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個被稱為“傻子”的男人,李世界竟有些慌了。
看著米歇爾的手,李世界靜靜咽了口唾液,他知道米歇爾說的是真的,因為當年他有一個朋友做過同樣的事情,他的那個朋友到現在還活著,但那個朋友可不是什麼凡人,那家夥硬生生把科學消化了。
米歇爾則不同,凡人的胃酸根本消化不了科學,雖然隻有小小的五點二五毫升,可是……
“彆緊張,師叔,”米歇爾露出微笑,“我沒瘋,我比任何時候都更加清醒。”
“所有瘋子都是這麼想的。”
“那所有人都瘋了。”
“算是吧,孩子,你知道了哪三個答案?”
ydearprofessoree,你該問我,我提了哪三個問題。”
說著,他露出一個笑,這個笑,李世界感到似曾相識。
這個笑的弧度是三十,這是人類表情的極限,不是人類喜悅的極限,如此心悅誠服的笑,李世界曾經見過一次,當年,那個喝下科學的朋友露出過同樣的笑。
“行吧,你問了哪三個問題?”
米歇爾重新戴上防爆手套,隱藏起自己異變的手,酒館內波動的詭譎炁息消失了,他扭了扭手套的接縫處,豎起手套的拇指、食指和中指,比出一個“三”。
“第一,我問科學,我該去哪裡找羌廷司?”
李世界鬆了口氣,這問題很具體,不至於鬨出什麼大亂子。
“好孩子,這是個好問題,科學是怎麼回答你的?”
“科學讓我去呻吟公國。”
“這不可能啊?羌廷司再怎麼厲害,他畢竟還是大祭司,而非神明,不可能上一秒在申國,下一秒又出現在呻吟公國。”
“是的,師叔,但科學是不會撒謊或詭辯的,科學是要說真話的,能不能理解是我們自己的問題。”
李世界點點頭:“那倒是,這麼說,隻要你到呻吟公國,就一定能見到羌廷司。”
米歇爾也點點頭:“是的,第二個問題,我問科學,我該怎麼殺死羌廷司?”
“好,這也是一個很好的問題,很具體,科學怎麼回答?”
“科學說,要殺死羌廷司,我需要在呻吟公國湊齊五名黑五級彆的大祭司,唉,這個問題我甚至覺得浪費了,這個答案我也想得到。”
“這個答案,唔,確實是浪費了一個問題。當年在斯大林格勒,我、李林、聞章和白起四個人勉強勝過了羌廷司,付出的代價……不值一提。但,五名黑五?我如果沒記錯的話,黑五不是隻有我們四個人嗎?”
“科學的意思是,五名黑五級彆的人就可以,不一定非要是字麵意義的黑五。”
“要找五名大祭司都很不容易了,更何況是五名黑五級彆的大祭司?”
米歇爾苦笑著點頭,道:“是啊,所以我不得不問第三個問題:我該怎麼做,才能湊夠五名黑五級彆的大祭司?”
“科學怎麼說?”
米歇爾停頓了一下,朝自己一指。
“科學說:sightdaanser.你會照亮答案)”
“這就完了?”
“完了,我也很鬱悶,以我的智力,我無法理解這個答案,但我相信這個答案是正確的。”
聽完這些,李世界苦悶地抹了把臉,吸了吸鼻子,沉思片刻,盯著米歇爾的雙眼問道:“我很好奇,米歇爾,你明明有機會問三個問題,有機會知道許多終極問題的答案的,但你沒有。
當然,我沒有責備你的意思,我隻是好奇這是為什麼?如果換我,我一定抗拒不了這種誘惑,我會問各種抽象的問題,不管它們多麼危險。所以我是絕對不會喝下科學的,我知道我問出的問題一定會招致災禍。”
米歇爾不假思索地答道:“師叔,我成熟了,我早已知道,好奇是無光地獄內最昂貴的東西,所以,我不好奇。”
“好,很好,這很好……對了,眼下我還有一個小請求。”
說到這裡,李世界突然露出竊喜的笑,一邊搓手手一邊說道:“你方才說,你從洛斯阿拉莫斯國家實驗室盜取了斯洛廷的螺絲刀?那可是科教的聖物!我一直想討來把玩把玩,但椋鳥司他們不肯借給我!
嘻嘻,既然你偷出來了,那不如借我觀摩觀摩?”
“哦,當然可以,給。”
米歇爾從懷裡掏出兩把普普通通的螺絲刀,交給了李世界。
“這就是了,斯洛廷的螺絲刀總共有兩把,您看吧。”
李世界畢恭畢敬地接過這兩把螺絲刀,捏在手裡,放在眼睛前麵五毫米處細細打量,又放在鼻子下麵嗅聞,最後舉起一把螺絲刀湊到耳朵旁,用手指彈了一下。
最終,李世界失望地把兩把螺絲刀還給了米歇爾。
“什麼啊,這就是兩把普普通通的螺絲刀,既沒有炁也沒有銘文,我還以為斯洛廷的螺絲刀是什麼寶貝玩意,原來就是普通文物,沒一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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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本身沒意思,文物背後的故事有意思。”米歇爾說著,將兩把螺絲刀收進了懷裡。
“這麼看來,白月司也真是脆弱,普通的螺絲刀居然能戳穿他的皮。”
嘟囔完這句話,李世界隨手從袖子裡掏出一張通行金箔,拍在了櫃台上,朝門口一指。
“我們走吧,既然你的目的地也是呻吟公國,乾脆和我們一路走吧,人多好辦事。”
“好的師叔。”
“對了,還有那個兄弟會的小夥兒,他要去赤鹿沙地,我們把他也喊上吧,去赤鹿就隻有一條海路,他肯定和我們同路。”
於是,李世界和米歇爾走出酒館,隻看到馬衛家和孫露紅隔著五十米站在街上,孫露紅每朝著馬衛家挪動一米,馬衛家就向相反的方向挪動一米,二人之間始終隔著五十米的距離。
孫露紅見了李世界,立刻跑來抱怨道:“叔叔,那個家夥一直躲著我!”
“活該啦你,誰叫你買這種畫皮的?”李世界笑道,朝馬衛家招了招手,馬衛家這才敢走過來說話。
李世界跟馬衛家解釋了自己的想法,反正馬衛家要去赤鹿,不如和他們一起渡過鹹水洋。
“好啊,正合我意。我早就買到畫皮了,一直愁沒辦法去赤鹿呢。你們要是有辦法去,那再好不過!”馬衛家答應道。
得到兩名新成員後,李世界帶著一行人朝海岸走去,迎麵遇上了一前一後走來的孫必振和召潮司。
“大聖,”孫必振朝李世界招了招手,又一指馬衛家和米歇爾,問道,“這二位是?欸,這不是馬哥嗎?”
孫必振認出了馬衛家,馬衛家也認出了他,兩人湊到一起握了手。
“原來你們早就認識?”李世界問。
“是啊。”孫必振於是把他們認識馬衛家的經曆說了一遍。
“欸?我記得當時你們是三個人來著,有一個瘦瘦的小姑娘,她……哦,抱歉,我明白了。”馬衛家智商情商都極高,無需多言,他已經猜到了孫必振去呻吟公國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