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七點整,以獵人宋為首的防剿局調查員包圍了西京第一人民醫院。
接到獵人王從地鐵站內發出的信息後,西京防剿局迅速行動,先是封鎖了地鐵線,用不知名的手段操控空無一人的地鐵擊殺了螳螂司和升格信徒。
西京防剿局辦事效率驚人,確定補丁候、螳螂司和升格信徒都步入死門後,西京防剿局緊接著就集結了全部人手,包圍了西京第一人民醫院,鏟除密教,在此一役。
醫院外停著大大小小十五輛私家車,將這一路段堵得水泄不通,最大程度上避免了無辜人員的進入:為了掩人耳目,防剿局配發的車輛沒有統一的外形,這些私家車實則是防剿局的改裝專車。
局長獵人宋穿著修身風衣,戴上了蘇式防毒麵罩,英姿颯爽地站在正門前,用模糊但堅定的聲音朝對講機下令:
“全軍發令,除惡務儘,出動!”
發布命令後,三十五名身穿防彈風衣的調查員衝進了醫院,他們統一戴著防毒麵具,鋒利的匕首藏在袖筒裡,手上握著各式各樣的注射針劑,看來是打算和黃金教硬碰硬了。
此時已是下午七點十五分,太陽快要落山了,一旦進入夜晚,作戰行動就會受到很大阻礙,為了速戰速決,調查員們分為五個小隊,從不同方向圍捕黃金教信徒。
指揮行動的獵人宋帶領第一小隊守在正門處,第二小隊負責圍堵醫院內出逃的密教信徒,總共三十五人的第三、第四、第五小隊負責進入醫院樓,正麵對抗樓內的密教信徒。
西京第一人民醫院總共有三棟建築,分彆是住院樓、主樓和急診樓,由第三至第五小隊分彆負責,很快,負責住院樓的第三小隊呼叫道:
“報告!在住院樓附近發現大量密教信徒,全都失去理智,沒有反抗,重複,沒有反抗。”
“收到,不要觸摸失去理智的敵人,進入樓內,確保沒有無辜人員受困。”獵人宋指揮道。
“收到。”
由於升格信徒的影響,醫院樓內的黃金教信徒全都失去了理智,手腳並用地爬出了樓門,在地麵上留下一條條黏糊糊的黑紅色痕跡。
血,炁,瘋狂,充斥著小小的住院樓,第三小隊的調查員們無視了在地上亂爬的發瘋信徒,躲在樓門兩側,探頭朝門內看去。
院樓門內黑霧彌漫,這是汙濁的炁在彌漫,由於黑霧的乾擾,調查員們看不清樓房內部的情況。
為首的調查員舉著一塊形似蓋格計數器的儀表,他看著爆表的讀數,略顯慌張地朝對講機喊道:
“報告,檢測到炁,濃度超過了最大示數,我們看不清具體情況,請求注射鎮定劑!”
防剿局配發的邪祟注射針劑並不隻有靈藥的作業,針劑本身還有安定劑的效力,可以幫助調查員保持理智,對抗邪惡的炁,因此在防剿局內部,邪祟針劑也被稱作“鎮定劑”。
對講機內傳來獵人宋的答複:“收到,批準注射,請務必和密教信徒保持距離!”
簡短的對話結束了,第三小隊的調查員紛紛抽出注射針劑,紮在了脖頸上。
帶隊的調查員丟下儀表,帶隊衝進了樓門,幸運的是,他們並沒有遭遇反抗:住院樓受升格信徒的影響最為嚴重,樓內的黃金教信徒多半都瘋了,要麼像狗一樣在樓道內爬來爬去,要麼瑟縮在某個角落、捂著臉痛哭流涕。
不出十五分鐘,獵人宋就收到了第三小隊的回複:
“報告,住院樓內沒有無辜人員,全部密教成員均已陷入瘋狂,請求收隊!”
神經緊繃的獵人宋稍微鬆弛了些,她緩緩呼一口氣,朝對講機說道:“收到,不要接觸任何人,我會派人送防暴鋼叉過去,用鋼叉把他們推出住院樓。重複,不要接觸任何人!”
和第三小隊的通訊剛剛結束,第四小隊的對講機又傳來消息:
“這裡是四隊,這裡是四隊,主樓內沒有發現密教信徒,重複,主樓內沒有發現密教信徒。”
黃金教內,信仰不堅定的信徒早已逃之夭夭,虔誠的信徒選擇和門徒待在一起、聚集在住院樓,因此主樓內根本沒有人。
但獵人宋並不清楚這點,她擔心有詐,於是吩咐道:“收到,原地待命,提防密教信徒的埋伏。”
說完,和四隊的通訊暫時掛斷了。
現在隻剩下負責急診樓的第五小隊了。
獵人宋接過和五隊通訊的對講機,詢問道,“五隊,收到請回複。”
怪事發生了:對講機發出了嘈雜的電流聲,並沒有收到回複。
獵人宋惴惴不安地拉長對講機的天線,重新詢問道:“這裡是獵人宋,五隊,收到請回答。”
對講機內傳來吱吱嘎嘎的聲音,似乎有人在大力揉搓對講機的外殼。
獵人宋趕忙抓起聯係四隊的對講機,“四隊!立刻前往急診樓,支援五隊!收到請回複!”
“收到,在路上了。”
獵人宋身後,一名高大的男性調查員問道:“老大,要不,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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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在這裡待著,我親自去!”
