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偵隊趕到解放南路一個小區,曲荷和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在房間裡被堵個正著。
兩個人似乎沒料到會被發現,驚慌失措地往後躲,縮在角落裡,曲荷還低著頭擋臉。
談迦一進去就盯著那個男人看,和夢裡的“她”做對比,雖然不知道臉是不是長這樣,但高瘦的外形,下意識的視線躲避,一副窩囊氣,都很符合對夢中凶手的側寫。
是個會在極度緊張恐慌下揮刀殺人,把自己的處境變得更糟糕的蠢貨。
鄭岩讓人把他們倆拉開,也目光沉沉審視著那個男人。
深棕色的頭發,身上有沒有抓傷暫時看不出來。
他給談鳴遞個眼神,讓人立馬去檢查門口的鞋櫃。
然後轉向曲荷,她為兒子哭紅的雙眼還沒消腫,表情緊張不安。
“曲女士,看來之前的審訊你說謊了啊,不是說你不知道誰有嫌疑嗎,為什麼要甩開你老公,偷偷來這裡見這個人?他是你的誰?”
曲荷囁嚅著嘴,說不出來。
“說不出來?那讓你老公來認一認,或者讓金向原來,他應該很想知道殺了他媽他兒子的人到底是誰。你兒子在地底下,也很想知道。”
提到慘死的金子軒,不免就要回憶到兩個小時前看見的可怕屍體,砍傷的痕跡遍布,當父母的絕對無法忍受。
曲荷整個人陷入痛苦裡,轉頭看著對麵的男人,神色扭曲。
“是他,就是他!我跟他說過我給孩子買了什麼,說過金向原賺錢了,他還去過金家……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那也是我兒子!”
對方避開她的視線,低著頭不說話。
但現在也不需要他開口,曲荷一個人交代的內容就足夠他們了解這件事。
原來這是她的出軌對象,叫趙慶翔。
趙慶翔本來是金向原的朋友,三四個月前,曲荷在金家看望孩子時兩個人見到的,之後沒多久就搞在一起了,隔三差五就會來這兒幽會。
曲荷解釋了很多,來掩飾她出軌的不道德,說自己和三任丈夫雖然都恩愛過,但直到遇見趙慶翔才知道談戀愛是什麼感覺,他們有著精神上的共鳴。
正因為如此,激情之外,他們還會討論人生,簡稱一起抱怨生活。
比如曲荷會在他麵前抱怨金向原的沒出息,不中用,會罵金大娘是個老妖婆,會說起自己如今能給兒子提供多優渥的生活,說起金向原現在靠包子店賺了挺多錢為什麼幾年前和自己在一起時不肯努力……
錢和貴重首飾的事情,她雖然在很多人麵前炫耀過,但隻在趙慶翔麵前說得這麼仔細,並且同時知道金向原家裡有很多現金的,隻有趙慶翔一個人。
她交代完,哭著說:“我在警局沒說實話,是因為想找他問清楚。我想起來這些話隻告訴過他,但我不相信他真的會做出這些事,他和金家無冤無仇的,還帶我兒子出去玩過。但我一進門,就發現他不對勁……”
“他的表情太明顯了,我開門都把他嚇了一跳,一驚一乍,我問他,他根本說不出來,直接跪在我麵前,隻知道說對不起,說不是故意的。”
鄭岩問她:“你知道他為什麼要去偷東西嗎?”
曲荷茫然搖頭:“可能,是想幫我出氣?”
“你真以為你們是精神共鳴的真愛了。你知道他是個慣偷嗎?三年內犯下過十一起盜竊案,而且都是針對老人孩子等弱勢群體的。你覺得他是講義氣的愛人,他覺得你是送上門的金子情報員。”
曲荷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