到覃初琪。
“你有沒有想過,為何鏡靈要馬麵尋的浮生花和噬魂草如此生猛,連覃初琪也敵不過?噬魂草甚至需要她聯手光光共同對付。”關小西道,“按理說,兩隊考題難度,應是均衡的。鏡靈為什麼做這樣的安排?”
何鳴亨注視著她,示意她說下去。
關小西繼續道:“鏡靈與窺天鏡本為一體,他知道那天破壞窺天鏡的人是誰。窺天鏡由天材地寶煉製,靈性至純,鏡靈必是傾向於正修複窺天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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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兩組考題分彆對應正逆修複所需材料,鏡靈應該會安排逆修複材料給破壞窺天鏡之人去找尋。如果我推斷不錯,若鏡靈完成正修複,會主動釋放城主以及他的貼身侍女小玉。僅會殺掉破壞窺天鏡之人。但若完成逆修複,鏡靈至純之性不在,他很可能會殺掉所有人!
所以,鏡靈才會定在考題時限結束的時間節點,再處置小玉。
城主說過,正修複比逆修複難得多。那麼,為何連覃初琪也敵不過浮生花和噬魂草?就能說通了!”
何鳴亨隱隱動搖,他又思考一陣,說道:“可我記得穆宸光說過,窺天鏡被破壞那天,是馬麵絆住了城主的腳步。”
關小西:“這更能證明,我們是將查到的信息坦誠相告,若是編排故事,又怎會編排這樣前後矛盾的點。你認為,以光光的智商,會出現這樣的紕漏嗎?此刻,疑點甚多,未查清緣由,絕不是呈獻物品的良機。”
黃甜恬見何鳴亨態度越發鬆動,眸光變得淩厲,“何鳴亨,你確定不把鬼針草搶過來嗎?趁現在穆宸光不在,是我們唯一的機會!錯過這次,我們的命,就得由彆人說的算了!”
關小西:“何鳴亨,你不信我,難道要信一個被仇恨衝昏頭腦的人嗎?黃甜恬那天說過,黃覓宓死了,她也不想活了。她為了報仇,連死也不怕。”雖然揭人傷疤的行為很惡劣,但眼下,她不得不這麼做。
黃甜恬聽到這話,眼神越發憤恨,脖頸青筋暴突。
何鳴亨若有所思,“沒錯,你的推測有理。必須查清楚,貿然行動,搞不好全都得死!”
關小西長籲口氣,總算說服他了。
何鳴亨已完全倒向關小西這邊,黃甜恬冷笑道:“關小西,這麼能胡編亂造,我倒是小瞧你了!你命真大,被孔濤堵在房間,都能僥幸逃脫。那沒用的家夥!那麼…這次,又如何呢?!”
話音未落,黃甜恬猛然向關小西發出全力一擊,一道耀眼能量柱徑直逼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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