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影…”
龐大陰影消失，顧影拎著大黃後頸，坐回位置。“亂跑，小心碰到她傷口。”
關小西肩膀一鬆，原來他在抓大黃……
放下大黃，顧影遞給關小西一碗黑糊糊的水，“喝藥。”
濃鬱中藥味直衝鼻腔，聞著就苦。關小西淺嘗一小口，皺眉道：“好苦。”
“忍著。”顧影話音平淡，卻隱隱透著怒意。
他在生氣，哪裡惹到他？關小西捏住鼻子，一飲而儘，又抓起水杯，咕嚕嚕漱口。
“吃飯。”
“我下床吃吧。”
關小西欲讓顧影搭把手，誰知，他一閃，她的手撲個空。她略顯茫然，好吧，自己走過去也不是不行。
她深吸口氣，努力適應後背疼痛。顫巍巍站起身，搖搖晃晃向前走。方走兩步，整個人被扶住，耳朵好像捕捉到一聲若有似無的歎息。
在飯桌前坐下，顧影雙手霍然鬆開，他之前坐的凳子，向後挪了挪，距離她更遠，這讓關小西有一瞬恍惚。氣氛再次冷下來，她剛想問，還沒等她開口，顧影嗓音清冷，“食不言。”
她隻能低頭默默扒飯，肉都不香了。
一頓靜默無聲的餐食，吃完後，關小西放下碗筷，小心翼翼觀察他神色，“顧影，你在生氣嗎？”
“長本事了，都不讓我靠近。”
關小西昨晚記憶斷斷續續，顧影這麼一提，她才明白他今日為何這般態度。
“原來你在氣這個。”關小西拍拍胸口，“還好還好……”
“還好？”
關小西伸手覆在他膝上手背，“我倒是很慶幸，即使失去意識，本能也在保護你。”
顧影睜大的眼睛泛起細碎的光，被她握住的手，掌心發燙。
“你看我，雖然被裹成木乃伊，但還撐得住。”關小西努力直起腰杆，“放心，皮肉傷，覺醒者恢複速度比常人快。至於能量，第七關題目已知，第八關是多人闖關，估摸著，我暫時用不上。”
顧影回握她的手，“手凍成這樣…”
“我都習慣了。剛開始還有點難受，現在差不多適應了。”
“在我麵前，不必逞強。”
關小西頓了頓，欲言又止，“顧影…”
顧影等她開口，靜靜注視她。
“我被雷劈了。”
他表情有刹那凝滯，眸色晦暗。
“好痛…”
“我知道。”
“你身上的傷，也是被雷劈的，對不對？”關小西道，“這麼多道雷，怎麼忍下來的。我就一下，都快痛死了…”
顧影輕微彆過頭，避開她凝視目光。
氛圍過於凝重，關小西儘量用輕緩語氣說道：“我忽然想到一件有趣的事，電視劇裡經常有人說，我對天發誓，如違此誓，天打雷劈。雖然沒做過啥違背誓言的事，但我也嘗過天打雷劈的滋味。”
“一點也不好笑。”
“至少說明，不能亂發誓，真被劈了，可不好受。”關小西道，“第六關，是雷電考驗。”
“你受苦了。”
“我被劈中後，以為要不行了，結果青芒聖杯竟直接說，通關了。”關小西撇撇嘴，“它接著發布第七關題目，後來有些奇怪……”
當時意識混沌，腦海僅剩模糊畫麵。她聽到耳邊響起奇異音樂，青芒聖杯在她麵前忽左忽右，時上時下，猶如伴著曲子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