說罷,獵人宋將三部對講機插在了腰帶上,從懷裡抽出一隻金色的注射針,紮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這支針劑名為“星期八”,是一種晝行性邪祟的名字,這種邪祟可以在半徑五米內瞬間移動,難以抓捕,對應的注射針劑也格外寶貴。注射此藥的人可以繼承星期八的瞬移能力,但根據用藥者的身體素質不同,瞬間移動的時間間隔也各不相同。
獵人宋實力非凡,但每次瞬移後仍需等待五秒鐘作為緩衝,如果貿然連續發動瞬移能力,很可能把自己瞬移到半空中,摔個半死;更糟糕的情況就是瞬移到地裡,獵人宋有一名前輩就是因為連續瞬移,卡死在了水泥地裡。
注射之後,獵人宋丟下針管,從風衣下方的暗兜內抽出了一把手槍。
站在獵人宋身後的男調查員看見了獵人宋的手槍,隱沒在防毒麵具後的雙眼滿是震驚。
獵人宋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看見了。”
“老大,你是……?”
“沒空解釋,如果我活著回來,你再檢舉我也不遲。”
“老大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但獵人宋沒有功夫理會同事,她發動瞬移能力,一閃一閃地朝著急診樓跑去。
獵人宋有“星期八”的瞬移能力加速,她是第一個趕到急診樓外的,比四隊快了不少。
急診樓內有苦杏仁味的炁湧出,獵人宋端著手槍瞄準門洞,剛想衝進去,突然,一名渾身沾滿汙穢物的調查員奔命一般逃了出來。
渾身汙穢的調查員戴著防毒麵具,帶血的嘔吐物從他麵罩後方滲出,他似乎看見了獵人宋,但什麼也沒說,隻是一味奔逃。
獵人宋很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她見過太多這種情況了,於是舉起對講機,吩咐道:
“這裡是獵人宋,五隊的一名幸存者瘋了,不要接觸他,重複一遍,不要接觸他。”
說完,獵人宋收起對講機,舉著手槍衝進了樓門。
急診樓一層的大廳內,兩名身上沾滿嘔吐物的調查員趴在地上,他們身後各有一條爬行留下的痕跡,看來他們是從樓梯間一路爬到了這裡,不知為何,沒能爬出樓門。
獵人宋小心地用腳尖把一名調查員翻了過來,讓他仰麵朝上。
翻身的調查員臉上仍戴著防毒麵具,嘔吐物順著麵具和臉的接縫處流出,看來他是被自己的嘔吐窒息,因此昏了過去。
獵人宋覺得這兩名調查員還有救,趕緊用腳把另一名調查員也翻了過來,掏出對講機,呼叫道:“四隊,四隊,這裡有兩名幸存者,想辦法把他們救出去。”
話還沒說完,獵人宋就聽見樓梯間內傳來沙拉拉的響聲,她收起對講機,將手槍藏在身體側麵,瞬移進入了樓梯間。
樓梯間的底層有三名麵朝地板的調查員,樓梯上還趴著兩名,很可惜,他們已經犧牲了。
一個渾身裹著沙色布條、形似木乃伊的人正坐在樓梯上,在調查員的屍體上搜刮靈藥,布條裹住了他的上半張臉,露出的下半張臉沒有嘴唇和鼻子,隻有黃褐色的牙齒。
此刻,“木乃伊”坐在樓梯上,望向獵人宋,呲牙笑了起來。
“調查員還真是不怕死,一個接著一個。”
話還沒說完,獵人宋抬手就是一槍,直接射爆了“木乃伊”的腦袋。
“木乃伊”應聲而死,他沒想到調查員居然會用槍械,被打爆腦袋的屍體癱軟在樓梯上,緩緩滑了下來。
獵人宋用腳尖踩了踩,確信對方不是在裝死,頭也不回地走向了二樓。
“傻逼,你活該。”獵人宋中肯的評價道。
獵人宋瞬移到二樓的大廳,大廳空無一人,獵人宋立刻意識到危險並不在此,但她暫時不清楚該怎麼辦:五隊的成員總共九名,到目前為止,她一共發現了八名,最後一名哪裡去了?
急診樓內的炁渾濁不堪,獵人宋的身體素質很好,但她“觀炁”的功夫卻不到位,隻能憑借直覺回到了樓梯間內。
獵人宋的想法很簡單:如果危險並非來自高處,那就應該來自低處。這麼想著,她朝著地下一層漫步走去。
獵人宋又回到了一樓的樓梯間,她暫時不想使用瞬間移動的能力,以免需要使用時受到桎梏,因此隻是邁步走過同事們的屍體,朝著樓下走去。
突然,獵人宋腳旁,一名調查員的屍體抖動起來,發出了咯吱吱的聲音。
獵人宋沉著地舉槍對準了樓梯上的屍體,試探性地蹬了一腳,屍體滑落到了樓梯底層,滲出了許多臟東西。
看著那些肮臟汙穢的東西,獵人宋感到一股怒火在心頭凝聚,她誓要讓殘害自己同事的家夥付出千百倍的代價!
這時,獵人宋突然意識到不對,她渾身一顫,低下頭在地上尋找剛才被打爆腦袋的“木乃伊”的屍體,卻沒有找到。
“該死!屍體不見了!”獵人宋自責地說道。
“胡說,我不是在這兒嗎?”發出咯吱響聲的屍體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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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宋條件反射般地朝屍體開了三槍,屍體的應答聲並沒有嚇到她,反倒是她開槍發出的響聲嚇了她自己一跳。
屍體沒有繼續說話,肮臟的東西順著彈孔流了出來,咯吱吱的響聲不見了。
從屍體中流出的並不是血液,而是黃褐色的汙水,這顯然不符合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