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的恐懼和憎恨,就不想見證凶手落網的經過嗎?
林之樾卻不說話,冷漠的側臉和身後人高馬大的三個保鏢,顯得他像被保釋的鬨事公子哥。
安警官沒法,隻能讓人帶他去醫院。
他這身份地位,做事前能來警局請示一下都算遵紀守法的了。
離開時,林之樾和剛進警局大廳的一群受害者家屬擦身而過。
十一年的時間模糊了當年的記憶,但走過去幾步,領頭的劉茂水卻回頭看了眼那抹身影。
“那是誰?”
來維護秩序的小陳停頓一下,說那是當年的幸存者。
一群人都停下腳步回頭看,還有人下意識追上去兩步。
“……如果沒出事,我兒子也二十歲了。”
“我家天麟應該十九歲了,該上大學……”
“……應該也長得像他這樣儀表堂堂,我老婆當年可是村裡一枝花,孩子長大了肯定好看。”
心裡插著把十一年前的舊刀,怎麼說話呼吸都艱澀難受。
小陳歎氣:“進去吧。”
他們是來見證凶手落網的,安靜坐在外麵走廊上,手緊緊攪著,靠著同伴看向審訊室的門,如同等待電影落幕的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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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受審的人是嫌疑最大的範立成。
“範立成,四十五歲,十年前因損毀國家財產入獄九年,去年年底才出獄回到九曲村。妻子在你入獄後帶著大兒子跑了,隻剩下一個十歲的小兒子,平時都是鄰居在照顧,你隻負責自己的吃喝拉撒。你家裡有一片楊梅樹林,最近正是授粉期,前天你剛去噴灑過農藥,是不是?”
範立成身上帶著酒味,聽見這些話無所謂地笑一聲,趴在桌上不說話。
談鳴拍桌子,加大聲音:“老實點配合!前天下午六點之後到淩晨五點,你在哪裡?”
“在家裡睡覺啊,還能在哪兒。噴農藥很累人的,又沒人幫我,噴完回去喝了點酒就睡了,不行嗎?”
不愧是坐過牢的人,對進局子丁點沒在怕的,跟在家一樣放鬆。
鄭岩眯眼盯著他:“你看起來很放鬆啊,怎麼,是覺得自己沒犯法所以無所謂,還是覺得自己一定逃得過所以蔑視審問?你彆忘了,你可沒有不在場證明,現在你的嫌疑最大,劉茂水那群憤怒的受害者家屬就等著你出這道門。”
範立成直起來點:“怎麼就我的嫌疑最大了?我兒子肯定能幫我作證,他,他前天晚上還給我送飯吃了。”
“幾點?”
“七八點吧。”
“你不僅沒養他,還經常打罵他,說他不是你親生的,孩子跟你完全不親,還會給你送飯吃?”
範立成光棍似的笑:“孩子又不是女人,管他什麼親不親,反正他媽跑了,他隻剩我一個爸,還能不管我?”
“你應該知道連環案的凶手是什麼樣的人吧?對孩子很厭惡,喜歡折磨打罵孩子,你的心理很符合啊。”
“切,你去問問村子裡的人,一半都不喜歡孩子。”
另一邊的黃玟也在回答差不多的問題。
“不愛孩子就有罪了?你們去問問,村子裡有多少當媽的是喜歡自己兒子的?帶著目的生下來的賠償款,和仗著爺奶親爹的縱容一起欺負親媽的混蛋,這樣的扭曲關係在九曲村多的是。這次死的那個孩子叫於棟是吧?你問問他爸媽,哭得那麼慘,是真的百分之百因為愛孩子?還是怕不哭慘一點會被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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