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江樂連忙開口說道:“各位領導,並不是我空口無憑胡攪蠻纏,隻是裡麵有幾個疑點我一直想不通,我不說出來,我感覺對不起身上這身警服!”
此言一出,足以證明這名年輕人的赤子之心,郭委員和戴兵的臉色稍緩。
“第一,死者下體沒有檢驗出嫌疑人的精斑,聶海芳說是屍體在河裡被水流衝了一晚上衝走了,這個機率不能說沒有,隻能說像是我走在大街上,牆上廣告牌剛好砸到我頭上一樣,機率很低很低,甚至可以忽略不計。”
“第二,既然是奸殺,按照常理來說,隻要死者不處於昏迷的狀態,肯定會有掙紮的動作,而死者手指甲縫中正好發現有其他人的表皮組織,極有可能是真正的凶手的,但這與張氏叔侄完全對應不上。”
“第三,就是聶海芳所謂的路途實驗,她找來一部一樣的火車,在皖省和滬市之間跑了4次,都說張氏叔侄有足夠的作案時間,但是我留意到一個細節,那就是她找來的貨車是空車!”
江樂頓了頓,接著說道:“而張氏叔侄既然是以運輸貨物為生計的,那麼車輛肯定不可能是空車,這次他們是去滬市送貨的,車輛肯定是滿載的!”
“如果車輛是滿載的話,通過計算可以得出,張氏父子完全不具備作案的時間!”江樂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但卻異常的堅定。
“這起案件根本就沒有任何實際上的證據!”
安靜,這間辦公室內安靜的讓人有點頭皮發麻。
郭委員看了一眼戴兵,後者點了點頭,開口說道:“你說得這些確實值得去思考,但這起案件能夠偵破,不是還有那對叔侄的筆錄視頻,還有他們在看守所內親筆寫的認罪書嗎?”
“這你作何解釋?”
郭委員和楊歡的眼神放在江樂身上,想要看看這名年輕人對此是怎麼回應的。
江樂張了張嘴,顯得有點猶豫,楊歡恨鐵不成鋼的直接罵道:“有屁快放!”
“屈打成招!”江樂深深吸了一口氣,快速說道。
這四個字讓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了,不敢去細想,要真是像江樂所說的那樣,今天恐怕是鬨出個大笑話了。
但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可笑。
委員開口講話了,聲音非常平靜,“江樂同誌,你能夠為你這番言論負責任嗎?”
江樂挺起了胸膛,正襟危坐,“我願意用我公安部特聘刑偵專家的榮譽來保證!”
他這番話讓郭委員愣了愣,隨即發出輕笑聲,點燃一根煙,抽了一口,點了點江樂,“好,就拿今天剛頒發給你的榮譽來保證!”
“戴兵!”郭委員臉色嚴峻。
“到!”戴兵迅速起身敬禮回複。
“你代表公安部成立一個規範化執法專項檢查小組,你任組長,組員從你們總局抽選,當然,彆忘記了把江樂抽過去,以公安部加強對地方公安機關執法辦案的監督指導為名頭,抽幾個省份下去檢查檢查。”
“收到,保證完成任務!”
領導的潛台詞很明顯,那就是先不要聲張,借著這個小組的名頭進行核實,但浙省必須是第一個要前往的地方。
郭委員轉頭看了看江樂,“記住,如果這件事情非你所言一般,我將會代表公安部撤銷頒發給你的特邀刑偵專家的榮譽稱號。”
江樂站起身來,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敬禮說道:“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
郭委員點了點頭,“給你半個月的時間,需要怎樣去查,戴兵會配合你,你們倆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