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靜為了得到真相,最開始講述自己的遭遇,主要是跟蹤威脅精神刺激,然後……然後群裡有一半的人都說自己也遭到了這樣的對待。全世界裡使用同一種殺人手法的兩個凶手確實有可能互不相識,但她們說出了名字,意識到這群凶手不僅認識,還發展成了一個犯罪團夥。”
“其中,彭斯炎應該是建立這個團夥的第一個人,然後是萬磊,再是彭帥,以及彭帥的狐朋狗友們。”
“這次聊天後,幾個人好幾天都沒有上線。從時間線上來說,這期間瞿莉再次遇到了彭斯炎,再然後,陳穎穎數次自殘,薛靜又開始天天上線勸她們好好活著。”
“直到魏婷開始發言,她說她奶奶死了,她要殺了那些人再自殺,如果她們有恨得不行的人,她可以幫忙,因為她手裡有那群人藏起來的聽話水。”
“這時候瞿莉說了一句話:你才十八九歲,考上大學後離開那些人,就還有機會過上平靜的生活。不像我們。”
“魏婷說:隻要他們還活著,我心裡就永遠沒有平靜的一天。”
“薛靜她……她說了很關鍵的一句話:我加入這個互助電台的兩年裡,被軟暴力滋擾導致抑鬱崩潰的女生,高達二十一個。”
受害者源源不斷,施暴者逍遙自在。
於是她們默契地開啟了私密通話,開始策劃這起瞞天過海的連環殺人案。
沒有遭受過同等遭遇的人很難想象,她們情緒的轉變為什麼會這麼大,為什麼隻是見到施暴者的臉、聽到施暴者的名字,痛苦就席卷重來,甚至讓她們走上極端,不惜殺人又自殺。
比如小陳:“有殺人的決心,有自殺的勇氣,為什麼不能好好活著報複那些人?報警讓我們立案偵查,親眼看著那些人被連根拔起判刑坐牢,結果和現在也一樣啊。填進去幾條命,真的太可惜了。”
“如果是你被輪奸、拍照全國發、父母被害死,你還得了嚴重的心理疾病,可能你還活不到陳穎穎那麼久,”談迦皺著眉,“而且我們站在強勢群體一方,確實很難體會到弱勢群體嘴裡的軟暴力滋擾是一件多恐怖的事情,不了解就不能想當然地認為。”
小陳老實閉嘴。
確實,非受害者無法了解軟暴力滋擾有多可怕,比性侵虐待還讓人無法承受嗎?薛靜為什麼會因為被人跟蹤就決定殺人報仇?
他們迫不及待想見識一下彭斯炎團夥的手段了。
現在已知還存活的團夥成員隻有兩個人,彭帥,蔣知鑫。
蔣知鑫父母不愧是橫行霸道十幾年的有錢人,進警局也一點不怕,還請了律師來,以蔣知鑫被凶手下了藥捅了一刀為由,要求推遲審訊。
“那一刀算是這起案子裡最輕的傷了,推遲什麼推遲。”小陳在外麵翻白眼。
可惜白眼攻擊無用,這一點要求是正常的,他們隻能接受。
所以隻好先審問彭帥。
進訊問室前,民警送來一條有點遲的線索。
“之前不是懷疑凶手是公交站點附近的人嗎?我們查到,卞青玉和薛靜都不是那裡的人,反倒是魏婷,以前在那個片區住過十年。”
但魏婷這兩個月都一直在學校裡上課。
“她們是互相合作的關係,”線索確實晚了點,刑偵隊已經猜到這一點,“她們很聰明,或許查到最後,唯一活著的卞青玉不會承擔任何謀殺罪名。”
如果這份聰明用在保住生命上就好了。
鄭岩猛吸一口煙,踩滅後說:“走吧,好好招待一下彭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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