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風騎著他那匹心愛的棗紅馬"風影",沿著蜿蜒的山路緩緩前行。清晨的陽光透過薄霧灑在山間,為沿途的草木鍍上一層金邊。風影的蹄聲清脆地敲擊著石板路,阿風則眯著眼睛,享受著山間清新的空氣。他的行囊簡單而實用——一把祖傳的青銅劍、幾件換洗衣物、一小袋乾糧和一本記錄各地奇山異水的筆記。
"風影,再堅持一會兒,前麵應該就是役山了。"阿風輕撫馬鬃,棗紅馬似乎聽懂了他的話,打了個響鼻作為回應。
三天前,阿風在一個小鎮的茶館裡聽到幾位老礦工談論役山的傳說。據說那座山上不僅有豐富的白金和鐵礦,還有一條神奇的役水,水流湍急卻甘甜異常,最終注入黃河。更令阿風心動的是,老人們提到役山深處可能藏有古人留下的礦道和冶煉遺址。
礦道內陰冷潮濕,阿風摸索著濕滑的岩壁前行。身後,鐵手幫眾的腳步聲和咒罵聲越來越近,火把的光亮在曲折的礦道中投下搖曳的影子。
"小子,你跑不掉的!"鐵手的聲音在礦道中回蕩,"這礦道隻有一個出口,你死定了!"
阿風沒有理會敵人的叫囂,全神貫注地觀察著周圍環境。礦道顯然經過人工開鑿,頂部和兩側都用粗大的木梁加固,但年久失修,許多地方已經腐朽坍塌。地麵上散落著生鏽的采礦工具和破碎的礦石,證明這裡確實曾經有過大規模的采礦活動。
拐過一個急彎,阿風突然停住腳步——前方的礦道被一堆塌方的岩石堵住了大半,隻留下一個狹窄的縫隙。他迅速估算了一下,以他的身材應該能擠過去,但追兵們大多體型魁梧,特彆是鐵手,那個縫隙對他來說幾乎不可能通過。
"天助我也。"阿風低語一聲,毫不猶豫地鑽入縫隙。岩壁冰冷濕滑,擠壓著他的胸腔,他不得不屏住呼吸才能勉強前進。當他的身體通過最窄處時,背後的追兵已經趕到。
"該死!他鑽過去了!"一個強盜咒罵道。
"讓開!"鐵手怒吼著推開手下,試圖強行通過縫隙,但他那魁梧的身軀和鐵爪裝置卡在了岩石之間,進退不得。
阿風回頭看了一眼被困住的敵人,嘴角微微上揚。但他還沒來得及慶幸,腳下的地麵突然傳來不祥的震動——鐵手正瘋狂地擊打岩壁,試圖用蠻力擴大縫隙。
"你以為這樣就能逃掉?"鐵手獰笑著,鐵爪深深插入岩壁,"我要把這整條礦道都拆了!"
碎石開始從頂部掉落,阿風知道不能再耽擱。他轉身繼續前進,礦道開始向下傾斜,空氣變得更加潮濕悶熱。隨著深入,四周漸漸出現了一些奇怪的痕跡——岩壁上有規律的鑿痕,地麵上有軌道般的凹槽,甚至還有一些鏽蝕的金屬容器。
"這裡不像是普通的礦道..."阿風喃喃自語,"倒像是某種...工程?"
突然,他的腳踢到了什麼東西,發出一聲金屬的脆響。低頭看去,竟是一盞古老的青銅油燈,雖然布滿銅綠,但結構完好。阿風撿起油燈,驚喜地發現裡麵還有殘存的油脂。他從行囊中取出火石,幾下就點燃了燈芯。
昏黃的燈光照亮了周圍的環境,阿風這才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岔路口前——三條礦道向不同方向延伸。正猶豫該選哪條路時,一陣微弱的氣流拂過他的麵頰,帶來一絲新鮮空氣的氣息。阿風立刻判斷出氣流來自中間的礦道,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那條路。
礦道越來越寬,頂部也越來越高。阿風舉高油燈,驚訝地發現岩壁上出現了精美的浮雕——雖然被歲月侵蝕得模糊不清,但仍能辨認出是一些采礦和冶煉的場景。最令人震驚的是,浮雕中的人物服飾明顯不是當代的樣式,而是更為古老的款式。
"這礦道的曆史比我想象的要久遠得多..."阿風伸手觸摸那些浮雕,指尖傳來粗糙的觸感。突然,他的手指碰到了什麼突起物,伴隨著"哢嗒"一聲輕響,腳下的地麵猛地傾斜!
