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告訴‘我們的人’,我來了。”
“你去找瓦子巷口那棵最高的老槐樹,用三長兩短的節奏引火。這是當年父親定下的‘帥令親臨’最高警訊,懂的人,自然會懂。”
……
子夜,寒鴉悲啼。
西山皇家馬場,周邦彥像一道貼地潛行的鬼影。
他憑借著深入骨髓的肌肉記憶,在暗影中穿行。
行至一處假山後,背後的傷口猛然一陣抽搐,劇痛讓他眼前發黑,險些發出一聲悶哼。
他死死咬住嘴唇,將一口湧上喉頭的腥甜血沫硬生生咽了回去,才避開了一隊巡邏的死士。
狼狽,卻致命。
他終於來到一片廢棄的馬廄後方,這裡,曾是他父親周禦的帥帳所在。
撥開半人高的荒草,他在一塊與周圍並無二致的青石板前停下。
閉上雙目,伸出因用力而微微顫抖的指尖,在冰冷的石板上細細摸索。
很快,一個熟悉的凹槽觸感從指尖傳來——弓印的形狀。
他深吸一口氣,猛地將整個後背向後靠去,用儘全力撞向那塊石板!
“噗嗤!”
後背剛剛結痂的傷口瞬間迸裂,滾燙的鮮血浸透了衣衫。
劇痛如潮水般湧來,他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隻是死死地用肩胛骨下方那個“弓印”烙印的位置,對準了石板上的凹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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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噠。”
一聲微不可聞的輕響,仿佛是十年光陰的回應。
青石板緩緩向內滑開,露出了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一股混合著陳腐泥土、硝石與皮革的獨特氣息撲麵而來。
是父親的味道。
是拱聖營的味道。
周邦彥眼眶一熱,閃身鑽入密道。
密道儘頭,是一間不大的石室。石室中央,靜靜地躺著一個落滿了厚厚灰塵的玄鐵箱。
他踉蹌著走上前,伸出顫抖的手,拂去塵土。
箱子上沒有鎖,隻有一個盾形的凹槽,與他肩頭的弓印遙相呼應。
他的心,瞬間沉入了無底的深淵。
“弓盾合璧,方可開啟。”
父親的聲音,跨越了十餘年的生死界限,清晰地在他耳邊響起。
盾印,在師師手上。
那個他童年時救起,並分享了半個炊餅的女孩,那個他以為早已消失在人海中的故人,如今卻成了開啟這最後希望的關鍵。
可他現在,去哪裡找她?
一股巨大的絕望攫住了他。
難道,他拚儘一切,不惜以身犯險,換來的就是這樣一個無法解開的死局嗎?
不甘與憤怒像野火般在他胸中燃燒,他用儘全身力氣,發出一聲壓抑的低吼,將沉重的鐵箱整個翻了過來。
“咚!”
箱底觸地,發出一聲悶響。
可箱底光華一片,什麼都沒有。
希望,在這一刻,徹底斷絕。
周邦彥的身軀晃了晃,眼前一陣發黑,背後的劇痛與心中的絕望如兩隻巨手,要將他拖入無邊的黑暗。
他靠著冰冷的石壁緩緩滑落,從未有過的無力感,席卷了全身。
那雙曾銳利如鷹的眼眸,此刻隻剩下死灰般的空洞。
父親……
難道,連您也放棄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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