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的引擎噴口噴出金藍交織的能量流,像一柄鋒利的矛,刺破旋轉的灰霧旋渦,朝著空間站中央的巨繭飛去。暗紫色的能量潮水在周圍翻湧,卻被木屋護罩上流轉的雙色光流逼退——蘇璃的冰晶權杖與林深的天道裁決杖形成了奇妙的共振,將平衡之力與共生體的熵能、創世之力融合成一種新的能量形態,既克製失衡因子,又不完全排斥它。
“還有500米!”蘇璃緊盯著屏幕上的距離讀數,她手臂上的淡黑色紋路隨著呼吸微微起伏,每一次能量輸出,都會帶來針紮般的刺痛,但她的眼神始終鎖定著巨繭中那道半明半暗的身影,“它胸口的共生體核心在發光,似乎在抗拒暗紫色能量的侵蝕。”
林深注意到更關鍵的細節:那道身影的銀色戰甲上,布滿了與守界者遺跡相同的環形紋路,隻是這些紋路大多已經斷裂,隻剩下胸口處圍繞著核心碎片的一小圈還在閃爍微光。“那是守界者的‘平衡戰甲’,能同時承載創世與熵能,看來這位守界者在被汙染前,正在進行共生體核心的融合實驗。”
話音未落,巨繭突然劇烈收縮,暗紫色的能量順著裂縫湧入身影體內,那半魔形態的半邊軀體猛地膨脹,暗紫色的鱗片覆蓋了大半截手臂,五指化作鋒利的爪刃,朝著木屋揮來。空氣被爪刃撕裂,發出刺耳的尖嘯,一道暗紫色的爪風直撲木屋的側翼。
“就是現在!”蘇璃將冰晶權杖向前一推,杖身的金黑雙色光流化作一道冰棱,精準地撞在爪風中心。冰棱炸開的瞬間,熵能的毀滅之力與冰晶的創造之力相互抵消,暗紫色爪風在離木屋三米處化作漫天光點。
林深趁機操作木屋側身滑行,避開緊隨而至的第二道攻擊。他注意到一個奇怪的現象:每當那道身影的魔化半邊軀體發動攻擊時,銀色戰甲的半邊就會發出微弱的抵抗光芒,胸口的核心碎片甚至會震顫,仿佛在進行激烈的自我對抗。
“它的意識還沒完全被吞噬!”林深猛地拍向控製台,調出所有關於守界者戰甲的資料,“平衡戰甲的核心與穿戴者的靈魂綁定,隻要核心碎片還在,就有喚醒它的可能!”
蘇璃立刻會意,她將手掌按在冰晶權杖的黑色紋路上,熵能半身的力量順著手臂蔓延,在她掌心凝聚成一枚黑色的能量印記。“共生體的熵能能與核心碎片產生共鳴,或許我可以用這個印記,強行喚醒它的記憶!”
木屋突然一個俯衝,貼著巨繭的裂縫飛了過去。蘇璃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將掌心的能量印記按在巨繭的內壁上。印記接觸到暗紫色能量的瞬間,突然爆發出銀灰色的光芒,像一顆投入墨池的石子,激起層層漣漪。
“吼——!”
