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走了,談迦轉過去問:“怎麼回事?”
鄭岩歎氣:“她不想乾了。”
他們詫異地睜大眼睛,幾個人麵麵相覷。
……
晚上的時候,鄭岩去找吳漾擼串喝酒。
到地方坐下剛點好菜,邊上坐下來第三個人,一抬頭,她對上談迦那張青春逼人的漂亮臉蛋。
“你怎麼……”吳漾有點驚訝,這不是領導和想辭職的員工的私密談話時間嗎?
談迦對著她聳聳肩,表示自己隻是個被拉來湊數的壯丁,一切都是旁邊這人的主意。
鄭岩邊開酒瓶邊說:“我找他來當說客的。她聰明得很,不用說也能猜出來你的事。”
吳漾看著酒杯裡汩汩冒氣泡的啤酒,垂眸說:“她都能猜到,我過了二十幾年卻什麼也沒看出來,對自己家人都這麼糊塗,我不覺得自己還能乾好工作。”
“話不是這麼說的,金融學家還被金融詐騙呢。你就是太年輕,年輕人都隻想要乾乾淨淨的感情,不管是戀愛還是家庭關係、工作關係。”
談迦接過酒杯,抿了口啤酒,開玩笑說:“鄭隊,難道你不想要乾乾淨淨的感情?”
“想啊,但很難嘛,跟自來水一樣,你看著乾乾淨淨,但裡麵其實多的是雜質。區彆是有的人眼不見為淨照常用,有的人用到一半聽人說了有雜質,就怎麼都用不下去了。”
“你說得跟悲哀愛情一樣,這比喻不太符合今天的談話主題吧?”
鄭岩撇她一眼。
吳漾笑了聲,覺得叫上談迦也挺好,有了插科打諢的聰明人,她不用一坐下就焦慮於該怎麼拒絕該怎麼堅持該怎麼表達自己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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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表情鬆緩一點,鄭岩才問起:“你說不乾了,後麵是怎麼打算的?”
“嗯……帶著我媽我奶奶出去旅遊吧,趁著她們身體還好,把想去的地方都去一遍。”
“然後呢?”
吳漾沉默會兒,仰頭喝掉半杯酒,說:“其實我還沒想清楚。”
鄭岩就知道是這樣。
他當刑偵二隊的隊長這麼久,對手底下的幾員大將也算是了解,吳漾什麼都好,就是太重感情,還很容易代入,這樣的性格讓她在麵對女性年少受害者、心理脆弱的加害者時有很好的效果,但很容易造成自己的心理問題。
他衝談迦使個眼神。
談迦想了想說:“你們可以去環海旅行,郵輪選得好的話,很舒服的。”
鄭岩:“……是讓你來給郵輪公司打廣告的嗎?”
“好吧,我要辛辣開嗓了。”談迦輕鬆拎著酒杯和吳漾的杯子碰了下。
“吳漾姐,其實你現在隻是在盲目補償,就像生了二胎沒辦法公平對待兩個子女的父母,帶著成年的留守兒童去遊樂園玩過山車一樣,過山車停車之後,問題仍然存在,心裡好過的隻有你自己。”
吳漾:“……確實有點辛辣。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
“很難說,複雜的感情沒有簡單的解決辦法。焦華安的子女該不該像你一樣恨他?不該,受害者家屬該不該恨凶手?該。但你有兩重身份,這種爭論從古代開始到現在都沒有得出標準答案。”
“不過如果是我,可能會忘記其中一些事,一切照舊吧。十四年,這麼長的時間裡,不管是受害者還是加害者,都已經找到了適應的生活狀態,他們對這件事的憎恨,原諒,都走在你的前麵,不需要你為他們選擇結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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