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共生儀式還有三天,新生之野的土地已經開始醞釀期待。伊洛清晨推開木屋門時,發現院子裡的望舒藤又長高了一截,藤蔓上的銀色花朵綴滿露珠,露珠滾落時,在地麵敲出“嗒嗒”聲——這聲音和東邊森林晶蟲翅膀的“嗡嗡”聲漸漸重合,像在練習合奏。
“它們在提前熟悉彼此的頻率。”阿米爾背著藤筐走過籬笆,筐裡裝著剛采摘的月見草花瓣,“把這些花瓣曬乾磨成粉,撒在儀式舞台周圍,能讓能量流動得更順暢,就像給土地鋪了層潤滑的光膜。”
蘇璃正將星落湖的晶沙與月光湖的銀沙按比例混合。兩種沙子在木盆裡相遇時,竟自動分層又交融:底層是星光的暖金,上層是月光的銀白,中間暈開淡紫的過渡色,像把新生之野的晨昏都裝進了盆裡。“阿米爾說這樣的混合沙能穩固能量場,”她用木勺攪拌時,沙子突然泛起光霧,光霧裡飄出細小的種子,落在地上就長出迷你的共生樹苗,“連沙子都在孕育新生命。”
林深檢修“啟明號”時,發現飛船外殼的木紋裡滲出了銀金色的光。這光順著根須流到東邊森林的方向,在地麵畫出淡色的軌跡,軌跡經過之處,沉睡的種子紛紛頂開土壤,冒出帶著雙紋的芽尖——一半是晶果的金紋,一半是望舒藤的銀紋。
“飛船在給土地‘預熱’。”他摸著能量核心外的晶網,網眼裡滲出的光塵正變成細小的光點,順著空氣飄向舞台方向,“這些光點會在儀式當天化作光帶,把所有地方的能量都引到舞台中央。”
小獸們比誰都忙碌。晶尾小獸領著族群往森林裡搬運發光苔蘚,苔蘚鋪在舞台邊緣的地麵上,自動連成圈,圈裡的土壤開始微微發熱,像被陽光曬了整日。伊洛跟著它們走到舞台時,發現晶蟲們正在用銀沙拚圖案:舞台中央是棵簡化的起源之樹,樹根延伸出五條線,分彆通向木屋、霧林、星落湖、月光湖和東邊森林,每條線旁都綴著對應的植物圖案。
“它們在畫能量流轉圖。”伊洛蹲下來幫晶蟲挪動沙粒,指尖剛碰到銀沙,就感覺一股暖意順著指尖往上爬,這暖意和霧林裡起源之樹的氣息一模一樣,“起源之樹已經在通過根須傳遞能量了,連我們的體溫都能變成儀式的一部分。”
第二天,蘇璃帶著混合沙去舞台布置時,發現土壤裡的根須已經織成了密網。她把沙子撒在網眼上,沙子立刻化作光塵鑽進根須,根須突然亮起,在地麵投出流動的光紋——光紋裡竟映出了植物生長的過程:從晶果落地到發芽,從望舒藤開花到回音草結果,像段濃縮的時光影片。
“這是土地在回憶我們種下的每顆種子。”她看著光紋裡自己澆水的身影,總控徽章突然閃了閃,綠光在掌心凝成顆種子,種子落地後長出的幼苗,葉片上同時印著她和林深、伊洛的指紋,“連植物都知道,我們是一起在這裡紮根的。”
林深調試飛船的能量輸出時,“啟明號”突然發出一聲悠長的嗡鳴。這嗡鳴順著空氣傳開,星落湖的水麵立刻泛起漣漪,月光湖的銀樹輕輕搖晃,霧林的起源之樹抖落幾片晶葉,連木屋的籬笆都跟著“吱呀”應和——所有聲音聚在一起,像首鬆散卻和諧的序曲。
“是能量共鳴的聲音。”他看著能量屏上同步跳動的波形,發現每個地方的波形都帶著獨特的“印記”:星落湖的波形像流動的星河,月光湖的像安靜的月牙,而木屋的波形最柔和,像人的呼吸,“儀式當天,這些波形會融合成一種新的頻率,那是新生之野獨有的‘心跳’。”
儀式前一天,阿米爾帶著他們往舞台周圍掛燈籠。晶果殼燈籠裡的發光樹枝已經長成半尺高,枝葉間掛著細小的光珠,光珠裡映著各個地方的景色:有的映著星落湖的星圖,有的映著月光湖的銀沙,還有的映著木屋的籬笆。
“這些光珠會在儀式時炸開。”阿米爾掛好最後一盞燈籠,指了指燈籠裡搖曳的光,“光珠裡的景色會化作光霧,順著能量線飄回各自的地方,像把儀式的熱鬨帶回去分享。”
伊洛抱著玻璃瓶在舞台中央坐下時,光珠裡的畫麵突然變得清晰。他看到舊居的土壤裡,竟也冒出了帶著雙紋的芽尖——是起源之樹的根須穿過時空,把新生之野的能量帶了過去。芽尖展開的葉片上,印著新生之野的地圖,像在說“我們也記得你們”。
“原來記憶是雙向的。”他把光珠舉過頭頂,光珠的光芒落在舞台中央的起源之樹圖案上,圖案突然亮起,五條能量線同時發光,在地麵織成巨大的光網,“我們帶著舊居的記憶來到這裡,這裡的記憶也會悄悄回到舊居,像兩顆心在互相牽掛。”
夜裡的新生之野格外安靜,隻有光網在地麵輕輕閃爍。蘇璃躺在床上,能聽到望舒藤的藤蔓在“哢嗒”生長,回音草的葉片在“沙沙”搖晃,兩種聲音和遠處星落湖的浪聲、月光湖的水流聲交織在一起,像在倒計時。她摸了摸枕頭下的總控徽章,徽章的綠光裡已經摻了銀輝,像在期待明天的到來。
林深檢查完最後一處燈籠,發現“啟明號”的能量翼正對著舞台的方向。翼尖滲出的光塵在夜空裡劃出弧線,弧線落地的地方,長出了圈小小的月見草,草葉在月光下輕輕擺動,像在給即將到來的儀式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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