巨繭中的身影發出痛苦的咆哮,魔化半邊軀體瘋狂捶打胸口,而銀色戰甲半邊卻突然抬起手,按住了魔化半邊的肩膀。兩種力量在它體內劇烈衝撞,讓它的身體不斷扭曲,時而膨脹成暗紫色的怪物,時而收縮回銀色戰甲的形態。
就在這混亂中,胸口的共生體核心碎片突然射出一道銀灰色的光流,擊中木屋的舷窗。光流穿過玻璃,在艙內化作無數碎片,碎片中浮現出模糊的畫麵:
那是一片星辰璀璨的宇宙,數百名穿著銀色戰甲的守界者站在環形遺跡上,他們胸口的核心都閃爍著金藍交織的光芒。畫麵中央,一個戴著半邊麵具的守界者正將一枚共生體核心嵌入戰甲,他身邊站著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女人,手裡捧著一塊布滿太極圖的源初核心碎片。
“……平衡不是靜止的天平,而是流動的江河……”麵具守界者的聲音在艙內回蕩,帶著沉穩的力量,“當多元宇宙的邊界出現裂痕,共生體的熵能與創世之力,將是最後的修補劑……”
畫麵突然破碎,化作另一組碎片:環形遺跡的網絡突然亮起紅光,無數暗紫色的能量從裂縫中湧出,守界者們奮力抵抗,卻一個個被能量吞噬,化作魔化的形態。那個戴麵具的守界者將女人護在身後,引爆了自己的戰甲核心,試圖封印裂縫,可暗紫色能量卻順著他的靈魂碎片,侵入了未完全融合的共生體核心……
“是他!”林深指著畫麵中戴麵具的守界者,“他的戰甲紋路和巨繭裡的身影一模一樣!他就是最後一代守界者的領袖!”
蘇璃的目光卻落在那個穿白袍的女人身上,女人手中的源初核心碎片,與她冰晶權杖頂端的紋路驚人地相似。“她手裡的碎片……好像和我的權杖有某種聯係。”
就在這時,巨繭中的身影突然停止了掙紮,它緩緩抬起頭,銀色戰甲的半邊臉上,露出一隻閃爍著藍光的眼睛——那隻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木屋中的蘇璃,眼神裡沒有瘋狂,隻有深深的痛苦與掙紮。
“源……初……”身影的喉嚨裡發出破碎的音節,像是在呼喚某個名字。它抬起被鱗片覆蓋的右手,指縫間透出銀灰色的光芒,在虛空中畫出一個殘缺的圖案——那是蘇璃冰晶權杖頂端的花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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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璃的心臟猛地一跳,手臂上的淡黑色紋路突然發燙,與身影畫出的圖案產生共鳴。她突然想起在守界者遺跡裡看到的壁畫,那些壁畫上的守界者,有的手持裁決杖,有的握著冰晶形態的權杖,似乎是某種傳承的象征。
“它在認主?”林深驚訝地看著這一幕,“難道你的冰晶權杖,是那位白袍女人的遺物?”
話音未落,巨繭中的身影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魔化半邊的力量再次占據上風,暗紫色的能量將那隻藍光眼睛徹底覆蓋。它猛地轉身,用爪刃刺穿了自己的胸口,試圖將核心碎片挖出來。
“不能讓它毀掉核心!”林深將天道裁決杖插入能量槽的最深處,主宇宙的平衡之力化作一條金色鎖鏈,順著身影的爪刃纏繞而上,暫時鎖住了它的動作。
蘇璃抓住這個機會,打開木屋的艙門,帶著冰晶權杖跳了出去。暗紫色的能量流如同針雨般落在她身上,卻被權杖的金黑護罩擋在外麵。她一步步走向那道痛苦掙紮的身影,每走一步,腳下就凝結出一朵冰晶與熵能交織的花朵。
“我知道你在痛苦。”蘇璃的聲音平靜卻有力量,她舉起冰晶權杖,杖身的花紋與身影胸口的核心碎片產生共鳴,“平衡不是要消滅魔化的半邊,而是要讓它們重新共存,就像共生體的熵能與創世之力。”
身影的動作明顯一滯,爪刃停在胸口前,暗紫色的能量流出現了一絲鬆動。蘇璃趁機向前一步,將冰晶權杖輕輕貼在核心碎片上。
“嗡——”
權杖與碎片接觸的瞬間,一道銀灰色的光柱衝天而起,將巨繭徹底撐破。林深在木屋裡看得清楚,光柱中,那道身影的兩種形態正在快速融合,暗紫色的鱗片下透出銀色的戰甲光澤,而戰甲的縫隙裡,又流淌著熵能的黑色紋路,最終形成了一副半銀半紫的奇特戰甲,胸口的核心碎片則化作太極圖的形狀,金黑雙色緩緩旋轉。
光柱散去時,身影緩緩落在空間站的平台上,它摘下臉上的麵具,露出一張一半堅毅一半滄桑的臉。它對著蘇璃微微低頭,聲音雖然依舊沙啞,卻清晰了許多:“守界者第七代領袖,蒼,見過源初守護者的繼承者。”
蘇璃愣住了:“源初守護者?”
