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攸,最終還是沒能死在周邦彥的箭下。
他被那張布滿倒刺的鋼網折磨得奄奄一息。最終被護田隊的隊員像拖死狗一樣,從水裡拖了上來,重新捆了個結實。
獨臂遼將和他手下的百餘名遼國武士。在見識了周邦彥那神乎其技的箭術和早已布下的天羅地網之後,徹底喪失了鬥誌。
他們丟下兵器,狼狽而逃,再不敢回頭。
一場精心策劃的伏擊與反伏擊,就此落下帷幕。
船隊,終於得以啟航。載著滿身的疲憊與傷痕,向著那風雨飄搖的京城,逆流而上。
船艙內,油燈如豆,光線昏暗。
周邦彥正在親手為一名受傷的護田隊員包紮傷口。他的動作很輕,很穩。與他在戰場上那殺伐果斷的模樣,判若兩人。
鮑六郎走了進來。將一份剛剛從蔡攸身上搜出來的、用油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文件,遞給了他。
“少帥,這是從那老賊懷裡搜出來的。”
周邦彥接過文件,打開油布。裡麵是一份用上好的羊皮紙書寫的卷軸。
卷軸上的字,不是漢字,而是扭曲如蚯蚓般的契丹文。
“這是什麼?”
鮑六郎好奇地問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金國與遼國之間的,一份密約。”
周邦彥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光。
他雖然不精通契丹文。但憑著拱聖營留下的資料和過人的記憶力,辨認出一些關鍵的詞語,還是能做到的。
他的手指,在那份羊皮紙上緩緩地移動。
越看,他臉上的神情,就越是冰冷。
越看,他嘴角的嘲諷,就越是濃重。
“嗬嗬……嗬嗬嗬嗬……”
最終,他忍不住,低聲地笑了起來。那笑聲裡,充滿了無儘的,對人性的鄙夷與不屑。
“少帥,這上麵,到底寫了什麼?”
鮑六郎被他笑得心裡發毛。
周邦彥將那份羊皮紙,遞給了他。
“你自己看吧。”
鮑六郎雖然不識字。但他能看懂羊皮紙最下方,那兩個用朱砂蓋下的、鮮紅的印章。
一個,是屬於遼國皇室的狼頭圖騰。
而另一個,赫然是……蔡京的私人印信!
“這……這……”
鮑六郎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份密約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