阿風反應極快,在失重的瞬間將油燈拋向一旁安全處,自己則就勢一滾,避開了突然出現的陷坑。油燈落地,火光搖曳間,他看清了那個黑黝黝的洞口——足有兩丈深,底部豎立著鋒利的金屬尖刺!
"機關!"阿風額頭滲出冷汗,"這礦道裡果然有古人設下的陷阱。"
他小心翼翼地爬過去撿起油燈,更加謹慎地前進。沒走多遠,礦道豁然開朗,一個巨大的地下洞窟出現在眼前。洞窟中央是一個圓形水池,水麵平靜如鏡,反射著油燈的光芒。四周的岩壁上布滿了開采痕跡,還有許多人工開鑿的凹槽和平台。
阿風走近水池,驚訝地發現水中竟然有微弱的藍光閃爍。他俯身細看,水底散落著無數細小的晶體,正是這些晶體在發光。
"這是...磷光礦物?"阿風伸手想撈一塊上來研究,突然聽到身後傳來異響。
他猛地轉身,油燈的光線照出了一個高大的身影——鐵手!不知用了什麼方法,這個強盜頭子竟然追了上來,鐵爪在燈光下泛著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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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啊,怎麼不跑了?"鐵手獰笑著逼近,"為了追你,我損失了三個弟兄!不過沒關係,等拿到白金礦,一切都值得。"
阿風握緊了青銅劍,冷靜地評估著形勢。洞窟空間雖大,但出口隻有一個,而且被鐵手堵住了。水池擋住了退路,他已經被逼入絕境。
"鐵手,你我本無冤無仇,何必生死相搏?"阿風試圖爭取時間,"這礦道裡機關重重,不如我們合作..."
"閉嘴!"鐵手怒吼著撲來,"我要親手撕碎你!"
鐵爪帶著呼嘯的風聲襲來,阿風側身閃避,青銅劍與鐵爪相擊,火花四濺。兩人在洞窟中展開激烈的搏鬥,金屬碰撞聲在封閉的空間內回蕩。
阿風很快發現,在這個相對開闊的空間裡,鐵手的鐵爪威力大增。那武器不僅鋒利,而且攻擊範圍廣,幾次險些劃破他的衣衫。更糟的是,鐵手的戰鬥經驗豐富,招招致命,不留餘地。
"小子,劍法不錯,"鐵手在一次交鋒後冷笑道,"但你還太嫩!"
阿風不答話,全神貫注地尋找對手的破綻。他注意到鐵手每次使用鐵爪大力橫掃後,左腿都會微微顫抖——正是白天被他刺傷的地方。一個計劃在阿風心中成形。
下一次鐵手揮爪橫掃時,阿風故意向後躍去,看似被逼退,實則引誘鐵手追擊。果然,鐵手大步向前,左腿的傷讓他動作稍顯遲緩。阿風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突然變招,青銅劍如毒蛇般刺向鐵手的左腿!
"啊!"鐵手痛呼一聲,左腿再次中劍,單膝跪地。但他凶性大發,不顧傷痛,鐵爪猛地向上撩起,直取阿風咽喉。
阿風險之又險地後仰避過,但胸前的衣衫仍被劃開一道口子。他借勢一個後翻,拉開距離,卻不想腳下一滑,踩到了水池邊緣濕滑的岩石。
"去死吧!"鐵手抓住機會,全力撲來。
千鈞一發之際,阿風急中生智,身體後仰的同時,右腳猛地踢向水麵,激起一片水花。帶著磷光礦物的水珠濺入鐵手眼中,暫時模糊了他的視線。阿風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青銅劍如閃電般刺出——
"噗!"劍鋒刺入鐵手右肩,鐵爪應聲落地。
鐵手踉蹌後退,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你...你..."
阿風沒有追擊,而是撿起鐵爪,退到安全距離:"鐵手,勝負已分,不必再打了。"
鐵手捂著流血的肩膀,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你以為這就結束了?"他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個火折子,"我得不到的,誰也彆想得到!"
阿風瞳孔驟縮——鐵手竟要引爆礦道中可能存在的可燃氣體!他顧不得多想,一個箭步上前,試圖阻止鐵手。但為時已晚,火折子已經點燃,鐵手狂笑著將它拋向洞窟深處。