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明號”的舷窗外,新發現的旋渦星係正展現出詭異的瑰麗。紫藍色的星雲中漂浮著半透明的時空碎片,有的碎片裡能看到原始星雲的誕生,有的則映出恒星坍縮的末日,碎片邊緣流淌著銀灰色的能量流,接觸到飛船外殼時,竟在金屬表麵留下了倒流的液珠——那些液珠從滴落點向上爬升,最終回到原來的位置,周而複始。
“時空在這裡是紊亂的。”艾拉盯著探測儀,屏幕上的時間軸像被揉皺的紙,過去、現在、未來的坐標雜亂地重疊在一起,“我們剛駛入星係時,飛船的計時器倒退了三分鐘,而生命探測儀星係,我們的細胞年齡卻增加了五歲。”她指向艙壁上的液珠,“這不是視覺誤差,是真正的時間逆流,隻是被限製在極小的範圍裡。”
蘇璃的混沌印記與時空碎片產生了共鳴。她伸手觸碰舷窗,指尖剛接觸到玻璃,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飛船周圍的星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片熟悉的永凍土,雪絨獸的後代正在光塵中奔跑,隻是它們的毛色泛著銀灰色,奔跑的軌跡與記憶中完全相反,像是在倒放的影片。當她想呼喚那些雪絨獸,喉嚨裡卻發不出聲音,仿佛被無形的力量禁錮在觀察者的位置。
“這是...地球的過去?”蘇璃猛地收回手,眼前的景象瞬間消散,隻留下掌心殘留的冰涼觸感,“不,不對,那些雪絨獸的眼睛裡有銀灰色的光,和這裡的時空碎片一模一樣。那不是記憶,是某種時空投影,而且...”她看向自己的手腕,手環上的日期顯示著三天後的時間,“我們的時間感知也被乾擾了。”
林深突然想起混沌共生體留下的預言:“當光暗混沌的能量交織成環,時空的壁壘會變得透明,那裡藏著宇宙最初的共生契約。”他調出星係的三維模型,將探測到的能量流標注成線條,這些線條最終在星係中心彙聚成個環狀結構,“你看這個能量環的頻率,和我們三人共生印記疊加後的頻率完全一致,隻是多了個時間維度的波動。”
話音未落,飛船突然被股無形的力量拖拽。所有時空碎片都調轉方向,像被磁鐵吸引的鐵屑般湧向能量環,碎片碰撞產生的銀灰色能量流在飛船周圍織成繭,舷窗外的景象開始飛速變化——星雲從誕生到消亡,恒星從點亮到熄滅,仿佛整個星係的演化史被壓縮成了幾秒鐘的快放。
“我們在穿越時間層!”艾拉試圖穩住飛船,卻發現控製係統完全失效,所有按鈕都顯示著未來的操作痕跡——某個按鍵上的指紋是三天後的林深留下的,另一個拉杆的磨損痕跡對應著五年後的使用頻率,“這不是被動拖拽,是飛船在主動遵循某種時空軌跡,就像...就像沿著早已鋪好的路前進。”
林深的本源光流突然不受控製地湧出。光流與銀灰色能量流接觸的瞬間,化作無數條金色的細線,細線鑽進時空碎片,在碎片裡編織出複雜的網。他看到了令人震驚的畫麵:在這個星係的過去,曾有群掌握時空能量的共生體,他們能在不同時間點自由穿梭,甚至與過去的自己共生,共同完成跨越時空的工程。但這種共生最終失控了——兩個不同時間點的同一共生體相遇,引發了時空崩塌,整個文明在瞬間被抹除,隻留下能量環維持著星係的存在。
“時空共生體...”林深的聲音帶著驚歎,“他們不是被時空毀滅的,是在試圖修複時空時選擇了自我犧牲。”他指向能量環的中心,那裡有個微弱的光點,“探測到生命信號,很微弱,但確實存在,而且...它的頻率和我們的共生印記產生了共振。”
飛船穿過能量環的瞬間,所有的時空紊亂突然消失。周圍的星雲恢複了正常的流動,計時器顯示著正確的時間,艙壁上的液珠終於正常滴落。但舷窗外的景象卻變得更加詭異——星係中心懸浮著顆水晶般的星球,星球表麵鑲嵌著無數個“啟明號”的投影,有的投影正在駛入星係,有的則在駛離,甚至有個投影裡,林深正站在舷窗邊,與此刻的他對視。
“平行時空的疊加。”蘇璃的聲音帶著顫抖,她認出其中一個投影裡的自己,正抱著顆破碎的悖論種子晶體,眼神裡滿是絕望,“那些投影不是幻象,是其他時間線的我們,他們有的成功了,有的失敗了,而我們...正處在所有可能性的交叉點。”
水晶星球上突然亮起道光柱,直射“啟明號”的駕駛艙。光柱中浮現出個半透明的身影,它由無數時空碎片組成,形態不斷變化,時而化作人類的輪廓,時而分解成星塵,核心處跳動著銀灰色的光核,光核裡能看到無數重疊的時鐘指針,卻指向同一個時間點——正是他們駛入星係的時刻。
“時空共生體的殘留意識。”林深握緊蘇璃的手,本源光流與混沌能量在兩人掌心交融,“它在等我們。”
