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黑心診所發生凶殺案,好像挺正常。
特彆是在談迦補充了凶手是女性之後。
他們對案件的可能性進行了猜測——
凶手是被騙去黑心診所就診的病患,死者是黃牛中介,甚至是醫生之類的人物。
凶手在診所裡受到了非人的虐待,或者是死者當時想侵犯她盜取她的器官,被她察覺到了,拚命反擊,最後殺掉了死者。
談鳴還給這個猜測做了文獻補充:“這種黑心診所到處都有,開在隱蔽的居民樓裡,地下室裡,做的都是些正規醫院不允許做的事,比如人流,比如把卵子,器官,生育權交易化。”
“前幾年碰到過好幾個案子,都是十七八歲的女孩兒因為不正規的人流搶救無效死亡的。甚至還有死在非無菌操作台上的,屍體直接被隨意扔掉埋掉,我們查了好久才查到黑診所頭上。”
“去黑診所的人,一部分是為了賺錢,一部分是因為沒錢去正規醫院,或者不敢讓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也有少數的人是知道黑診所不正規很猶豫的,這時候碰到診所裡的人強迫做檢查,就會發生爭執打鬥,然後導致死亡。”
“不過黑診所的布置大差不差,而且室內的特點沒辦法指向室外,很難找出黑診所的真正位置,找到屍體就更難了。沒有屍體,隻能從死者失蹤來立案,而我們又不知道死者身份。”
談迦搖晃著水杯思考,夢裡的畫麵反複在腦海裡播放,受視角限製,她看到的東西並不完整,但有些看似不起眼的細節往往就是破案的關鍵。
“我覺得沒這麼簡單,有幾個地方很不對勁。”她放下水杯,杯底在玻璃桌上發出清脆的哢噠聲。
“首先,死者穿得非常正式,還染了頭發。黑診所的醫生護士中介什麼的,會是這麼時髦的人?大夏天穿馬甲三件套,雖然室內開著空調,但未免太離譜,又不是香奈兒晚會。”
“其次,凶器為什麼會是一把螺絲刀?如果這是黑診所,那裡麵應該多的是手術刀手術剪,隨便抽抽一把凶器的話,拿到手術刀的可能性更高吧,為什麼凶手會選擇一把幾乎不會出現在病房出現在手術室裡的螺絲刀?”
鄭岩眼神帶著讚賞:“分析得很好。可能凶案現場是黑診所,但故事不是簡單的灰色交易導致的;也可能是黑診所被打擊過幾輪,現在在通過一些奇怪的方式和買方賣方接觸。甚至還有可能,凶手是為了彆人的死亡來複仇的。”
“要搞清楚具體怎麼回事,得先找到屍體。談鳴,待會兒去局裡,重點找一找報失蹤的案子,如果死者的家人朋友能及時察覺到不正常來報案,我們就能及時跟著死者身份順藤摸瓜找到案發現場和凶手。”
當然,這可能性很低。
死者才死幾個小時,成年人一晚上不回家很正常,就算失蹤二十四小時以上,報失蹤也不會被按照刑事案件立案。
所以鄭岩又說:“再讓各轄區的人注意用水用電不正常的地方,居民投訴聲音大、有怪味的地方,發生火災的地方。以及淩晨出城的車輛,也多注意。”
“最後找負責黑診所的同事,讓他們最近嚴查幾天。”
“如果都不行,那就隻能等了。”
等凶手進行下一步動作。
談迦皺著眉不說話。
鄭岩瞥見,擔心她鑽牛角尖覺得自己沒幫上忙而難受,緩和聲音說:“彆想太多,全世界發生的凶殺案裡,沒被發現,沒被查到的案子多了去了,你做噩夢得來的線索已經夠多,總不能次次都想著靠你一個人解……”
談迦冷不丁打斷他的話:“我覺得調查方向有點偏,我有不同的想法。”
鄭岩:“……”
看來想多的是他自己。
“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