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迦點點頭。
他們是被保鏢引進門的,進去後見到的隻有端茶倒水的保姆,安安靜靜,看見他們後隻是點頭示意了一下。
整個彆墅都沒什麼聲音,搞得鄭岩他們也有點不敢說話,生怕隨便開口會獲得某個患者的尖叫回應。
但案件偵查很重要,他坐下後低聲問保姆:“請問林之樾在……”
保姆忽然看向了樓梯上,於是他們都抬眼跟著看過去。
先出現的一隻亞麻拖鞋,露出的腳踝骨感明顯,黑色褲腳半遮半掩,然後是從長腿到上半身慢慢繞過遮擋物,直到邁過最後一階樓梯。
居然是個很俊美的男生。
雖然表情冷淡,但是淺色衣服和他濃墨重彩的五官、鼻梁陰影結合在一起,顯得像畫師的終版線稿,第一眼就很吸引人。
“林之樾是嗎?我們是九江刑偵支隊重案二組……”
鄭岩和安警官負責寒暄和講述事情經過,然後引入主題。
“這次也有一個幸存者,九歲,他因為聲道受傷,給出的線索不算多,我們希望能通過你們兩個人的口供比對得出更關鍵的信息。”
林之樾沒應聲,他隻掃了三個客人一眼,眼神平靜無波,好像來的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在他眼裡都沒區彆。
坐下後就側頭看著窗外,似乎沒心情聽他們在說什麼,和他在電話裡說願意配合調查的意願並不符合。
談迦注意到,他和他們的距離起碼有三米,坐在那個單人沙發上,如同海裡的一座孤島。
安警官這時候打起了感情牌,拿出兩個受害者的照片:“你應該還記得我吧?當年在醫院給你錄口供的就是我。現在有了另一個幸存者,而且凶手逃跑的方向我們已經掌握,破案指日可待,為你,為昨晚死的那個孩子,為十一年前那些孩……”
“凶手逃跑?那個小孩兒是怎麼逃出來的?”林之樾看見照片後,說了第一句話。
嗓音和他人一樣清越平淡,大概是不常開口說話,帶著點乾澀。
鄭岩說:“有人救了他。凶手聽到喊聲後匆忙跑了。”
“我記憶中的凶手很熟悉那個地方,”林之樾停頓一會兒後,直視他們,“他隻在晚上作案,選在不會被發現的地方。”
安警官懂他的意思,凶手很謹慎,不應該出現被人發現的情節。
他解釋:“這次他是臨時犯罪,沒把人帶遠,沒有以前謹慎了。”
林之樾看著他,奇怪的停頓後才說:“不可能。當初是他故意沒把土壓緊,我才逃走的,要是臨時犯罪,說明那兩個孩子激怒了他,更應該帶走折磨,隻要他想,不可能會被人發現。”
鄭岩一愣,確實,當晚所有人都去池子邊撈人了,采摘園占據兩個山頭,案發地還是未開放區域,凶手折磨了兩個孩子幾個小時都沒人發現,要不是談迦做夢,一直到朱沐陽被勒死大概也不會有人發現。
到時候把屍體一埋,時間久了,路過的人大概也隻會感歎一句這裡的樹長得格外好。
他這麼想著,餘光下意識掃過談迦。
林之樾的目光輕飄飄落到三人組合中最不和諧的女孩兒身上。
“她是誰?”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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