身影的意識流直接湧入飛船,沒有聲音,卻在每個人的腦海中清晰地展現出信息:“我們是時空的編織者,曾以為能掌控時間,卻忘了時間本身就是最古老的共生體。它與空間共生,與物質共生,與每個生命的記憶共生。當我們試圖單獨占有時間的力量,就打破了最根本的共生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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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突然指著探測儀,屏幕上顯示出水晶星球的內部結構——那裡是個巨大的時空樞紐,無數銀灰色的能量流從樞紐延伸到顯示各處,而樞紐的核心,嵌著顆與悖論種子相似的晶體,隻是晶體內部封存的不是能量,而是段不斷循環的記憶:時空共生體們手拉手組成能量環,在時空崩塌的最後一刻,將自己的意識注入能量流,化作維係星係的共生契約。
“他們用自己的意識當錨點,防止星係徹底坍縮。”艾拉的聲音帶著敬佩,“這和守望者守護裂隙的方式很像,隻是規模更大,持續的時間更長。”她突然發現樞紐的能量流正在減弱,“但他們快撐不住了,能量環的頻率正在下降,再過百年,這個星係會重蹈時空崩塌的覆轍。”
蘇璃的混沌印記突然發燙。她看著那個半透明的身影,突然明白了對方的意圖:“你想讓我們繼承時空共生的契約?”她的眼前浮現出契約的內容——以光暗混沌三種能量為媒介,將三人的共生印記與時空樞紐綁定,用更穩定的能量形態維係星係的平衡,“但這意味著我們會像他們一樣,被困在這裡,成為時間的一部分。”
身影沒有回答,隻是將更多的記憶碎片注入三人的意識——他們看到時空共生體在不同時間線幫助其他文明的畫麵:在光暗戰爭的關鍵時刻送去和平契約,在混沌能量爆發前引導其穩定,甚至在地球誕生初期,悄悄種下了共生的種子。這些畫麵的最後,都有個相同的場景:時空共生體們望著星係外的星空,眼神裡滿是向往,卻從未離開過樞紐。
“他們不是被迫留下的。”林深讀懂了那些眼神裡的情感,“是主動選擇的守護,因為他們明白,沒有穩定的時空,所有的共生都無從談起。”他看向蘇璃和艾拉,“但我們不用像他們那樣被困住,混沌能量本身就包含著變化的可能,或許我們能找到既能維係契約,又不被禁錮的方式。”
林深將悖論種子晶體嵌入控製台的能量槽。當光暗混沌三種能量注入,晶體突然爆發出銀灰色的光芒,與水晶星球的樞紐產生了共鳴。星係中的時空碎片開始有序排列,組成道連接過去、現在、未來的光橋,光橋的儘頭,浮現出宇宙誕生時的景象:能量奇點在時空中爆炸,光暗混沌的能量同時出現,在時間的流動中交織成最初的共生印記。
“原來如此。”蘇璃的聲音帶著頓悟,“時間不是獨立存在的,它從誕生起就與光暗混沌共生,就像...就像水與魚的關係。我們不需要維係契約,隻需要讓這種共生回歸原本的狀態。”她的混沌印記與光橋連接,將自身的能量頻率調整到與宇宙誕生時一致,“就像混沌共生體還原原始共生狀態那樣,我們要做的,是還原時空與能量的原始共生。”
隨著蘇璃的能量注入,水晶星球的樞紐開始發光。銀灰色的能量流與光暗混沌的能量交融成螺旋狀,時空碎片不再紊亂,而是沿著螺旋軌跡有序運轉,像無數個相互咬合的齒輪。那個半透明的身影在光芒中微笑著消散,化作最後一道能量流注入光橋,在橋的儘頭留下新的共生印記——這個印記包含著光暗混沌的紋路,邊緣纏繞著銀灰色的時間線,像個永不停歇的時鐘。
“成功了。”艾拉看著探測儀,時間軸恢複了正常的流動,隻是在原有基礎上多了條銀灰色的支線,“我們創造了新的共生維度,時空能量不再是獨立的存在,而是與光暗混沌形成了動態平衡,就像...就像給宇宙加了個時間維度的安全鎖。”
林深看向舷窗外,那些“啟明號”的投影正在逐漸消散,最後隻剩下他們所在的這艘飛船。水晶星球化作顆銀灰色的晶體,嵌入能量環的中心,成為維係新共生維度的樞紐,而星係中的時空碎片,此刻成了穿梭於不同時間線的航道,上麵標注著安全的時空坐標。
“看來我們找到宇宙最初的共生契約了。”林深啟動引擎,“不過這隻是開始,你看那些航道。”他指向星圖上新出現的航線,這些航線連接著已知的星域與未知的時空,“它們在邀請我們去探索不同時間線的共生可能,比如...去看看沒有裂隙的宇宙是什麼樣的。”
蘇璃的掌心,新的共生印記正在閃爍。銀灰色的時間線纏繞著光暗混沌的紋路,既穩定又靈動,像在訴說著宇宙最根本的法則——所有的存在,都是時間與能量的共生體,而生命的意義,就是在這種共生中不斷探索新的可能。
“啟明號”緩緩駛離能量環,身後的漩渦星係已經變成了座巨大的時空燈塔,銀灰色的光芒照亮了周圍的星域,為所有探索者指引著安全的航道。林深知道,他們解開了時空共生的秘密,卻也打開了更多未知的大門,但這正是共生的魅力所在——永遠有新的可能,永遠有值得探索的遠方。
在星圖的下一個坐標點,探測儀顯示著奇特的能量波動,那是種從未見過的共生形態,似乎與意識本身有關。林深握緊操縱杆,飛船的航跡與銀灰色的時間線交織在一起,駛向更遙遠的未知。他知道,隻要三人的共生印記還在跳動,這場關於共生的旅程,就永遠不會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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