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埠鎮四門村一民房處,陳建國此時正躺在床上休息,早上的下水救人到後麵的溺水,一波三折的折磨和瀕臨死亡的後遺症,給這個身體原本就不大好的老實人給整感冒了。
“砰砰......砰砰。”
被敲門聲吵醒的陳建國睡眼惺忪的打開了房門,兩名身穿黑色西服的中年男子客氣的問道,“您就是陳建國先生吧?”
陳建國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我們有點事情找您,方便進去聊會嗎?”
“啊?可以是可以,但屋子裡麵沒收拾,很亂。”陳建國宕機的大腦剛反應過來。
“沒事,我們簡單聊幾句,給您拿點東西我們就走了。”兩名男子言語雖然客氣,但是身體卻很強勢,直接擠過陳建國進了屋子裡麵。
兩名男子環顧了屋內環境一圈,眉頭緊蹙,他們沒有見過這麼簡陋的房子,甚至稱得上是家徒四壁,唯一值錢的,估計就是那部33寸的小彩電。
房子角落堆滿了陳建國平時掃大街撿回來屯著的塑料瓶子,隔著老遠就聞到一股餿味,這讓兩名男子不禁捏了捏鼻子,臉上嫌棄的表情隱瞞不住。
陳建國顫顫巍巍的找了兩張勉強能坐的椅子,放在他們麵前,“請坐,請問找我有什麼事嗎?”到現在他的腦子還有點迷糊,不明白咋回事。
看到凳子表麵上那明顯的汙漬,為首的男子擺了擺手,示意不用,隨後從兜裡麵掏出了工作證在陳建國麵前晃了一下,後者還沒看清楚就給收回褲兜。
“我們是市政協的工作人員,這次找上門來,是給你獎勵的。”男子客氣中又生硬的說道。
“市政協?是政府嗎?”陳建國對這些不懂,疑惑問道。
兩名男子相視一眼,嘲諷的笑容出現在嘴角處,但很快就恢複正常表情,男子點頭道:“對,你也可以理解我們是政府的。”
陳建國恍然大悟,拘謹地說道:“兩位領導,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男子笑著說道:“找你是好事,你不用擔心”,說完將自己手中的一個小皮箱放到了凳子上,打開後,滿箱子都是那讓人沉醉的、世界上最美好的粉色人民幣。
陳建國頓時被晃花了眼,他至今沒有見過這麼多的現金,一時間有點瞠目結舌,“這是......乾嘛的......”
男子笑道:“你放心,這些是政府獎勵給你的!”
陳建國不敢置信,這天大的餡餅砸到自己頭上了?咽了咽口水,“為什麼獎勵我?”
男子的笑容收斂,將皮箱和凳子往陳建國身前推近了一點,沉聲說道:“這些是政府獎勵你今天早上見義勇為救人的。”
陳建國心裡一個咯噔,到這個時候他腦子也終於反應過來了,想起了早上做筆錄之前,江樂給他說的那句話:“就是說怕在這個過程中,假如這個犯罪嫌疑人的家屬找到了你,不管是利誘還是威脅,讓你去改口供,或者是在法院上退縮改口,嗯大概就這麼個意思。”
頓時激動地擺了擺手,有點結巴的說道:“這錢......我不能拿,我又沒把人救......上來,我拿了就......犯錯了。”
男子將手放在陳建國肩膀上,用力拍了拍,“雖然你沒將人救上來,但是當時你是第一個下水救人的,也是見義勇為,這是獎勵你的,你就收著吧!”
“不不不,我不收。”陳建國雙手在胸前快速擺動,甚至惶恐的向後退了一步,雖然他很缺錢,也從來沒有這麼多錢,但是這錢他實在不敢拿,那錢根本就是錢,是燙手山芋,甚至可以說是催命符。
況且他知道,這根本不是獎勵自己的,而是收買自己,讓自己閉嘴或者改口的。很明顯,麵前這兩個男的根本就不是所謂的政府工作人員,而是那個畜生的家屬!
要是其他的事情,陳建國看到這麼多錢,肯定也忍不住收了,畢竟自己確實是窮,確實需要錢,就算自己不用,也可以存著給兒女用。
但偏偏是這件事情,那個畜生是想要殺掉自己的,如果沒有那個小警官,自己這條命就真的沒了,這可是救命之恩。
而且那兩位警官如此的正義,要將那個王八蛋繩之以法,自己可千萬不能拖了後腿,不然就是白眼狼,忘恩負義,對不起自己的救命恩人。
他缺錢,但他不缺良心,這錢,他絕對不能拿!
男子見狀,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向前邁了一步,因為個子比較高的原因,居高臨下的看著陳建國,聲音冷冷說道:“彆給我裝傻,這錢你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據我們所了解,你還有一個兒子和女兒在大學讀書吧?”
“你們......你們想怎麼樣?警告你們,要是動我孩子,我就跟你們拚命了!”被觸碰到內心深處最敏感地方的陳建國頓時激動起來,再也不結巴了。
男子冷笑道:“我們沒想怎樣,我們也不會動你孩子,但是吧......”說了一半,用陰狠的眼神盯著陳建國,“誰知道其他人會不會動你孩子?幾個小混混打斷你兒子的腿,強奸你女兒這樣的事情也說不準啊。”
“你!你!你!”陳建國血壓飆升,黝黑毛糙的臉龐此時變得暗紅暗紅,捂著胸口的位置往後倒退了幾步,顫抖地伸出手指指著麵前的這位男子,想要說什麼,但卻說不出。
男子站著,左手插兜,右手大拇指正在把小拇指指甲內的縫隙給彈走,頭也不抬的說道:“你兒子叫陳濤,女兒叫陳曉,沒錯吧?”
“識相點,就老老實實把錢給我收著,下半輩子的棺材本也夠了,不識相的,什麼後果,我剛才也說了,給你三十秒鐘時間決定,我們還很忙。”
這突如其來的一係列事情,讓陳建國大腦一片空白。
男子抬起右手,看著手腕處那精美的手表,語氣平淡的開始計時:“30,29,28,27......”
平靜的聲音卻像一把厚重的錘子,一錘一錘的砸在陳建國的心臟上,後者眼神已經呆滯了。
“10,9,8......”
“我拿......我拿,我拿!我拿行了吧!”陳建國的臉色灰白,嘴唇顫抖著的同時咆哮道,一滴眼淚從他滿是皺紋的眼角處滑落,上一次流眼淚還是在妻子去世的那天,至今也有好多年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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