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鏡用一隻大手如同拎小雞仔一般,捏住拖把的後脖頸,將他拽了過來。
他的臉上掛著戲謔的笑容,說出的話語充滿了嘲諷。
“拖把呀拖把,你還挺會順著杆子往上爬的嘛?”
拖把很識趣,沒有試圖掙脫束縛,反而露出一副諂媚的笑容。
“嘿嘿,各位爺,拖把我以後就是你們的狗腿子啦。”
胖子也滿臉笑容地看著這一幕,果斷拒絕道:
“可彆,咱無山居本小利薄,可養不起第二個夥計了,你還是去巴結巴結金大腿——謝老板吧。”
無邪也想起了那個便宜又好用,好幾年都不漲工資,還任勞任怨的王萌萌,同樣拒絕道:
“是啊,小爺我這裡不缺人。”
隨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矜貴的小花身上。
“我也不收這麼笨的夥計。”
關鍵是拖把哭得稀裡嘩啦的,一把鼻涕一把淚,著實把有潔癖的謝雨臣給雷得夠嗆。
黑眼鏡順勢鬆開了拖把的手,然後想要把手擦在自己裡麵穿的背心上,卻被謝雨臣狠狠地瞪了一眼。
“嘿嘿,這拖把脖子上冒汗,我手臟了。”
謝雨臣看著他那“不拘小節”的樣子,隻覺得頭疼不已。
他就不信黑眼鏡的空間裡沒有囤手帕,肯定是隨手擦在自己衣服上擦習慣了,一時半會兒改不過來。
謝雨臣從懷裡抽出自己的手帕遞了過去,手帕上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用這個擦!”
有他盯著,就不信黑眼鏡改不過來!
“咋?小兩口開始互相交換東西用啦?”
胖子笑得極其猥瑣,比拿到手帕、呲著大牙樂的黑眼鏡還要過分。
謝雨臣和黑眼鏡都不是臉皮薄的人,被調侃了也不覺得有什麼,隻當是平常事。
無邪白了胖子一眼,轉頭又狠狠地瞪了黑眼鏡一眼,心裡暗暗罵道:
這個臟兮兮的大黑耗子,就會在小花麵前裝可憐!
黑眼鏡佯裝沒有瞧見無小狗瞪著大眼睛的模樣。
而無邪瞪得太過用力,眼睛不禁抽搐起來,他剛想伸手揉一揉眼睛,卻被小哥的手一把按住。
“手上不乾淨,用手帕擦。”
胖子向來喜歡囤積各種物品,此刻他遞給無邪一張手帕。
“雖說這比不上阿花的那樣清新淡雅,天真你就湊合著用吧。”
無邪接過手帕,輕輕擦拭著眼睛,“謝啦,胖子。”
潘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們幾人的互動,心中越發歎息。
唉,小三爺和小九爺恐怕都要栽了了。
他看向道上聲名遠揚的“南瞎北啞”,不禁再次感歎,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明明之前,三爺和九爺給兩個侄子請的是保鏢,如今可好,這兩位反倒成了人家的女婿。
若是被二爺知道了,三爺和九爺恐怕得跪祠堂謝罪。
在進入之前,三爺和九爺互換時,都是他在打掩護,也不知他們二位爺是否還在外麵。
他們隻是說,若有事情會主動和他聯係,還交代了要護送小三爺安全離開雨林。
最後,還是陳玟錦覺得他們不能在裡麵待太久,才催促他們趕緊想辦法出去。
“進去的通道已經無法通行,來時的門也合攏了,我們得趕緊想想辦法,儘快離開這裡。”
儘管陳玟錦解決了自身的問題,但她心中又生出一絲擔憂。
她絕不能讓“它”的人知道她的“病”已經痊愈,否則一旦現身,就會被那些人抓走研究。
她一直都清楚,“它”的人始終在暗中監視著她,想要看看她這個服用屍鱉丹的人,最終會有怎樣的下場。
他們手中同樣有屍鱉丹,所欠缺的是解決屍鱉丹副作用的方法。
長生不老或許隻是一種奢望,但服用屍鱉丹的那十幾年,她也算是“永葆青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