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磅消息!重磅消息!新來的江支和王支要在操場這裡打架,速來圍觀!!”
沒有支隊領導在內的微信群內,忽然有人發了一條信息,頓時像一顆扔進油鍋裡的火星,引起熱論。
備勤室裡正在擦槍的小張手一抖,槍管“當啷”砸在桌上。
“臥槽!真的假的?!”
“騙你乾嘛,我們正在操場訓練呢,再不來就打完咯!”
“等我們,馬上到!”
“劍來!”
備勤室待命和宿舍休息的隊員們,一個個鯉魚打挺,特彆是剛脫下作戰靴的小李左腳還套著襪子,右腳直接踩進鞋裡,蹦跳著往門口衝,活像隻單腳蹦躂的袋鼠。
很像高中時候,下課鈴一響,第一波衝擊食堂的學生。
操場上,王建平左右扭了扭頭,頸椎發出“哢哢”兩聲輕響,看向隨意站著的江樂,心裡暗暗琢磨:這小子站得鬆鬆垮垮,渾身都是破綻,他真的會打?
“準備好了嗎?”王建平的左拳在陽光下泛著古銅色,指節上的老繭糙的不能再糙,他故意把“準備”二字咬得極重。
江樂並不知道,王建平在蒙省當了17年兵,內蒙的摔跤堪稱是我國摔跤界的四大流派之一,講究一個以力服人,在格鬥技巧上,他也算得上登門入室。
江樂撓了撓頭,比起王支那左拳在前,右拳在後,雙腳一前一後,側身而對的架勢,自己也不知道擺什麼動作好,“準備好了。”
“拳腳無眼,江支,請賜教!”語畢,王建平動了。
他的右拳帶著風聲撲向江樂喉結,卻在距離皮膚三厘米處猛地收力——這是老兵的分寸,就像牧民套馬時從不會勒斷韁繩。
可沒等他的指尖觸到江樂,後者的腦袋已經像條滑溜溜的泥鰍般後仰,恰好躲過這一拳。
“躲得好!”王建平心裡暗叫,左手如草原上的獵鷹俯衝,精準扣住江樂肩膀。
這招“蒼狼抱月”他練了上千次,曾在零下三十度的雪地裡把三個新兵摔得找不著北,隻要一拉一踢,這年輕的副手就得在地上啃土。
然而下一秒,王建平感覺自己突然飛了起來。
不是那種騰雲駕霧的輕盈,而是像被龍卷風卷上天的蒙古包,天旋地轉間隻看見江樂的後背像座小山般堅實。
“砰”的一聲悶響,後背狠狠的與地麵來了個甜蜜之吻,來不及感受背後火辣辣的疼痛,王支隊長一個鯉魚打挺,瞬間站了起來,眼神帶著一絲疑惑的看著江樂。
他知道,自己這位副手留手了,不然自己沒那麼容易站起來。
“再來!”王建平一個墊步衝刺,側踹、直拳、勾拳,他把壓箱底的本事全使了出來,像頭被激怒的公牛般橫衝直撞。
可每次當他以為要擊中時,江樂的身體總能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扭開,仿佛全身的骨頭都長了眼睛。
當第三次被摔在地上時,王建平聽見自己的腰椎發出“抗議”的悶響。
他躺在操場上,望著天上飄過的雲朵,突然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當年在部隊第一次被老兵摔時,他也是這樣看著天空,懷疑人生。
“停停停!”王建平舉起雙手做投降狀,臉上的表情比吃了一口沒放鹽的手抓飯還糾結,“江支,我認輸......”
他媽的,這小子肯定是扮豬吃老虎,自己根本看不清他是怎麼出招的,然後就被甩飛了,這還怎麼玩?
在他們交手之前,從備勤室和宿舍樓下來的三十多號隊員剛好來到了操場,親眼目睹了自家那個能打的支隊長就這樣被江樂乾脆利落的甩了三次。
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那位臉上還帶著拘束笑容的年輕人,竟然恐怖如斯。
“王支,承讓了!”江樂咧了咧嘴,管你會不會打,反正碰到我你就得飛出去,這就是宗師級過肩摔的魅力之處。
“還有人想和我比試一下的嘛?”江樂轉頭看向這群隊員,臉上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