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夫，你來看看這個。”孫必振舉起手裡的藥，朝程麗敏晃了晃。
望著那藥，程麗敏的眼鏡閃爍出睿智的光，驚訝道：
“貝塔兩千？你從哪裡搞來的？艾紮克教授來探望你了？”
尋思片刻，搖了搖頭，又說：
“不對，那老頭情商極低，戲命司應該不認識他……你們從哪裡得到這支藥的？”
“地底下撿來的。”孫露紅直言。
程麗敏盯著孫露紅看了十幾秒，確信她不是在開玩笑，放下手裡的乾淨衣服，接過貝塔兩千，舉著藥細看，最後總結道：
“沒錯，果真是貝塔兩千，我在大象牙塔上學時，艾紮克是我們的係主任，當時他就總喜歡把這個藥拿出來炫耀，說這東西是不亞於萬靈藥的科學造物，劃時代的科技結晶雲雲。”
“這麼重要的東西，他肯定會回來找吧？”孫必振問。
“那倒不會，”程麗敏把藥瓶還給孫必振，扶了扶眼鏡，“這東西他有一大箱，有時候拿出來炫耀完，他隨手往講台上一丟，下課後也就忘記了，全被助教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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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這東西到底有沒有用？不會隻是個漂亮瓶子吧？”
“應該有用，裡麵裝著藥液，並不是空瓶，炁也很旺盛，不是尋常藥液。”
“說了這麼多，這藥，到底有什麼用處？”召潮司問。
“實話實說，我不知道，”程麗敏一攤手，“艾紮克研究的東西太寬泛了，從火車到光，沒有他不研究的，他也從沒說過這個藥到底是什麼功效，隻說‘有這玩意，就能抹平人和上帝之間的一切差距’。嗯，就是如此，艾紮克是天主教徒，說話總是神叨叨的，我也說不清楚，你想要就留著吧，但願你永遠也用不上。”
“天主教是什麼密教？我怎麼沒聽過。”孫必振問。
“天主教不是密教，那是第二史的東西了，也就是第三史裡的聖三一。”
程麗敏顯然不想繼續這一話題，眼看孫必振要追問，她岔開話題道：
“我看你狀態很好，就無需複查了。但是我有一件事要說：之前做手術時，我在你身上找到了兩樣有趣的東西。”
說著，她從口袋裡摸出了兩支不鏽鋼筷子，遞給了孫必振。
“這是我大哥程立身的法器，我在你的眼珠裡找到的，那個縫合方式，一看就是我大哥所為，我猜，他是想把這東西送你，你就拿著吧。”
孫必振接過金剛琢，靜靜看了五秒，並不是他太過感動說不出話，而是他實在想不通事情的原委：這麼大兩根兒不鏽鋼的筷子，是怎麼攮進他的眼珠子裡的？？
程麗敏情商極高，不等孫必振開口，她就搶先解釋道：“現代醫學就是這麼神奇，無需大驚小怪。”
孫必振於是不再思考筷子和眼珠子的合並問題，轉而思考程立身為何要把法器借給自己，他覺得程立身對自己有恩，不能再借用對方的法器，想把金剛琢交給程麗敏。
但這個念頭也被程麗敏看穿了，她擺了擺手，言道：“既然是我大哥故意為之，肯定有他的道理，你就安心地拿著吧，說不定用得上。這個法器一般人未必用得了，你此前用過沒有？”
孫必振點點頭，程麗敏便說：“那很好，你拿著最合適。”
“好吧，你說的兩件有趣的東西，就是指這兩支筷子嗎？”孫必振問。
“不，金剛琢隻是其中一件，另一件我不知道叫什麼，稍等，我拿給你看。
……就是這個，做手術時，我發現你體內有一股介乎生死之間的力量在湧動，我本以為是大祭司瀕臨死亡時產生的波動，但仔細觀察後發現並不是，那力量似乎是從你腹部傳出的，所以我切開你的胃查找力量來源，最後卻是在你左手當中找到的。
這東西十分詭異，你看看吧，說不定你認識。”
程麗敏一邊說，一邊掏出了一隻裝酒精用的玻璃瓶。
玻璃瓶中浮著一顆水球，水球黑白相間。
不，不是球，而是圓，這“水圓”看上去完全是二維而非三維，圓形中，黑色和白色的菱形平移著，散發出亮斑和失協的振動紋路。
看著這水，孫必振下意識地說：“異端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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