蒼抬起手,掌心浮現出一枚記憶晶體,將它遞給蘇璃:“三千年了,終於等到能駕馭平衡與失衡之力的人。這是最後的記憶碎片,裡麵有關於失衡源頭的真相,還有……如何修補主宇宙邊界斷層的方法。”
林深駕駛木屋降落在平台上,剛走出艙門,就看到遠處的灰霧中傳來異動。那些被信物殘片控製的宿主正朝著這邊聚集,他們的眼睛閃爍著暗紫色的光芒,顯然被剛才的光柱吸引。
蒼轉身看向那些宿主,胸口的太極核心發出光芒:“它們是失衡能量的傀儡,隻要核心還在,就會不斷被吸引。要想離開迷霧之域,必須先清理掉這些被汙染的殘片。”
蘇璃握緊手中的記憶晶體,感覺到裡麵傳來溫暖的能量:“那你呢?你的意識能維持多久?”
蒼的身體微微閃爍了一下,半紫的戰甲上出現了細小的裂紋:“核心碎片的融合隻能維持一時,我的靈魂早已被侵蝕。但在消散前,我會幫你們打開通往主宇宙的臨時通道——這是守界者最後的使命。”
林深看向那些圍攏過來的宿主,他們手中的信物殘片正在發光,與蒼胸口的核心產生對抗性的共鳴。“看來一場硬仗在所難免了。”
蘇璃將記憶晶體收好,舉起冰晶權杖,杖身的金黑雙色光流重新變得明亮:“那就讓它們看看,平衡之力真正的樣子。”
蒼的胸口核心突然爆發出強烈的光芒,它將能量注入空間站的控製台,原本破敗的平台突然升起無數能量炮口,炮口的光芒與木屋的護罩同源。“左邊交給我,右邊交給你們。記住,打碎宿主手中的殘片即可,不要傷及他們的本體——他們隻是被汙染的可憐人。”
暗紫色的宿主群已經衝到平台邊緣,最前麵的幾個舉起爪刃,朝著蒼撲來。蒼的身影一閃,銀紫色的戰甲在陽光下劃出殘影,爪刃與能量炮口的光芒交織成一片光網。
林深與蘇璃背靠背站在平台中央,看著不斷湧來的宿主,同時握緊了手中的武器。天道裁決杖的金色光芒與冰晶權杖的金黑光芒相互交織,在他們腳下形成一個不斷旋轉的太極圖——那是守界者傳承的印記,也是平衡之力最本源的形態。
蘇璃的目光掠過那些宿主痛苦扭曲的臉,突然想起蒼的話。她知道,這場戰鬥的意義,不僅是為了打通歸途,更是為了守護那些被失衡能量吞噬的靈魂——就像平衡之種在虛無中紮根的意義一樣,即使身處黑暗,也要相信光明存在的可能。
能量炮口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暗紫色的爪刃與金色的光流在平台上碰撞、炸裂。林深看著蘇璃在光流中穿梭的身影,看著她手臂上那道淡黑色的紋路與冰晶權杖的光芒和諧共存,突然明白:從迷霧之域出現的那一刻起,他們要尋找的就不是原本的歸途,而是一條能帶著所有失衡者的希望,重新走向平衡的新路。
蒼的戰吼與宿主的嘶吼交織在一起,空間站的平台在劇烈的震動中搖搖欲墜,但林深和蘇璃腳下的太極圖,卻始終穩定地旋轉著,如同一個永不熄滅的燈塔,在這片失衡的迷霧之域裡,照亮了通往新生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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