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迦,你是很厲害的幫手。”她認真說。
談迦彎唇笑了下。
要不怎麼說組織裡少不了女警呢,說話真熨帖。
林之樾到得很快,身後照常跟著三個人高馬大的保鏢。
他進來也沒問要去哪兒,是幫誰的忙,誰是吳漾,目中無人地路過吳漾本人,走到談迦麵前盯著她看。
“……這是吳漾姐,”談迦幫忙介紹,“要去的地方有半個多小時的路程。”
“好。”
沒有和吳漾打招呼的意思。
吳漾見怪不怪,她見過的凶殺案受害者多得是,不變成殺人犯就是積德了,這種變態程度隻能算灑灑水。
“走吧,現在過去還能請你們吃我奶奶做的粽子。”
……
從城市駛離,進入遠郊,蓬勃生長的樹葉悉悉索索互相摩擦著,抖落初夏的味道,隨著風撲進降下的車窗裡。
吳漾遠眺著山的影子,終於有空講述起十四年前的事。
“當時我才上初中,鎮裡發生了兩起搶劫案,警察來調查但沒找到人,隻能讓各家各戶多注意,那時候街上還貼了防騙防搶的宣傳單。”
“派出所說嫌疑犯是其他地方的人,長得乾瘦,有雙三白眼,讓大家看到符合形象的陌生人,記得報警。”
“本來這和我們沒關係,我們那兒很多年沒發生過這種事,想著嫌犯也不會跑到我們家附近。誰知道那天下午,他還真就跑過來了,不知道是準備再犯案還是單純來躲著,在半道上被人認了出來,逃跑的時候衝進了我家的油菜花地。”
“抓他的人大喊讓人幫忙,我爺爺立馬就跟著追上去,結果纏鬥中被捅傷了,凶手跑得無影無蹤,我奶奶在油菜花裡到處找人,找到後又搬不動,大聲叫著救命……救護車還沒到,他就咽氣了,我放假回來走到街口,正好看見他的屍體被運出來。”
這樣的回憶充滿悲痛底色,吳漾深呼吸才壓下喉嚨裡的堵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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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爺爺奶奶帶大的,初中之後開始讀住校,我爺爺經常來給我送飯菜,我還記得他烙的小餅最好吃,做的酸菜魚比我奶奶手藝還好,帶去學校每次都很快被搶空。”
“有一年端午節,奶奶包粽子,我說糯米怎麼是黏的,爺爺就拿一些糯米出來放在石臼裡,教我打糍粑。他的牙有問題,吃不了水果的酸,隻能吃純甜的那種,但那時候沒什麼水果是真的純甜的,我就跟他說,等我以後上大學了就去研究這個,實在不行,等我有錢了全國各地到處跑,總能買到純甜的水果給他吃……可是他連我考上高中都沒能看見。”
還有很多的事情可講,但吳漾說到這裡就不再往下。
本以為會一直活在記憶裡的人,再回想竟然已經變得模糊,講述出來也是左一塊右一塊,沒辦法讓人感同身受那種幸福和幸福戛然而止後的難受。
按理說這會兒其他人該歎氣,也回憶回憶《我的爺爺》了。
但林之樾是鐵打的毫無感情。
談迦倒是想共情,可她完全沒有和老一輩人相處的經曆,甚至和爸媽相處的時間都不多,什麼小餅,什麼糍粑,什麼長大後我給你買水果,這些有紀念意義的回憶不存在她的生活裡。
所以她最後隻能說:“這次很有希望能找到凶手,等結案了你去告訴他的時候,吳爺爺會為你現在的成就感到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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