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這麼久了?”林昭昭轉頭問十娘子。
“嗯嗯!”十娘子連忙道,“在我這白吃白住的半個多月了!大櫃都看不下去了!”
朱喬和十娘子年歲相當,兩人的關係也是撲朔迷離的,一個未娶,一個未嫁,有時候熱火朝天有時候又形同陌路。林昭昭以往也旁敲側擊的問過,兩人都回避,林昭昭也就懶得問了。
“你什麼時候學畫作了?”林昭昭不想和他廢話轉移了話題。
“什麼叫學?”朱喬滿臉驕傲,“為師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好吧!不信你問十娘子!當年你隻說學琴又沒說學其他。不過要是都學那就是另外的價錢了......”
林昭昭也懶得爭辯:“你怎麼知道林家軍要去剿匪?還畫了這麼多!”
“我不知道啊!”朱喬兩手一攤,“閒著無聊唄!昨晚靠在窗邊喝酒,恰巧看到下麵都是船燈很是壯觀,一時興起。誰知道早上船還在,我又是一時興起。後來才知道這是要去剿匪的!我這叫歪打正著!你就說,為師這三幅畫值多少錢?可值得載入我們大梁國冊?”
朱喬的樣子不像是撒謊。
“那你剛剛可有托同門攔我的車!”
“啊?”朱喬一臉不信,“誰敢攔你的車?”
“你同門!”
“我沒有!”朱喬一臉無辜,“我的天生的,祖傳的,哪有什麼同門!”
確實,朱喬出身書香世家,祖上還出了兩個狀元郎,隻是他不思進取,浪蕩慣了。
林昭昭看了一眼林海風:“方才派了幾個人跟的,可彆跟丟了!”
那個人既然不是朱喬的同門,就肯定是江阿生的人!
就知道這個江阿生不簡單!此次林家海軍全軍出動,雖說她畫了詳細的指引圖,但是萬一那邊埋伏了水雷呢!多少戰船也不夠水雷炸的啊!那晚林海寧被水雷炸入水中的害怕瞬間襲來,是她太大意了!
原以為江阿生一個人又受了傷,林家軍人多勢眾的,根本用不著怕他。
可是他竟然還有同夥!
這個同夥為什麼問朱喬?
雪膠膏!
江阿生的雪膠膏不是在黑市買的!
當年她曾經給過赫連思琪不少雪膠膏!
江阿生背上有那麼獨一無二的印記!
當年,她也隻是遠遠的看著赫連思琪被下葬的,並沒有上前確認!
萬一下葬的並不是他,赫連思琪沒有死呢!
這個想法讓林昭昭的心止不住的狂跳!
江阿生身材高大,十之八九是北蠻人!
單憑他肩頭的印記,她就該確認他就是赫連思琪!天底下不可能有第二個一模一樣的印記。
赫連思琪沒有死!隻有這個解釋了!
她怎麼就被一張假臉欺騙了,她就該拉住他問他是不是赫連思琪!
問他記不記得是南央金給他的雪膠膏。
南央金!
她上一世的名字。
一個可怕又可憐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