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結束,黃譯林的罪行板上釘釘。
鄭岩和談鳴回辦公室喝水時,說起黃譯林的“愛”。
“有時候人就像小時候吃的白糖包子,你咬很多口都是紮實的白麵,你就以為全是白麵,實際上總有一天你會咬到最中間的那口糖,燙得你嘴巴起泡。”
談鳴:“鄭隊你的比喻有點落後了。應該說有的時候人就是天生有第二人格,平常看起來好好的,冷不丁就會變成控製不住自己的神經病,什麼愛啊恨啊都是自己給自己打的標簽。”
說完都瞄一眼談迦。
“看我乾什麼?”她挑起眉尾,“放心,我會控製住自己的第二人格,不會把林之樾燙個大泡的。”
“……”
談鳴還想旁敲側擊,鄭岩咳嗽一聲製止他。
接著說起審訊結果裡的唯一可疑點。
“黃譯林否認了死者和周炎的一夜情是他設計的,堅持認為是他們倆一拍即合出的軌。”
小陳把最新的調查結果彙報給他:“死者和周炎兩個公司的聚餐地點,我們查過了,隔壁的酒店二月二十六那天有登記周炎的入住信息。但餐廳和酒店的監控錄像都隻有一個月的保存期,沒辦法查到黃譯林是不是去過,端給死者喝的酒是不是有貓膩,是誰給的。”
“不過這件事確實有問題。兩個公司的聚餐是分開的,預定的住宿也不在同一層,公司的人說,死者每次聚餐都不會在外麵過夜,再晚都會回家,所以他們從來沒給死者訂過酒店,也沒人注意到她那天晚上是不是去了酒店入住,周炎的同事倒是說那次聚餐有人把他扶進了房間,當時沒注意到房間裡有其他人。照理說,他們不可能住進同一個房間。”
所以很大可能還是有人在背後設計這個“意外”。
鄭岩問:“二月二十六那天,黃譯林的行蹤路線是怎麼樣的?”
“他那天在公司上班,按照下班打卡時間,他是晚上七點四十三離開公司的,這個點死者他們正在聚餐中。至於他下班之後是不是立馬回了家,不清楚,小區的監控錄像最多保存三個月,查不到那天的記錄。”
“但有一點,黃譯林那天晚上八點二十給死者打了電話,之後十點,十點半,十一點,又陸續打了好幾個電話,直到十二點,死者回複消息說在外麵住下了,黃譯林才消停。”
“這個時間有問題吧?”談迦捏著麵塑認真思考,“按照周炎的說法,他們當晚是在不清醒的狀態下上了床,直到快要天亮的時候,清醒過來才發現事情不可挽回了。中途死者會這麼清醒地回消息?”
小陳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難不成是彆人幫她回複的,當時房間裡還有第三個人?”
“也可能是周炎說了謊,”談鳴合理猜測,“他喜歡死者很多年,但隻能眼睜睜看著死者和黃譯林結婚,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意外的機會,於是想要來次一夜情滿足自己的暗戀。什麼意外,什麼不應該,都是他說的假話。”
聽起來談鳴的猜測更有可能。
主要是,如果當時房間裡真的有第三個人,策劃了死者和周炎的一夜情,對方的動機是什麼呢?是同事之間開玩笑?還是想破壞死者的婚姻達到什麼目的?
鄭岩拍板:“再審周炎。”
不過審問之前,守在警局的鄒家夫妻先來打探了關於凶手的消息。
對上受害者家屬祈求的眼神,大家都心情複雜。
兩夫妻一直在警局等著,守在女兒屍體周圍,還不知道黃譯林開車逃跑的事,也就不清楚凶手到底是誰。
等知道了,兩個人都呆立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