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虎發出野獸般的咆哮,他徹底瘋了,用完好的左手拔出腰間的軟劍,不顧一切地朝著周邦彥撲了過去!
他要用所有人的命,來換自己的一線生機!
然而,他快。
一道黑色的山影,比他更快!
鐵牛,動了。
他沒有用任何花哨的招式,隻是雙手握住那柄沉重的陌刀,自上而下,迎著李虎,狠狠地劈了下去!
簡單,粗暴,充滿了毀天滅地的力量!
“鐺!!”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在寂靜的夜裡傳出老遠。
李虎那柄以刁鑽詭異著稱的百煉軟劍,在鐵牛那柄勢不可擋的重型陌刀麵前,就像一根脆弱的稻草。
劍,被從中斬斷!
巨大的、無可匹敵的反震力,順著斷劍傳導到李虎的手臂。
“哢嚓!”
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李虎整個人如遭雷擊,倒飛出去,左臂呈現出一個詭異的扭曲角度,重重砸在戲台的柱子上,狂噴鮮血,徹底昏死過去。
不是秒殺。
是碾壓。
是技巧在絕對的力量麵前,被摧枯拉朽般地碾得粉碎!
鐵牛橫刀立馬,如一尊不可撼動的鐵塔,用那口獨特地、帶著風箱般質感的聲音,一字一句地嘶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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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敢,動我少帥!”
全場死寂。
周邦彥緩緩走到奄奄一息的李虎麵前,蹲下身,與他對視。
“十年前,葫蘆口。你斬下我父親頭顱的時候,可曾想過,會有今天?”
他站起身,將那份寫滿了罪證的供狀,連同那本賬冊拓本,一起踢到了鐵十的腳下。
“鐵隊長,這是我家少帥,送給高太尉的見麵禮。”鐵牛甕聲甕氣地說道,“人,和東西,都交給你了。怎麼向官家複命,是你的事。”
說完,周邦彥深深地看了鐵十一眼,那眼神裡,沒有威脅,隻有一種平等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審視。
然後,他轉身,帶著他那群沉默的、如同鬼魅般的部下,一步步退入了戲台後台的黑暗之中。
打開暗門,下麵是通往汴河的暗渠。
他們來時如風,去時如影,消失得無影無蹤。
隻留下一座被鮮血浸透的戲台,一個被廢掉的裁決司指揮使,一個嚇破了膽的證人,和一份足以撼動整個朝堂的驚天罪證。
鐵十呆呆地站在原地,許久,才長長地吐出一口帶著血腥氣的濁氣。
他知道,汴京城的天,要變了。
而他,高俅,鐵鷹衛,都不過是那個年輕人棋盤上,一顆被算計得明明白白的棋子。
……
汴河,水波蕩漾。
一艘不起眼的烏篷船上,李師師換下了一身華服,穿著一身樸素的青色布衣,靜靜地靠在船頭。
周邦彥從岸邊躍上船,身上還帶著未散儘的硝煙與血氣。
兩人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對視著。
良久,周邦彥從懷中,取出一個還熱騰騰的炊餅,掰開,將更大的一半,遞給了她。
一如十年前,蘆葦蕩的那個夜晚。
李師師接過炊餅,眼眶微微有些發紅。
她看著遠處樊樓衝天的火光,和那被火光映得一片血紅的夜空,輕聲問道。
“結束了?”
“不。”
周邦彥搖了搖頭,將另一半炊餅塞進嘴裡,用力地咀嚼著。
“這,隻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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