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露紅看著孫必振,問道:“爸爸,還發嗎?”
孫必振看向自己身後,扭過頭,詫異地問道。
“小姑娘,你爸在哪兒呢?”
此言一出,召潮司和蓼葒司都大吃一驚。
召潮司先是一愣,隨即抓住了阿圖根的衣領。
“說!!你做了什麼!!!”
麵對召潮司的威逼,阿圖根不為所動,他輕蔑地一笑:
“哼,大祭司,知道你厲害,你有種殺了我啊?殺了我,你男人這輩子想不起你來!”
此刻,阿圖根說起話來一點口音也沒有了,足見他之前說話時的口音全都是裝出來的,為的就是降低孫必振的警惕性。
召潮司咬牙切齒地攥住阿圖根的脖子:“說,你想要什麼?要錢嗎?把孫必振的記憶還回來,我們身上值錢的東西都給你!”
阿圖根又是輕蔑的一笑,對召潮司的提議嗤之以鼻:
“錢?你當我是什麼?你當我是琥珀教那幫傻逼嗎?醒醒吧鮫人,我是常量祭司!我想要的就是靜靜欣賞你們的反應!哈哈哈哈哈哈哈!!!”阿圖根狂笑起來。
此話一出,召潮司頓時火冒三丈,她真想現在就殺了阿圖根,可惜殺不得。
何為常量祭司?
常量祭司的常量教團的成員,這個密教信仰常量,教義是“靜靜欣賞”。
常量即是變量,變量即是常量,常量變量的信徒往往處於二者的疊加態,喜歡亂用“散開咒”“死光咒”這樣的異教邪咒,因此惡名昭彰,阿圖根就是這幫惡人的一員。
常量教團的教義“靜靜欣賞”,欣賞的並非樂曲或者畫作,他們希望欣賞的,恰恰是巨大變化帶來的恐慌、暴亂和無序;據史料記載,常量教團會為了“靜靜欣賞”濫殺無辜,甚至是挑起戰爭、顛覆國家。
阿圖根正是這樣唯恐天下不亂的瘋子之一,他的狂笑聲引來了西京小巴黎的櫃員。
“怎麼了怎麼了?!”
櫃員提著槍衝了進來,隻看見召潮司挾持著阿圖根,他下意識地持槍瞄準召潮司,脅迫道:“放開他!你們想乾什麼!?”
“你不如問問他!他想做什麼?”召潮司惡狠狠地指著阿圖根。
誰料,阿圖根突然狂叫起來。
“救命啊!鮫人要打劫我!救命!”
櫃員知道孫必振他們窮的蕩氣回腸,加上阿圖根惡人先告狀,他自己腦補了一出戲,不由分說地開槍朝召潮司射擊。
櫃員是殘麵的信徒,可以做到開槍無聲,槍口發出耀眼的光,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櫃員連開三槍,一槍打空了,另外兩槍打在了召潮司腳上,直接打穿了召潮司的左腳:原來他是擔心召潮司帶著“人質”逃跑。
召潮司悶哼一聲,仍抓著阿圖根不放,迅速掐訣念咒,想要將在場的人都拖入幻境。
但櫃員也有幾分本事,他看召潮司開始念咒,也跟著念起了驅厄咒。
櫃員的修為本在召潮司之下,但召潮司一手要牽製阿圖根,腳上又有槍傷,她內心慌亂,念咒也亂了陣腳,居然被櫃員的驅厄咒壓製住了,沒能展開幻境。
與此同時,孫露紅害怕地跑到孫必振身旁,摟住孫必振的脖子。
“是我呀!爸爸,你怎麼了!?”
說著,孫露紅去掉了自己的麵具,摘掉了兜帽,露出了麵具下方的鼠人骷髏。
孫露紅指著自己的骷髏,“是我呀!爸爸,你不認識我了?”
看見孫露紅的法相真身,孫必振嚇得魂飛魄散,他尖叫著推開了孫露紅,逃到大堂角落裡,“不要過來!鬼啊!臥槽!鬼!”
孫必振正是在這一年裡遇到召潮司和蓼葒司的,他失去了這一年的記憶,相當於失去了全部和密教有關的記憶,更不會認得召潮司和孫露紅。
看到這一幕,聰明的櫃員察覺到了問題,他趕忙調轉槍口,指向阿圖根。
“不對!他們來的時候是一家人,現在怎麼會爸爸不認識女兒了!?你有問題!”
召潮司惡狠狠地瞪了櫃員一眼:“你打我這兩槍,等會再算賬,你趕緊去把大門關上,這家夥有我看著!”
櫃員羞愧地點點頭,趕忙跑到正門,把大門關上,順手掛上“打烊”的牌子,很快又跑了回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櫃員用槍指著阿圖根,一臉困惑。
召潮司一語道破,指著阿圖根吼道:“他是常量祭司!”
“原來如此!”櫃員恍然大悟,常量教團的名聲實在是太臭,聽到“常量祭司”四個字,櫃員頓時覺得一切都說得通了。
大堂內,眼看櫃員居然沒有上當,甚至站到了召潮司一側,阿圖根索性不裝了,大笑起來。
“哈哈哈……沒想到啊沒想到,才賭了一年,就賭到寶了!你們殺了我吧,殺了我,我在天上靜靜欣賞!哈哈哈哈!”
“想得美!趕緊把孫必振的記憶還來!否則我就折斷你的手足!”召潮司咬牙道。
阿圖根不為所動:“你大可試試看,斷我手足,我就把這段記憶和你男人的記憶合而為一!哼,你試試看啊!你試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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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的不行,召潮司就來軟的,她指著孫必振,說道:“你不是輸了一年的記憶嗎?你就不想換回來嗎?隻要你換回來,我們這裡有很多鮫淚,全都給你!”
“哼,我要彆人的記憶作甚?拿去好了!”阿圖根乾脆沒提鮫淚的事,足見他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